第55章

    “宋太医你可有月信时可用的排瘀疏散之药?能做戏的那种?”

    他看向我忽然明白了一切,缓缓点了点头。

    下午,曹贵人应太后懿旨来照看富察贵人,我也在正殿侍奉,她忽然明白了一切。

    她交代了富察几句后,我便邀她去怡性轩坐坐。

    曹贵人坐下意味深长地瞧了我一眼说道:“meimei真是好心思,连jiejie也是你算计的一环。”

    我矫情地拉着曹贵人的手说道:“昨日若不是meimei拿华妃娘娘扯谎,jiejie怎么肯收下那点翠的首饰呢?”

    曹贵人暗暗一笑,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如今只能当一根绳上的蚂蚱,保着富察贵人的孩子平安降生。如若不然,就是嫉恨富察贵人生子抢了温宜的恩宠,反而不好。

    “曹jiejie知道内情,meimei也不和jiejie绕弯子了。今日邀jiejie来说话,实则是因为我膳食中被人下了通经活血之药。”

    曹贵人震惊的看向我,她似乎也没想到有人这么按捺不住,刚一得到消息就开始害人。

    “meimei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曹贵人细细打量着我,似乎没想到我看上去温柔怯懦,实则是个有成算的。

    “请贵人jiejie告诉华妃娘娘,就说,偶然发现有人在汤中下药暗害嫔妾。我位分低微,若真生下皇子也可求皇上养在她膝下。若让人白白杀了个孩子岂不是失了筹码?不若揪出那下药之人,一石二鸟,既向皇上卖好,又能铲除一个谋害龙胎的毒妇。”

    曹贵人知道当年腹中之子被害一直是华妃心中隐痛,如今有机会铲除异己,又揪出害人胎儿之人,华妃一定亲力亲为、不遗余力。

    “你这样利用华妃,她就算愚蠢,将来知道你并无身孕肯定会雷霆震怒的。到时候,痛下杀手也未可知……”

    曹贵人这话压根不是在为我担心,而是担心华妃知晓自己被人玩弄欺骗,牵累到她身上。

    “曹jiejie,在华妃娘娘身边这么久,不会想一直居于没有子嗣的丽嫔之下吧?难道不想靠着女儿受宠努力生个皇子,居于丽嫔之上吗?”

    曹琴默瞳孔微睁,看向我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jiejie这一次保富察贵人,太后必定青眼有加,多加恩赏。又何愁不能再得圣宠,将来荣登妃位呢?”

    曹琴默只是笑了笑,没有听我这样哄着她捧着她,只应下了借华妃之手调查下药之事。

    曹贵人走后,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宝鹬趁着殿中无人问我道:“小主怎么不怀疑是华妃娘娘下药呢?”

    我笑着捏住她的脸颊叹道:“华妃娘娘是个爽快人,她想杀我,拿一把刀子直接来捅我即可,何必费心动这么多脑筋?”

    “小主……”

    宝鹬有些心疼我,我们知道华妃何等骄狂,就算真的处置了个常在、答应,皇上也不会追究她……

    命如草芥,死了不过是白死罢了。

    “傻瓜,我说笑的。”

    笑着转头看向宝鹬,我却瞧见了她眼中悲悯的泪珠。

    第45章 宫里不留蠢人

    十天后。

    “快去叫太医!快!”

    宝鹬哭着为我拢好被子,打发了宝鹃去请皇上,又打发了宝鹊去请皇后,方德海则是早就得了我的令,若我不测宫中乱作一团务必快请华妃来。

    我躺在床上虚弱不堪,身下是顺着腿流出的鲜红经血。特地选在我来红之日,宋太医这给的排瘀血的药还真像那么回事,假的流得跟真小产了一样吓人。不过只撑片刻应该无妨。

    “这哪里是月信,分明像是被人杀了一刀,血怎么止不住呢!”

    不过一会儿,身下的褥子就全被浸红了,宝鹬不得不招呼着赶紧换一条褥子来。

    皇后最快到达,忧心忡忡地看到宝鹬拿着一块被鲜血染红的褥子出去,也不由地吓得花容失色,手忍不住挡住了愕然张开的嘴。

    “怎么会这样啊!”

    剪秋扶着皇后在我寝殿的榻上坐下,她们二人坐镇,整个怡性轩井然有序。

    皇后才不管我究竟有没有身孕,看到那么多血便知道,若我有身孕铁定能把胎儿打下,没身孕也能伤了我的根本,让我不得不费时日调养。

    过了一会儿,皇上也来了,从养心殿东侧门出来便可直驱延禧宫,倒是比身在西六宫的翊坤宫和长春宫来得更快。

    皇上也坐在榻上,和皇后相对,威严地叫住了刚刚提着药箱进来的太医。

    “太医怎么做的事!萱常在只是身子不调,怎么闹成这样!”

    宋太医伏在皇上身前,说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台词说道:“待臣先去查看,一会儿再来回禀皇上。”

    走到床榻前,宋太医对着我微微点头,将准备好的丹药送进我口中,佯装慌乱地退出去,伏到皇上的身前。

    “皇上,小主应该是吃了活血的药物所致,小主身子不调,本就是月信紊乱、淋漓不绝,又吃了通经的药物,更是血气下涌,出血不断。”

    皇上听了宋太医的话,气得将茶杯一砸,怒道:“太医院是怎么做的事,这点小病都照看不好!”

    皇后的神色明显不对了,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有孕确实只是一个幌子,只为引蛇出洞。而皇上对于我的病情也是有耳闻的,从未往有孕的方向想过。

    宋太医按照计划好的说辞开始泼脏水,“皇上,小主所用之药微臣刚刚已作查检并无大碍,只怕是这药是下在了小主日常的饮食之中,不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