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弯下腰揉了揉小狗毛茸茸的头顶后,玉犬悄无声息的融进影子里。

    玉香直起身看向挂在门口的木牌。

    她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掉木牌上的青苔,露出模糊的两个字,入间。

    看来这是曾住在这里的住户留下的东西。

    这时从隔壁的房子里,走出一个挎着包的老妇人。

    似乎是见玉香在这栋房子前站太久,她走上前,浑浊的眼睛看向两人。

    “你们是要看房子吗?这家人都不见了,没有人卖你的。”

    她上下打量两眼,见玉香和五条凌太都不像是小偷,衣着又很讲究,这才开口问道。

    “老人家,听你这么说,是很熟悉这家人了?”玉香转过身,露出温和又柔美的笑容,非常富有亲和感,“我真的很需要尽快找到住处,麻烦您帮帮忙,说不定能找到他们。”

    那本来还有些戒备的老妇人,见玉香真的不像什么坏人,这才稍微放下警惕。

    大概是不忍心这样漂亮亲切的孩子为难,老妇人语重心长地劝道:“这家一直是个单亲mama带着女儿,前几年她家孩子……据说是被人杀了……”

    老妇人的声音很低,像是害怕被什么听到。

    “之后mama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哪了。”她又轻声接上一句。

    说完后老妇人赶紧摆摆手,也没看玉香是什么反应,赶紧离开,“你也快离开吧,总之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孩子居住。”

    她似乎是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走得也格外匆忙。

    五条凌太偷偷瞄了一眼玉香的表情,然后默默垂下眼。

    “你去跟上她,不要被发现了。”玉香突然出声,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妇人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样,是完全的旁观者。

    就在五条凌太犹豫的同时,玉香拿出手机递给他,“有什么消息打电话给我。”

    接过手机,五条凌太将玉香的手机号码记下,转过身,但还是叮嘱一句,“禅院小姐,请您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一定要立刻叫我回来。”

    五条凌太三步一回头的看向禅院玉香,心里担忧自己是不是不该听她的,虽然五条家确实希望十影法消失,但也不能让十影在自己手上出意外啊。

    但最后在玉香坚持的眼神下,他还是跟上了离开的老妇人。

    五条凌太走后,玉香走到门前,指尖凝聚咒力,直接将门锁崩开。

    她进入到房屋内部,进屋就是客厅,不演出摆放的餐桌铺着碎花桌布,桌面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装的似乎是两个人的合照。

    这里的一切,除了老旧而布满灰尘,其余设施完整得就好像生活在这里的人,从未离开一样。

    但她并没有深入调查,当务之急是快点在这里搜寻安部田留美的踪迹。

    玉香在楼上和楼下都仔细的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

    玉犬不会出错,像是想到什么,玉香转身下楼。

    又回到客厅,她走向餐桌,拿起上面的合照看了一眼上面母女的面貌。

    当啷——

    脚下踩到什么松动的东西。

    玉香低头查看,一块有些活动的地砖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用脚在上面又踩了踩,地砖发出空洞的响声。

    这下面是中空的。

    撬开这块地砖,玉香发现一个漆黑的通道。

    将地砖翻过来,看向地砖底部,上面是和安部田勇人卧室墙纸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花纹。

    查看过后,指尖注入咒力,地砖无声的变成齑粉。

    而后玉香进入这个狭小漆黑的通道。

    果不其然,越往下深入,咒力的残秽就越浓,还有一股越来越近的血腥味。

    终于踩到实处,玉香转头向有光亮的地方看去,这让她观察到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狭小的地下室,墙上贴满了女孩的照片,一张手术台摆在正中央,上面躺着一个女人。

    玉香走上去,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正是之前在别墅的结婚照上看到的人,安部田勇人的妻子,安部田留美。

    她的四肢都从关节处被截断,脸上画着黑色的分割线,似乎是为接下来的下刀做标记。

    即便这样的重伤,安部田留美依然醒着。

    “mama……好痛……”

    回光返照一样,安部田留美艰难蠕动着身躯,看向站在手术台前的禅院玉香。

    她似乎因为精神崩溃,认知错乱,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瞪着眼睛,呼吸越来越微弱。

    玉香伸出手,轻轻触摸那还残留着泪水的眼角,声音温柔。

    “别怕,我会救你的。”

    反转的咒力注入安部田留美的体内,尽可能的治愈她的身体。

    不知是感到安心还是无力再保持清醒,安部田留美失去动静。

    叮铃铃——

    这时,玉香的电话响了,接起后,发现是五条凌太打来的。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对面的人正在奔跑,有些焦急的男声传来:“玉香小姐!那个老妇人果然有问题,我把她跟丢了,你要小心……”

    到后面玉香已经不必再听了,她缓缓转过身。

    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站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正死死盯着她。

    她苍老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中。

    “为什么不听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