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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书信是你写的,孟青事到临头突然弃城,可见她并不知晓有人埋伏,当晚阻拦援兵命令七星阁弟子围剿我们的人还是你。” “不错。” 所有的疑点都已解开,她也亲口给了答复,越初寒死死盯着她,一时间竟没了言语。 柳舒舒反而比她镇定,见状倒是反问起来:“还有别的事,想知道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何事——” 便听柳舒舒道:“长龙关绮桑被劫,你赶去相救,是我安排的。” 她轻笑一声,骤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焚天寨是我命人打着孟青的名号灭的,之后我派人告诉那络腮胡,当晚可以劫持绮桑威胁孟青,待你现身后,我便吩咐手下杀了过去,如此一来,你便能顺理成章将绮桑带回来,这是我与孟青事先商量好的。” “之后你们前往浮玉岛,也是我让江轩假装清理岛上的炸、药,其实一个也没销毁,所以浮玉岛最终还是沉了。” “南地的毒,亦是我派人下的,恭龄从一开始就是孟青的人,渡海关才是七星阁真正想要的地方,一个浮玉岛没了无关紧要,我原想着,一步一步来瓦解东境,可没想到孟青竟会为了绮桑那丫头甘心舍弃紫金关那等宝地,所以我才设下埋伏,只是不料半道上又杀出来一个雪域三千宗横插一脚,听你说他试探我,看来他是真的认识以前的柳舒舒了,算我败了一筹。” 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平淡如斯,明明是在坦言罪行,可她却是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讲述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越听越心惊,不自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掐的那只手腕发青,越初寒眼神似刀,切齿道:“你究竟是谁!” 面容忽地泛起一丝苦笑,柳舒舒垂了垂眸,语气怅然:“我是谁?”手腕被死死钳住,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面具戴久了,我也快忘了我是谁了。” 越初寒冷冷地看着她:“你杀了真正的柳舒舒,潜伏东境多年,又能号令七星阁弟子,你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孟青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真要说起来如今倒还成了仇人,”神情有难以控制的恍惚,柳舒舒白着脸,“若非有仇,我何至于煞费苦心杀了越长风?你要真想知道,就去问问你的好父亲,当年可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越初寒已是忍无可忍:“西境恶贼,杀人还要编造理由!” 毫不避讳她透出来的杀意,像是认了命,柳舒舒涩然一笑:“杀人的确需要编造理由,这还得感激你父亲教会了我。” “休要废话,你到底为何要对父亲下手!” 柳舒舒沉默一阵,正要作答,身子忽地摇晃两下,不等越初寒反应,她已昏昏沉沉朝地面倒去。 越初寒条件反应要将她扶一扶,回过神来便又顿住了。 “说清楚!” 柳舒舒倒在她腿边,气息紊乱,闻言朝那墙边的衣柜看了一眼:“柜子里有个盒子,你拿出来,一看便知。” 越初寒当即抬腿行去。 柜门打开,里头整齐摆放着各式衣物,翻找两下却是并未见得有什么盒子。 心下一凛,她倏地回头看去,便见方才还虚弱的柳舒舒,此刻竟是身轻如燕地夺门逃了出去! 神情冷得无以复加,越初寒顺手抽出长剑,飞快冲出门外。 第99章 身上毕竟带着伤,行动不如往常敏捷,在这庄内飞跃一阵,身后的人已经步步紧逼了上来。 长剑袭来,封住去路,柳舒舒闪身一避,掷出白绫将那长剑挥开。 越初寒很快追上她,两人当即交起手来。 半空中真气涌动,一剑一绫交相缠斗,打得不分上下。 听到动静,不少弟子们行出门外,见此情形皆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 “小庄主和大小姐怎么打起来了?” “快!快去叫少楼主过来!” …… 无需通传,裴陆已然循声而来。 此情此景,用不着多说,心中已然有了数,裴陆沉着脸,随即也执剑跃上房顶。 “别做无谓抗争,束手就擒罢舒舒!” 白绫灵巧地回到手中,像一道从天而降的流水,牵动伤势,柳舒舒呼吸有些不稳,闻言冷笑道:“束手就擒?你们还没那个本事。” 话音一落,便见一批碧云弟子倏地自她身后飞来,纷纷立在她身前作抵抗状。 “多年良苦用心,岂会一直是孤身一人?”她傲慢道。 想不到她连碧云山庄内部都培养着帮手,越初寒肃然道:“今日不说清楚,你休想离开!” 隔着细密雨丝,柳舒舒直直看着她:“想知道我为何要杀越长风?” 越初寒紧紧握着剑柄:“说!” 柳舒舒却是不答,只道:“在那之前,你我倒是可以做个交易,交易若成了,我便告诉你,如何?” “什么交易。” “联手杀了孟青。” 柳舒舒道:“真要说起来,杀害越长风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她孟青也是推波助澜之人,纵然她没有亲自下手,可我们都想杀了越长风,你杀她,便也是在报仇。” “等解决掉她,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再来慢慢儿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