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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帕冯尼家!他要去帕冯尼家! 高温叫阿德里安的伤口失血没有那么严重,但剧烈的运动还是叫他脸色苍白,全凭意志撑着自己前进。 他失去了右手,失去了萨皮安提亚的学生身份,甚至错过了那一箱宝物,但他已经管不了太多了,他必须要让马鲁斯如愿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阿德里安成功来到了帕冯尼家的宅邸外,并且幸运的是,老公爵也在王宫里,留在宅邸里的只有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他消息的马鲁斯。 马鲁斯在拿到诅咒石后激动得想要亲吻它,被阿德里安拦住了,即便已经受了重伤,面对自己未来的雇佣者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劝你不要这样做,亲吻也有可能被认作是你自己的签名。” 马鲁斯忙停住了,扶住阿德里安对他道:“放心吧!你的功劳我都记着,等你的老师一走,我就立刻雇佣你成为我们家的首席魔法师!不!事实上你现在就可以享受同等的待遇!” 马鲁斯看了看他的手臂,说道:“我可以叫牧师帮你把这个伤口治好。” 阿德里安的眼睛一亮:“我的手可以长回来吗?!” 马鲁斯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这恐怕不行,如果你的手还连在上面的话是可以完全好的,但现在……没关系,我们可以叫炼金术士帮你做一个假肢嘛!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阿德里安看着马鲁斯毫不在意的表情,立刻在心里绝望地咒骂了起来,断的不是你的手,你当然觉得没有影响!帕冯尼家的牧师竟然也如此废物吗?! 但他却不能把这话说出来,而是从灰败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是,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马鲁斯的目的只是那块石头,他可不在意阿德里安的痛苦,随意叫人把他领走后,马鲁斯便欢天喜地地带着石头回了房间,他带着最深的恶意和怨恨,狠狠的用锉刀在石头上刻上了一个名字。 尼格瑞姆·休诺丁。 “你该死了!”马鲁斯欢快地说道:“你早就该死了!” 夜色浓重,窗外的寒意丝丝缕缕的往房间内蔓延,厚重的窗帘严丝密缝地将它们挡住。 埃布尔突然醒了过来,他睁开一双绿的惊人的眼睛,慌张地看向自己怀里的人。 尼格瑞姆正好好的睡着,轻柔的呼吸扑打在他的手背上。 埃布尔看了他好一会儿,紧皱的眉头却没有平复下去,他试探着抬起身体,想要去舔一舔尼格瑞姆的脸,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尼格瑞姆口中突然溢出了一声咳嗽。 埃布尔的动作停住了,他死死地盯着尼格瑞姆的脸。 尼格瑞姆并没有停下来,咳嗽接二连三地响起,很快竟活生生把他咳醒了。 自从尼格瑞姆遇到埃布尔后,除非是太过劳累,他从来没有生过病,每一次埃布尔都将他保护得非常好,绝不让他受凉,咳嗽成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连尼格瑞姆自己醒过来时都十分莫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埃布尔吓坏了,他伸手捂住尼格瑞姆的胸口,想要叫对方停下来,但这一点作用都没有,尼格瑞姆仍旧在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 埃布尔仿佛冥冥中意识到了什么,极端的恐惧让他的理智在某一瞬间压过了本能,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埃布尔将尼格瑞姆扶了起来,叫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面轻轻摁住他的胸口,一面去嗅闻他的嘴唇,沉声道:“请您不要说话,恐怕会被呛住……您好像生病了。” 尼格瑞姆没有说话,他咳得越来越凶,简直像是要把肺都吐出来一样,然而又过了一会儿,就像他突然无缘无故地咳嗽一样,他又突然无缘无故地停了下来,除了嗓子和胸口发疼之外,好像刚才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都是他在做梦一样。 尼格瑞姆和埃布尔都很茫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道:“你恢复了?” “我去看看窗户是不是没关严。” 然后都是一愣,又同时说:“去吧。” “是的,好像已经恢复了。” 尼格瑞姆:“……” 埃布尔不敢说话,灰溜溜的爬下床,检查窗户去了。 回来的时候,尼格瑞姆问道:“你还记得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埃布尔:“……” 这个问题终究是逃避不了的,埃布尔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但他不会欺骗尼格瑞姆,最终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当然记得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事实上那也确实是他做出来的,那段时间埃布尔只是脑子不太清醒,意识还是自己的,他只能思考特定的某些事,其他的顾虑和规矩都被他忘光了。 尼格瑞姆虽然想狠狠地惩戒埃布尔一番,但一来这并不是埃布尔可以控制的事情,二来对方的坦诚取悦了尼格瑞姆,所以他现在不打算追究了,至于回到盖登之后再如何,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尼格瑞姆的喉咙很疼,他皱着眉,哑着嗓子问道:“窗户没关严吗?” 这正是问题所在了,埃布尔道:“关严了,没有风进来。” 尼格瑞姆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一点也不想在王都这种地方生病,也许他明天可以试着喝一点生命之水,如果生命之水不起作用,他也只能秘密请几个医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