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接着沈矜很自然的递了白水给她:“你不可以喝茶的,要喝白水,别忘记了。” 他是一直都这么细心的,伺候的梅花梅香,包括和她们夫妻住了一段时日的婉琴也知道,但是婉君是头一次见,觉得很新奇。 却见嫂子皱皱眉,但还是把白水拿了几口。 这场戏的反转就是一直打脸,戏中的林小姐拒婚后,年纪越来越大,连爹娘都嫌弃她不成,她却通过自己画画,勤学不辍,她的画最终成为皇宫的藏品,而她也凭借才学嫁给了一品大官。 戏里最精彩的就是林小姐半路出家学画画,遭到家人!人以及所有人耻笑,她却坚持下来,成为一代大家。 徐湘湘托腮看着沈矜:“相公,你写的可真好,我要是当初学画画,一直坚持,说不准也和戏里的林小姐一样了。” “咳咳……”沈矜虽然也是习惯性的想夸徐湘湘,但还是不能昧着良心,他说,“我觉得你的字写的更好点。” 这话说的婉琴“扑哧”一下笑出来,婉君也忍不住笑了。 徐湘湘故意微微叹气:“我可比不上你们沈家这几位才子才女,罢了,罢了。” 说完,她又看了沈婉君一眼:“婉君meimei,你的脾胃也太弱了些,若是你再稍微好点,我们便可以吃上次你哥哥带我们去吃的那个炸牛乳了。” 婉琴舔了舔嘴唇:“不止啊嫂子,还有那个凤安府最有名的炒蹄髈,婉君jiejie,你是不知道啊,那个蹄髈她们这里的人都是直接拿着在路边吃的,看起来可好吃了,一点都不油。” 沈婉君故意有兴趣的问了几句,她知道她们是想讨她开心,希望她能高兴一点,那么既然如此,她也就开心点了。 几人又说起这些日子的见闻了,徐湘湘不会提采花贼,但是会提苏卿怜,“她如今可威风了,是府城唯一的女捕头,还说过几年要收徒弟呢。” 做了捕头?沈婉君好笑:“她会功夫吗?” “她现在学骑马射箭学的倒是挺好的,还会验尸,你瞧咱们现在看的戏,这可都是她排的,她现在走出去,好多人在后边崇拜呢。”徐湘湘道。 原来在不经意之间,人家个个人都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好像也不难啊。 吃了点茶,沈矜便带着大家回去,在回程的路上,徐湘湘握着她的手道:“你看起来身体不太好,你矜大哥哥跟你请了大夫,过会子我们调养一二便好了。” “嫂子,不用了,我怕……” 听她这么说,徐湘湘以为她是讳疾忌医,她便道:“没事的,我们只是想开点补血养颜的方子给你,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可不能再瘦下去了。” 沈婉君这才道出实情:“嫂子,我差点被采花贼侵犯,过后了便天天做噩梦,相公他,他也不来我的房里,我觉得我好像不干净了。”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沈婉君就是被教导的太好了,徐湘湘道:“!那也不能怪你啊……” “不是的,那天天微黑,我不知道不是相公,他抱着我我没有察觉,是相公提着剑进来我才知道。” 沈婉君很是自责,她原本怀了个孩子,但是中途掉了,所以很想拥有一个孩子,便主动了点,没想到抱着别的男人。 原来如此,徐湘湘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卢修难道没有旁的女人不是?” 徐湘湘其实也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是她不赞同她这样折磨自己:“你想这种事情也是你不想发生的,可既然发生了,只能说明卢修连自己的宅子都能管好,让采花贼有机可乘不是?你实在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烦恼。” 她说完,又眯了眯眼睛:“那卢修有没有安慰你?” 安慰?沈婉君摇头:“他和我好像有默契,都没提这件事情,我想他应该也是知道我尴尬,所以想极力避开吧。” 可一味的避开不是道理呀! 就在沈婉君以为徐湘湘会有什么惊人之语,例如劝她坚强什么的,或者和卢修对着来怎么样,没想到她居然想的这般。 她美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湘湘,“嫂子……” 徐湘湘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既然和卢修成了亲,我看他亲自写信说要送你过来,肯定心中也是有你的,而你这般在乎他的看法,那你心里肯定也是有他的,每对夫妻都会有每对夫妻的相处方式,那么我肯定要帮你呀。放心吧,这次让他来接你的时候,把他迷个神魂颠倒。” 提起卢修时,沈婉君不自觉的脸上发红,其实卢修婚后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什么事情都会以她为主,虽然卢修为人傲气,可是对她却从来不发火,她还是希望跟他好好过的。 不知道是不是徐湘湘的劝解有了用,沈婉君心情开始好起来,徐湘湘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家中人口简单,婉琴也活泼,沈婉君身体稍微好了点之后,徐湘湘还带着她出去玩了一趟,从来没有吃过庶民小吃,也不怎么上街玩的沈婉君老老实实的放松了好几天,玩的不亦乐乎。 她算是知道为何婉琴要跟着哥嫂了,这俩人一点都不迂腐,对她们这些做小姑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的都满足,比她在娘家还快活。 甚至嫂子还专门为她们三人办画展,偶尔也会偷偷带他们出去到街角的面店出面,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没有人告诉你说你一定要多么守规矩,你不能如何如何,似乎每天醒来都是快乐的。 沈婉君看着婉琴,“你呀,还能在这里享福几年,日后成婚了,可就不能这般了。” 可惜不是每个人家都是这般的。 她安安心心的在这边住了快一个月,这一个月她眼神也有神采了,人也舒展了许多,似乎回到闺中那个沈三小姐的模样,让刚见到她的卢修也有些许触动。 卢修倒是带了不少重礼过来,沈矜客气一番还是收下了,徐湘湘则道:“你们夫妻也许久未见面了,进去说话吧,过会饭好了,我再让人来喊你们。” 进来之后,沈婉君低垂臻首,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不少说让你别来吗?我自个儿回去就成,你来了,岂不是耽误你了?” 看她这番小儿女情态,卢修早已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我—我是正好经过这里,才想起你在这里的。” 卢修愕然,又顿了一下,“我是来找你的。” 沈婉君用玉臂勾住他的脖子,“你知道就好。” 以前的沈婉君是害羞的,现在居然如此大胆,卢修有点吃不消了。 她的改变很大,大到让卢修也有点惊讶的地步,但是这种改变也是他喜欢的。 卢修来了之后,和沈矜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徐湘湘养胎,可没空陪他们,早早的就休养了,而卢修看看四周无人,方才和沈矜道:“沈兄,你怎么惹了清澜郡主啊?她一个守寡的人,就是你想和她在一起,也不能先让她有了身子啊?我看你现在这个也不错,虽然小门小户的,但是对你对我们家婉君也好,娶妻还得娶贤!” 第99章 抓紧 沈矜抬眸,不解道:“卢兄,你说什么浑话,我和那清澜郡主丝毫没有交集,如何会让她怀孕?这也太荒唐了,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他就一个徐湘湘就够了,别的女人他怎么会看,卢修可真是胡说八道。 敢情他还不知道呢?卢修心道,难道这家伙是装的不成,他不免有些不悦:“我自然有我的渠道知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跟我在这儿装……” 沈矜想了想清澜郡主,他疑惑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我和她可没有任何关系,这可真是,她自己怀了孕了,倒是想赖在我的身上。”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救清澜郡主纯粹是抓采花贼的时候顺便救的,这有什么?他细想了一下,便道:“我唯一跟她接触的一次,是我陪我娘子去金楼买首饰碰到她了,除此之外,就是我抓采花贼那次,我的手下从采花贼手下救下她来,我当时还要帮着抓土匪,只是让几个人送她到会馆罢了,这人不是胡言乱语吗?” 这也太冤枉了吧? 卢修有几分相信沈矜的话了,想那沈矜连章京公主都不想娶,他脸看起来灿若桃花,可性格古板严谨,怎么也不像是和什么寡妇混在一起的? 他挠挠头:“那怎么我娘跟我说成王欲让你停妻再娶啊,说清澜郡主肚子过几个月就显怀了,总不能让孩子没爹吧。” 卢修的娘虽然不是宗室,但因为他伯母是玉城公主,所以他们家消息非常灵通,玉城公主跟成王关系也不错,若非如此,她娘也不会把这个消息告知于他,当初,沈矜三番两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解救了卢修和卢家,现在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除却投桃报李,也同时是一种投资。 也许成王如今势大,但是宗室是比不过有实权的世家的,宗室连科考都不成,沈矜之能力,知道的当然清楚他潜龙在渊,日后必定大有可为的。 “真是一派胡言,还好我娘子不在这里,否则她都要冲到京城去骂人了。”沈矜是觉得这个什么郡主恐怕是故意的,她自己被采花贼或者什么人轻薄了之后,恐怕珠胎暗结了,现在倒好,全部推在自己身上。 咦?卢修奇怪,“你夫人!人这么相信你?” 正常的不都是觉得男人骗人吗?难道这徐氏过于贤惠了不成? 沈矜略带几分得意道:“我家娘子从来都十分相信我的,也不是说她门户如何低,依附于我才如此,而是她知道我的为人。我们俩从来都是很相信对方,她为了我谁都敢去对付的,包括你。” 这是什么意思?卢修还不明白了。 沈矜摆手:“算了,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只能说这个清澜郡主是疯了,得了臆想症,或者是故意赖在我身上罢了。” “可是你不清楚,我却是清楚的很,成王尤其护短,对清澜郡主那是真好,你可得小心点,他要是去请旨让你和他的女儿成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卢修掏了掏耳朵,还是给了他一个忠告。 见沈矜不以为然,卢修又急道:“要不是婉君在你们家过的这么好,我说不准还看你笑话呢,你还真的不能不放在心上,这事儿说大不大,但是惹了成王,皇上也不敢拂他的面子啊,日后你升迁可就难了。” 虽然卢修是挺嫉妒沈矜的,沈矜在哪儿做事都足以成为标杆人物,明明他俩起点一样,可是现在沈矜因为突出成就,名声又好,连广安府的人都说为何来广安府的不是沈矜? 可是沈矜的为人,他亲身体会还是不错的,他可不希望这样的对手就这样倒掉。 沈矜站了起来,他指着自己道:“可是现在没有任何旨意下下来,我若反驳,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原本就是无稽之谈的事情,为何还要去辩解? 实在是太荒唐了。 卢修见他这般,只好道:“消息我是跟你带到了,可是你怎么做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来,不多说别的了,再喝一杯。” 喝酒喝,虽然沈矜不喜欢喝酒,但是男人也确实是酒桌上交朋友,他陪着卢修喝了几杯酒,又怕熏着徐湘湘,洗漱一番,便去了书房睡,到了次日起床时,才回到徐湘湘身边。 正好徐湘湘被饿醒了,她肚子显怀了,故而,害喜也不算太严重,正好食欲大增,洗漱都来不及,便拿了桌上的糕点吃,沈矜忙伺候她吃,又到了水递给她喝。 徐湘湘吃完,才拍拍胸脯:“这才舒服多了,做娘的可真不容易啊。” 原本沈矜做大事时毫不手软,可他发现自己被碰瓷sao扰的时候就真的不知道如何了,故而把昨夜卢修说的话细细的跟她说了。 “酸!”清澜郡主被酸的一个机灵。 “母妃怎么还笑话我不成了?”清澜郡主回到家中自然是千好万好,父王母妃都对她极好,简直比住在外边好多了。 但是再好,也到底不是她的家啊! 她抬头看了成王妃一眼,又微微叹气:“母妃,您说我这真的可以再嫁给沈矜吗?” 总要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爹才对啊,沈矜轻薄了她,和她日夜缠绵,却只是想和自己春风一度,丝毫不想和自己来真的,她贵为郡主如何能忍。 听了这个消息,清澜郡主仿佛才吃下一颗定心丸,“您这么说,女儿就真的放心了,只是若是沈矜真的做了女儿的仪宾,您可是要父王把他调回来,凤安那地方和京中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都说女生外向,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如此,等他来娶你,我们肯定会调他来京的。”成王妃又看了看女儿的肚子,不免道,“这事儿还得抓紧,可不能让孩子生出来了,爹还没回来。” 清澜郡主害羞一笑。 再说回来徐湘湘这边,她听沈矜说完之后,恍然大悟一件事儿:“难怪我之前看到那位清澜郡主春潮汹涌的感觉,原来呀她打着这份心思呢,哎,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们在金楼吗?她那个样子,好像我霸占了你一样,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说完又看了沈矜一眼,“该不会你真的是和她春风一度吧?”那清澜郡主的眼神也不似作假呀。 “怎么你也不相信我,哎呀,我真的是比窦娥还冤。”沈矜真的是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不就生的比旁人好看点,比大多数人聪明点,怎么谁都看上我了?我要疯了。” 看他这个样子,徐湘湘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的矜哥儿。” 沈矜把头放在她怀里:“我就问你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又卷入这种闹剧中,好烦啊,都想毁容了。” 毁容?徐湘湘忙急道:“那可不成,我可不希望我的相公是个大花脸,我希望我家相公永远永远都是最俊的,那我出去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可厉害了。” 沈矜细碎的吻起她来,徐湘湘却拉开他,“你明知道人家现在有了身子,还专门和我这般。”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她知道,这事儿比沈矜想的严重多了,沈矜是清者自清不假,可他却不一定明白女人。 一来是沈矜乃青年才俊,相貌又好,跟着他日后只有好,没有坏的,二来若真的是采花贼的孩子,那就更不会承认了,说是沈矜总比采花贼好。 可是看清澜郡主的模样,她好像认定了沈矜,这是为何呢? 故而,徐湘湘便和他道:“我说一件奇怪的事儿给你听,就是那位郡主有些时日好像就是有人滋润一般,我们都是过来人,当然看的很清楚,或许去查查会馆的人也成啊。” 她说道:“我想她自己不愿意找到那位情夫,不如咱们帮她找找如何?这样她就不会总是缠着你了,这事儿还得抓紧,如果不抓紧,万一皇上下了什么旨意就不好了。” “你说的对,我先派人去会馆问问,我可不能背黑锅。”沈矜听了这席话,便匆匆去办事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