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冬歉显然是喝醉了,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来人,唇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

    目光很快变得浑浊,他似乎是喝了太多酒了,此时此刻,意识已经变得有些不太清醒。

    他的身形晃了一下,就在冬歉快要倒下的时候,阿塔尔立刻用手撑住了他的脸。

    冰冷的掌心似乎稍稍唤回了冬歉的意识。

    他愣了愣,掀起眸子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醉酒后的冬歉看起来跟往常并不一样,挺乖的,好像一瞬间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露出了他最原本的样子,让人的心脏轻轻触动。

    这个时候,将他带回去,无论做什么事情,他应该都不懂得反抗的吧。

    那天在地牢里,埃诺说了很多曾经他不知道的事。

    冬歉在黎明的时候是很爱笑的,而且意外的青涩,稍微过火一点的内容都听不进去。

    喝酒不容易醉,但醉了会很可爱,呆坐在原地,别人问一句答一句,弯着眼眸对所有人笑着。

    有次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在众目睽睽下摔倒了,这件事让他尴尬了很久很久,躲在房间里面着墙壁,迟迟不敢出来见人。

    可是进入战斗状态之后,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剑刃格外锋利,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接受自己的初拥后,冬歉似乎变了很多很多。

    洁白的蝴蝶飞入肮脏晦暗的地方,一段时间后,灰蝴蝶的数量会大量增加。

    冬歉亲手将自己打磨成了适合在血族生存的模样。

    所以,他讨厌自己,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阿塔尔抚着冬歉的手缓缓抽回,转身离开。

    那一刻,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嗯?”

    冬歉的耳根红了,明明拉住了他,却垂下眼眸,什么也没有说,像一个嘴皮子笨的无赖一般。

    阿塔尔看着冬歉的这副模样,知道他有话想对自己说,但是却又故意不点破,俯身看他:“你想做什么?”

    冬歉的肩膀颤了一瞬,脸上带着绯色,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阿塔尔将冬歉的头发撩至耳后,温声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意思。”

    冬歉闻言,抿了抿唇。

    不是他不说,只是这种事情,真的很难以启齿。

    “你不说,那我就走了。”

    闻言,冬歉的眼眸缓缓睁大。

    阿塔尔果真如他说的那般,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夜风拂过,他的银色长发和赤红的眼眸都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他的衣角被风拂起,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样。

    那一刻,冬歉忽然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他颤声说着:“主人,今晚,请让我陪着您。”

    那一刻,背对着冬歉的阿塔尔眼眸缓缓睁大。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眸光颤动,捧起冬歉的脸迫使他跟自己对视。

    冬歉抬起眼眸,注视着阿塔尔的眼睛。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居然从阿塔尔深邃的眼眸中品读到了一抹病态的爱意。

    “认真的?”

    “....认真的。”

    下一秒,冬歉就被阿塔尔揽着腰,打横抱了起来。

    冬歉下意识环住了阿塔尔的脖子,仰头吻住他的下唇,像是得了主人奖励的宠物,满眼温柔缱绻。

    阿塔尔眉眼温和,抱他缓缓走回了房间。

    他不知道,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冬歉方才还迷蒙的眼睛中露出一抹满含算计的精光。

    第80章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圆月下,冬歉被阿塔尔抱着走进了房间。

    虽然刚刚在阿塔尔的面前表现的那样主动,但实际上他远远没有自己表现的那样从容。

    冬歉缩在阿塔尔的怀里,内心格外忐忑。

    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也不敢想象,今天晚上他会跟阿塔尔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但是为了剧情,冬歉只能强行忍下心中的那种不安,老实地待在阿塔尔的怀里,试着让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阿塔尔轻轻将冬歉放在床上,随即悄无声息地坐在他的身边。

    他什么也没有做,仅仅就只是看着。

    就像刚刚,冬歉只是说今天晚上请允许自己陪着他,但是也没有说清楚究竟是想陪着他做什么。

    可是....可是....

    大人的世界,这些事情需要讲的这么明白吗?

    上次还如此主动的阿塔尔,怎么这次这么保守了?

    他不动,冬歉只能这么跟他僵持着。

    可是如此一来,他今晚的酒就白喝了。

    他精心设计的计划,也就白做了。

    事已至此,冬歉能做的只有继续引诱他,让他把持不住。

    阿塔尔想给冬歉端点水来,可冬歉下意识以为他要离开,心一横,赶在他离开之前坐起身来,含吻住了阿塔尔的耳朵。

    属于冬歉的温度包裹着阿塔尔的耳垂,让他心中一颤。

    冬歉的身上带着酒的清香,像是无声的蛊惑,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沉沦。

    “冬歉,不要用牙齿。”,阿塔尔这么吩咐着。

    他似乎完全不受蛊惑,甚至还能悠闲地指出冬歉的技巧性错误。

    这实在是很挫败。

    一个引诱别人的猎人,却被猎物教导着要怎么诱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