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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杨小小刚把自己洗干净就忙里忙完地跟着做起了家务,乖巧得很。 安大海突然做了爷爷,心里乐开了花:“哎呀小小穿你义父小时候的衣服也太好看了!要说你跟安小乐小时候还挺像,不说别人还以为你们是亲生父女呢哈哈哈!” 凌无奇:“……”呵呵,一点都不好笑。 “凌大哥,你去哪儿啊?”安乐问。 “出去逛逛。”凌无奇说着,出了院门。 这一逛就是一个时辰,再回来的时候已是晚饭点了,一家人正等着他开饭。 凌无奇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打开一看,全是小女孩穿的新衣服。 “哇!”杨小小高兴得快哭了,“师父,你对我太好了!” “并没有。”凌无奇道,“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都给我。”这是我小乐的衣服,穿自己的去! 晚饭后,凌无奇看这边安乐在替杨小小腾屋子,想去帮把手,安乐却不让,说是自己放的东西有人乱动恐怕会不记得位置,亲力亲为地把能搬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堆到了柴房一角。 有一床铺盖,一箱衣服,和十几箱的簿册。凌无奇探过脑袋望了望,确定那些册子是安乐从小到大的日记。 凌无奇闲来也无事,索性打开了看似年代最久远的那个箱子,果然里面是安乐最早的那些日记。他翻出压在最下方的一本,打算从第一天开始看。 “戊子年八月廿八日,晴。头已经不痛了,但我还是总忘事,以前的事情也是一点记不起来。义父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很有道理,我决定今日起开始写日记,将发生过的事情都记下来。午饭后师父走了,我有些舍不得他,不过义父说只要我好好吃饭,快快长大,师父明年定会来看我。” “凌大哥,你怎么又……”安乐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的日记吗?” “不是你说可以随便看的吗?”凌无奇说着又翻了一页,“你那时候五岁?六岁?竟然会写这许多字了。” “是啊,可惜这几年都没什么长进。”安乐随口应道,开始整理其他细软,然后捧着个小盒子轻轻叹了口气。 凌无奇瞥了一眼,见里头是几锭碎银子和十几个铜板,问:“怎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攒不下钱。”安乐兀自嘀嘀咕咕,“我想换间大宅子。义父的宅子本就不大,还割了一半给我。现在家里有了小小,如果再从院子里砌一间屋出来,恐怕得把葡萄架拆掉,义父也不够地方挂酱鸭了。” “你这性子存的下钱才怪,放心,钱的事交给我。”凌无奇夺下他手里的小盒子丢到一边,吹熄了蜡烛,抱着人滚到了铺盖上,“先睡觉!” 安乐笑着亲了亲凌无奇的脸颊,乖乖地躺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凌大哥,能说说你的事吗?你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虽然我们都成亲了,我却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什么想做的,都行。”性格相当“随和”的凌大侠道,“家里只有父亲,哦还有师兄弟十六人,和一百来个师侄……算了不提也罢。对了,我父亲就是你师父,沈思大侠。” “什么?”安乐惊了。 凌无奇将父亲改名换姓行走江湖的事情与真实身份说了,安乐感叹:“我虽不是江湖人,青松剑派却是听说过的,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因缘……师父他老人家真是太厉害了!” 凌无奇笑了笑,却听安乐又犹犹豫豫道:“凌大哥,我突然想起在匪寨里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之前已经见过我三次了,那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记得了……” 凌无奇:“……”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凌无奇第三次见安乐是抓贼那次。 第二次想来安乐理应印象深刻一些。当时凌无奇乔装易服在外游荡,途径某地时于一家客栈投宿。退房时,小二回屋检查打扫,不慎打碎了一个花瓶。他大概是怕掌柜责罚,就将黑锅甩给了凌无奇,硬说是凌无奇打碎的。凌无奇想一个粗制滥造的破花瓶值不得几个钱,赔就赔了吧,好过多费唇舌。哪知那掌柜的狮子大开口,要价一百两。 “你这是黑店吧?”凌无奇当时就黑了脸,甚至在想要不要砸了他的店。 “我这个是古董,唐朝的,是诗仙李白亲手烧制的花瓶,可名贵了。”掌柜道。 凌无奇:“……”李白还烧瓶子?你怎么不说他还会打铁呢? 掌柜费力地拼凑起几块碎片:“你看看,这上头还有李白亲手题的诗。” 凌无奇不耐烦地瞄了一眼,只见那上边歪歪斜斜的烂字螃蟹似的写道:“李太白,太白李,诗仙李白是在下,叫我诗仙实过奖,薄面几分罢。” 掌柜得意道:“你看李太白多谦虚!” 凌无奇:“……”你写首静夜思我还更相信一点! “我记得这个!”安乐听到这儿笑了,“是我押犯人进京回平阳县的路上是吧?我当时路过客栈门口,掌柜看我穿着官差服就把我叫住了,后来……后来我不记得细节了,你们拉扯了一会儿,然后你丢下几个碎银子就走了是吗?不过凌大哥,这件事掌柜不是故意的,他也是被骗的,以为自己只花了几钱银子就捡漏到了一个真古董。后来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我还和当地衙门一同破获了一起假古董制造案,说出来你别笑,那里头连秦始皇题字的夜壶都有。” 凌无奇哼了一声,心说:笑什么笑,反正你案子细节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记得我这个路人! “那第一次呢?”安乐自己笑了一会,追问,“我们第一次遇见是什么时候?” 凌无奇的嘴角抽了抽,心说第一次那就更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