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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曾无限接近凌无奇想象中的重逢。 躁动的夏夜、柔和的月光、英雄救美、与救美之后长久的对望,他们骤然认出对方,满心满意都是欢喜,纵使枪林箭雨,哪怕危机四伏,依然固执地四手交握,欣喜道:“是你!” 注意,重点是这句“是你”,而不是“你认识我?”,抑或是接下来这句:“你是谁?” 凌无奇的笑容有一刹那的僵硬。 他不想承认朝廷在招聘捕快时没有考虑到排除脸盲者这一规定,他固执地认为,一定是柴房里光线太暗了。 于是他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桌角的油灯。 注意,这里是柴房。 虽然在柴房点火是违反消防规定的,可故事的发展也因此回到主线了是不是? 干柴与烈火,两颗年轻的躁动的心一旦相碰,那后果一定是…… “是我。”凌无奇把油灯提了起来,在面前晃了晃,恢复了他露出八颗牙齿的迷人笑容,“安捕头,你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三次。” “呃……”安乐想说他记得,但是明人不说暗话,君子不扯瞎谎,于是他老老实实地承认说,“我不记得了。” 凌无奇的笑容彻底破碎了。 他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些女侠们哭着喊着说要嫁给他,难道只是一种风险投资,以期待成为未来的盟主夫人? 百晓生曾把他编入“江湖十大美男子”榜单,让他连续五年蝉联冠军,难道是为了骗取他父亲的赞助? 法镜寺的慧空女禅师曾娇羞地对他说:“虽说人之美丑只是皮相,贫尼还是想说,若我年轻三十岁,一定想办法还俗,嫁给你。”难道这只是对严苛戒律的一种挑衅? 凌无奇想:我英俊吗?大概真的只是路人脸吧,至少安乐就记不住我,唉……等等! 他看到安乐张了张嘴,不禁又勾起了唇角,等着他往下说。 却听安乐道:“那个,我还不是捕头,只是普通小捕快……” 凌无奇:“……” “对不起啊,”安乐歉然道,“我记性不太好,我们真的见过三次?在哪里?” 凌无奇深吸了一口气,速速收敛心神,勉力重建起迷人的笑容,半开玩笑说:“不会吧安捕头,你原本在平阳县就是捕快了,现在既然调任,不应该升职吗?” “都说了不是捕头了……”安乐羞赧地挠挠头,“那个,你是平阳县的住户吗?我现在已经调任到九思县了……敢问英雄您贵姓?” “在下姓凌。”凌无奇想了想,念及自己目前还在“逃亡”,随口诌了个名字,“单名一个平字,叫我凌平即可。” “凌大侠,幸会幸会!”安乐恭恭敬敬做了个揖。 “安捕快客气了。”凌无奇道,“在下并非平阳县民,只是昔日曾云游至平阳县,偶然撞见过几次安捕快你的公干现场,当真英姿飒爽……想你每日公务繁忙,当时又人多脸杂,你不记得在下很正常。” 安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了,若你是什么江洋大盗,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现在既然相逢不识,肯定因为你是个好人。” 凌无奇:“……”我生平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好人卡。 安乐又问:“凌大侠,你为何会在这匪寨之中?” 凌无奇道:“今日堂上两位匪首怀中的女童,乃是东潜县清水镇一家酒肆老板家的千金,在下受其父母托付,得将那女童平平安安地救回去。” 安乐闻言一惊:“那孩子竟是掳来的吗?我还道那玉面罗刹改邪归正了……” “玉面罗刹?” “正是那匪首二当家。” 凌无奇挑了挑眉。 只听安乐继续道:“凌大哥你有所不知,此处虽是匪寨,却已今时不同往日。昔日盘踞此处的悍匪起了内讧,到后来死的死,逃的逃,流落各地,寨子便空了。 “现在寨里的匪徒,是三年前不知从哪里流落来的流民,偶尔行劫,倒也不伤人性命。 “官府曾想过派兵剿灭,一来这豚头山天险易守难攻,二来他们犯的案子算不上大,近一年来更是与邻里相安无事,拖拖拉拉的这剿匪之事便被压下来了。 “我上月才从平阳县调回九思县,查阅卷宗材料时无意中看到这匪首画像,惊觉此事非同一般,便决定前来探查一番。今日一见那二当家便确定,他就是那玉面罗刹。” 凌无奇皱眉道:“我虽不是公门中人,却也听说过一二。传言这玉面罗刹极为凶残,手头有好几条人命,真没想到……安捕快,你有什么计划?” “凌大哥客气,叫我安乐就好。”安乐道,“我今夜探查,正是想摸清这匪寨底细,晚些上报朝廷,看是否能集结军队……” “嘘,有人!”凌无奇忽地吹灭了油灯,鬼魅似的跃到了那不太高,也不太不坚固的房梁上。 安乐则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边,手脚麻利地把那门轴又装了回去。 几乎是同时,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靠近,随即有人“笃笃”轻扣响木门:“安乐兄弟,你睡了吗?” 安乐抬起头,与梁上的凌无奇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曹cao,曹cao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