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七章：真九州

    “真九州！”萧禹对澹台连口中吐出来的名词儿，可真的是从来没听说过。真九州是什么？地方名？还是人名？亦或是什么物品。萧禹心中茫然一片。

    要说这殿主老大未免也太离谱了，要跟自己谈话就谈话，开始拿着自己最近的生活琐事来闲扯淡，弄得云里雾里的，还没有进入正题。

    进了正题吧，非要搞这么隆重，开了他刚刚领悟的武神领域当安全室不说，硬要把这称之为小把戏。镇魂还在一旁提心吊胆了半天，以为澹台连纵要出手毁尸灭迹。可是这就不说了，咱把这当成是人家体现强者实力的一面，也就不加以点评了。

    可是你要问，怎么的也得真个儿的问俺知道的，这可好，一出口整个儿的把萧禹弄得一把抓瞎。

    看见萧禹衣服诧异不解的眼神，澹台连纵似乎也有些吃不准，难道自己的想法有错？“你不知道真九州？”澹台连纵忍不住开口问道，眉头已经渐渐皱了起来。

    “弟子不知，殿主所说的真九州，弟子从没有听说过。”萧禹如实说来。

    “莫不是这小子真的不知道？可是萧禹既是萧姓子弟，按照子文这段时间派人去查访，加上当初殿中留下萧老前辈的消息来算，当年定居设堂，建立萧家庄的那位应该就是萧老前辈无疑了！当年留在殿中萧老前辈年轻之时的画像和此时的萧禹容貌上相差不了多少，既然是祖孙嫡系，按照当时的蛛丝马迹和自己前任的殿主师尊当年的口述来看，萧前辈建立萧家庄之后没有留下多久，便无故失踪了，很可能就是去了当年师尊口中所说的真九州了。

    真九州，是一个地名，这个地方不存在于九州世界的任何地域，它是另外一个和九州大陆对等的时空！按照师尊当年语焉不详的说法，真九州是一处极为罕见的时空，那里存在的地域面积据说比之现在的九州大陆还要浩渺不知多少倍，其真九州之中存在着比武神还要强悍的武者，甚至于说，万古前的神灵大战，九州颠覆，许多未曾参战的人，为了避免杀身之祸，亦或是保护自身家人，是以这些人以大神通连接了那片时空，移居而进。

    而这件事，关于真九州的事情，除了当年极少的人知道以外，就是各地的九州殿总殿里面也是一项只能有殿主才能获悉的秘密。而以殿龙城分殿的分量，放在青龙国中虽然强大，地位孰为高等，但是放置到九州上，跟当年一脉传承万古而不灭的九大圣殿相比，简直是浩日和星光的差距。不！应该说是沧海和一滴水的差距！

    而自己当年的师尊曾经再弥留之际，再三叮嘱过他，万不得已，就算是死也不能把这个新密告诉他人，甚至连真九州这个字眼都不能对外说出来！一面发生杀身之祸！这是只有九大圣殿的当家人才知悉的绝高机密。

    当年澹台连纵的师尊也是偶然知道这个消息的。事后更是考虑再三，思量前后，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非同小可的消息。

    若是让世人知道九州之外还有一个超脱了九州大陆的时空，里面存在着比之九州大陆巅峰实力还要强盛的武力，一旦被人知悉，很可能会导致九州殿的统治地位的崩塌，九州殿屹立万古不倒，本身靠的就是传承万年不致以陨落失传的各种上古绝学，同样，在这个上古年代神灵灭绝，道统遗失，甚至于万年之前的事情、历史、传承都已经泯然众人矣。泯然与不能够解释的遥远岁月里。

    而拥有传承不断的九州殿，以绝对的武力威慑着整个九州的势力！是的，天下九州，一州一殿，他们才是九州之上凌驾于成成百上千，诸州万国的实际统治者。九州殿虽然道统也曾颠覆，内部也因为权力的纠葛而导致其九州殿名存实亡，但是如论怎么面和心异，诸国的武学圣地，也是以九州殿这个名号影响着大陆的格局。

    在这种九州武力之上的世界里，天下九殿代表着这个大陆的巅峰力量，以青龙这样的国度，五百年来也就只有洪峰一个，现在就算澹台连纵的出现，也不过是两个而已。天下九殿，每一殿的实力具体如何，澹台连纵不知道，但是他却明白，每一殿的武神数量绝对不是他能够想象的。一旦真九州这个地方有超越武神，甚至是万古之前神灵遗留在内的消息传扬出去，那就是严重的威胁到天下九殿的利益。

    就算这么多年来，澹台连纵从没有听过什么超越武神的人物出现在九州之上，但是并不意味着，天下九殿就不在意这些，相反，一旦出现的话，他们的绝对统治地位就深深的受到了严重挑战。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所以这种机密的事情，他们时时刻刻都在隐藏，一旦有人敢跳出来说出，那么无论放出消息的人是谁，绝对会被附骨之疽一般的九殿暗卫秘密干掉。

    而他现在之所以这般严谨的动用暂时还不纯熟的领域来封锁信息，这般作态，其实也是出于防患于未然。

    他当初第一次听闻萧禹的身份时，便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当年师尊所说的事情。以前是因为实力不济，未到武神，一旦涉及天下九殿的利益，甚至于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本来他或许一生都不会说出来，直至将这个消息带在身上一起埋入黄土。一面给自己周围的人带来危险。

    可是现在不同，俗话说，士别三日，今非昔比，一脚踏出，超凡脱俗。身为武神，自然他的心境和思维方式也有了极大的转变！

    萧禹当年的祖爷爷，也是当年本殿一位地位极高的长辈。他和自己的师尊一同获知了这个消息。萧家前辈和澹台连纵的师尊不一样，他天纵奇才，经天纬地有不世出之奇才。当年年仅四十多岁便已然是名动诸方，一身修为几近武尊之巅，毫不怀疑的说，就算是武神，只要给他时间绝对能够踏进去。

    这样的人，你说听到有一个地方存在远古神灵，存在完整的上古传承，存在着一个比之九州更加庞大的世界，怎么会不心生向往，对于一个有天赋，有梦想，而且心怀大志，不甘屈居人后的任天才，会甘愿留在这个一个穷其一生最多踏足武神之境的九州大陆？

    答案很显然，不会！

    所以这位前辈做出了惊人之举！他需要假死脱身，这也是为了在寻找去往真九州的过程不至于暴露身份，而给殿龙分殿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他必须要有一个别人查不到的身份！

    九州殿弟子的名号他自然也不等用了，所以那位萧姓前辈就在一个恰当的时机，选择了一个恰当的人物，进行决战，险之又险的计策成功了。

    所以，之后，萧禹的那位祖爷爷开始了他冒险之旅。不过当年为了不给自己的家人带来灾祸，他将家中年幼的儿子带到了叶城这个偏远荒凉的小城地带，堂堂一位武尊，却硬生生的冒充一个实力不过武使级别的小脚色，开创了萧家庄。

    不过他没有立刻着手巡查真九州的地方，他耐心的等待着，等着幼子张大成人，结婚生子，甚至开枝散叶的时候，他悄然离开了！

    而萧禹就是当初的萧姓前辈的嫡系子孙。

    以上的事情，虽然有些是听说的，也有一些是他暗自揣测的，但是澹台连纵却觉得来龙去脉和基本已经对症了。

    关键能澹台连纵真正肯定的是萧禹当初的所用的武器！

    那把刻着九州殿徽记的古朴巨刃——怒斩！

    那把武器，别人不知道，他却了解，那把武器正是当年殿龙分殿中传承下来的唯一一件上古圣器残片了。后来被师尊给了当初的那位前辈使用。

    自萧家那位前辈假死脱身后，那把刀自然也是被带走了，现在偏偏出现在萧禹的身上，这样还不好猜测吗？

    “殿主，弟子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您所说的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征没有？”萧禹问道，他也很好奇能让殿主垂询，一个武神郑重其事的提问，并且把只有对战杀敌，抱着将敌人挫骨扬灰的念头才会主动使用的领域打开，这就是让萧禹嗅到了一股秘密的味道。

    澹台连纵眼神里露出一抹失望。他看的出萧禹没有说谎，萧禹的祖爷爷并没有将自己的行踪告诉家人就飘然而去了。

    澹台连纵想去真九州！是的，每个人的眼光，每个人看待的事物都不会相同，只不过是没有达到那个境界，而今踏入武神，对于他来说增加三百年的寿命太短暂了，武神之境真的谁是他穷尽一生的尽头吗？能进武神之人，非大气运，大智慧，大能力之人。这样的人物，知道有个地方能够让他更进一步，会不心动吗？

    他不想做什么青龙未来的护国武神。他要的和萧禹所要的所追求的其实是一样的，其实也和其他武者一样，他们要的就是追求武道的尽头。追求那让人悠然神往的无限境地。这是武者的梦想，每个人都不能免俗。

    澹台连纵不是心血来潮，当初老殿主离世前还跟他念叨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去哪个地方看看。真九州就是一个武者的天堂，一直深深的吸引着他。

    “萧禹，你可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在你没有测试之前就给你亲手谕令吗？又为什么会让子文这般照顾与你？”突然澹台连纵把话头一跳，直直指向萧禹当初的疑问和猜疑所在！

    萧禹将眼瞳一缩，抬起头，对上澹台连纵意味深长的眼光。

    “弟子不知道，但是却很想知道为什么，弟子不认为自己当时的天赋真的能让殿主垂青与我！也不认为三长老为何会为了我出面挤走腾远。若不是关系到本殿中的利益，殿主也绝对不会猝然要得罪周边这些势力！只不过弟子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利益可图，那从荒古的来的秘典？我不认为i九州殿中拥有上古传承会打我的主意！但是一定有什么目的！虽然弟子不清楚，但是绝对不会那般简单，殿主大人可否为弟子解惑？”萧禹心中一热，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也顾不得自己的话会不会惹的殿主发怒！他确实很想知道。

    “哈哈，真是快人快语，虽然说话还有些年轻人的莽撞，不过敢在我面前这般用质问的口气问话的后辈弟子，你还是第一个！不错不错！不过，你就不担心我处罚与你？”澹台连纵脸皮牵动，脸上虽然有笑容，但是眼神里却看不出他在笑。

    萧禹没有作声，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是既然话都说出口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萧禹绝对有把握澹台连纵绝对不至于会杀了他。那么，既然不会杀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到萧禹不动声色，一脸肃穆的表情，澹台连纵却是失笑了，按照年龄来算，怎么说澹台连纵也将近上百多岁，萧禹的心思自然也瞒不过澹台连纵，身为一个长辈，萧禹的年纪给他当孙子辈的都嫌小了，而且自己当年听师尊讲述当年萧家前辈的事迹，更是心中敬仰不已，按照师尊离世前的断定，萧家前辈的失踪后的结局有两种，一种是在寻找真九州的过程中，被九殿众人获悉，并且秘密将其斩杀，所以一去之后，声息全无，这种可能性占据的比例不小。另外一种的结果很显然就是找到了真九州的链接口，踏入那传说一般的武者天堂了，并且只要萧家前辈没有身故，那么绝对已然踏进武神之境！

    澹台连纵深深的记得当初师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是何等的坚定，似乎他亲眼看到了萧家前辈踏足武神，褪凡入圣，功参造化，世事变迁，就算当年的自己被师尊称之为不世出之奇才，也不过侥幸在耗损了百年光阴之后的今天才堪堪踏破武神之密，又赚到了三百年的寿命。

    自己这样的人物，说起来没必要跟这个曾经老前辈的儿孙计较什么心机吧。

    自己负累了这么多年的机密，恐怕也只有跟眼前这个小子说过了。

    “行了，不装了，我实话跟你说，当初让子文赐你殿主手谕其实我倒是真的没有存什么心机，只是我比较欣赏你的血性，能够从被称之为‘一入荒古永世修’的万古神灵沙场里活着出来，并且奇迹般的还带着一身远古秘典走出来，这已经可以说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听到你小子，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竟然传出你在荒古的时候还连连击杀了敌对蜀叶姬家里的混账，最后甚至还真的让你把姬随迁那个小混球给整死了。我觉得你不光是运气好，而且实力也够好，再加上你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十八岁的年龄就突破武帝八阶，还是一个拥有五行之力木之力的武者，这都是极为可贵的。”

    顿了顿声音，见到萧禹眉宇间皱起，似乎在思索着自己的话，澹台连纵继续说道：“当然这是最初的动机，而后来皇室不知道怎么风闻你手中有着事关荒古中那位存在的线索，特意发来信函，让我力保你、我才真正认识到你的价值！不过当时还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线索？那是什么，皇室的人要求保我？”萧禹闻言不由得头颅一昂，失声问道。

    不过随即脸上又闪过一丝诧异，开口说道：“还有，等等，殿主你说我的身份？我有什么身份？”

    “你听我说，既然你不知道真九州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你又听我说过了，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明白，这件事事关你我的身家性命，甚至于你的家人都可能会受到牵连！”澹台连纵决定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让他好好保守秘密为好！不然萧禹若是因为说出这个被九殿称之为禁忌的词汇来，遭殃的可是一大群人啊！

    萧禹一惊，心中砰然一阵跳动，能够让一个武神说出威胁到自身生命的话来，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情啊！武神的至高性，超越了一切凡俗，九州上能够真正制裁武神，亦或是有能力制裁的只有九州殿本身了。这个真九州到底是什么存在？

    萧禹不敢打岔，澹台连纵的笑容全无，声音也越显的严肃了起来，眼睛散发着慑人的光芒来，不动如山，仅仅是一个挺直身体的举动，都让萧禹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萧禹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准武神表现他的气势来！

    虽然没有成为真正的武神，但是举手投足间任意一个举动都似乎是那般合理，那般的充满了韵意，仿佛自然到了极点的一种至理。

    澹台连纵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整理了一番，慢慢的给萧禹解释了一遍，有提到之前皇室来人，是似乎觉得当初萧禹在那座圣殿里得到了那位存在的什么东西。又提到萧禹萧家庄当时创建萧家的那位祖爷爷实际上不是一个小小的武使、而是一位货真价实堪比武尊巅峰的本殿大人物。是自己当初师尊的至交。同时也告知了萧禹那位祖爷爷失踪之谜的前因后果！为了给萧禹出示证明，特意还提到了萧禹的武器——怒斩。

    自己询问萧禹实际上是想知道，那位萧家前辈离开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留下什么言辞来！

    一五一十的整件事情在澹台连纵口中就好像是一个传奇的故事。但是萧禹缺却深信不疑。因为怒斩的来历，当年萧青云也曾提到过事关九州殿当年的一件大事！所以不敢在去追查。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关于真九州的事情，以后切勿告诉别人！现在也不是继续说话的时候，现在，你小子去解决你的困难吧！不用担心有人背后使绊子，有我给你撑腰！好好的用处你实力来！我觉得你还有更强的实力还没有表现出来。别给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