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打开心锁
夏禹红豆去葡萄架上摘了两串葡萄，到核桃树上摘了两个核桃，就穿过水泥场地，就走进家门来，父亲已经把醋溜黄花鱼端到桌几上了，他们家吃饭就坐在矮凳上。不像上海那边，吃饭坐在高凳上。 夏禹红豆并不喜欢吃鱼，他喜欢吃的是岐山面、羊rou汤泡馍、rou夹馍之类。炒菜的是他父亲夏华一民，电饭锅煮的是米饭，他们家习惯炒菜配米饭，米饭，一个星期吃两顿。夏禹红豆对父亲说；“后天我们伊氏集团的矿山机械、紫云洞要大停工，反对裁员，要求增加工资。我们葡萄园需要配合，你通知太华村几个农民，去葡萄园集会。” 他父亲喜欢抿两口，二两杯倒了简装“西凤酒”，20来块钱一瓶的，问：“你喝不喝？”夏禹红豆一笑，他拿碗自打了饭，父亲喝了口酒说：“算了吧，人家还在台上，你们搞不过，人家反咬一口，说你们扰乱社会治安…” 只听得大门外有人敲门，红豆去开门，见是云千秋叔叔，“你爸在家吗？”他提了个正宗宁夏石头瓜，红豆家今年没有种瓜，平时他来都买些苹果桃子什么的。红豆叫叔叔进来，爸在呢。千秋进门，夏华一民叫“坐下。”拉过一个小木凳，叫他喝酒，并且拉住他手但他说： “谢谢，以后再喝。今晚绝对不能喝酒，有正事。喝了以后就把握不住。”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夏禹红豆对他爸说：“你儿子有出息，怎么个年龄，被选为工农会副主席，罕见哪。”父亲不以为然地说：“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云千秋说：“不要怎么说，是大伙选出来的，交大毕业的工程师推荐，他写的提案，想别人所想不到，好材料啊。”但作为父亲，在别人面前总表现对儿子不满足，这是天下父亲通病。夏华一民问：“兄弟，你们今天晚上干什么去？” 千秋说：“我们想去动员太华村农民，后天到葡萄园集会，配合矿山机械、紫云洞，我想最好你去动员，比我们好使的多。”夏华一民说：“我不会趟这浑水，给我扣个帽子受不了。”云千秋和都看出他的心里，他是怕掉乌纱帽，现在小人多，除非你不做，做了乡长肯定知道，但是，儿子不会听他的，儿子去，乡长也会怀疑是他指使。 这使红豆父亲边喝酒边考虑这破事情，他知道，有时候怕事反而有事。他喝着酒，心里波翻浪涌，儿子就是他的命，儿子要去做，肯定是打着他的旗号，就是不提，人家也认为是他指使，看来，这事情躲也躲不了，枪加好了，瞄准了，子弹射出了，鸟飞已经来不及。 “要不，我给你几个微信号，微信上问问。”红豆已经吃完饭，他拿餐巾纸擦了嘴，他说：“他们也玩微信，我知道，爸，我想还是拜访实在些。微信上发了，人家回绝了，在不好说。”云千秋说：“兄弟说的有道理，大哥，本村谁是最有正义感、最有威信的、敢站起来说话的？” “杜三郎，他说话比我还好使，这人做事公道，先人后己，有正义感。”父亲说话时皱眉注目的，对自己的判断颇为自信，他也站起来，要一起去，“爸，你坐着慢慢喝。菜还多呢。”另外还有两个菜：一个花生米、一个虾仁安豆，儿子、老友都走了，他喝闷酒喝不下去。云千秋说：“不好意思，老哥，打搅你了。” 出门，他家的一只锦毛大公鸡跟在红豆之后，“咯咯。咯咯”地叫，“小锦，回去。”这大公鸡点头转向一边，两只芦花鸡跟在屁股后，云千秋说：“这鸡有灵性。”夏禹红豆说：“它跟黄鼠狼斗呢，黄鼠狼吓跑了，我亲眼见的。爸两次想杀，我没让杀。爸，” 红豆对他父亲说：“爸，你熟悉村道道，你一个人走，行吧？我和云叔一起去三郎叔家，你知道用假名章签字的经手人是谁？”夏华一民身上发出酒香，有点醉意地说：“当时在乡长办公室的好像叫时鱼。鱼的鱼。”云千秋说：“这个名有意思，好像有一种鱼叫鲥鱼，红豆，我们有鱼吃了，出师有鱼兆，吉祥，不过，《易经》有言：梗有鱼，鱼有骨头，小心卡主。”红豆的父亲说：“那你俩一路，我一个人去拜访时鱼？” 红豆说：“爸，人家是云叔叔的名章，我们去最合适，你去动员几个算几个，叫他们后天早晨九点在葡萄园集合。就说葡萄园是云道长承包我们的地。不过，爸，你还得找个字写得好的，写上几幅标语，粘在红布上。你就去找字写得好的。” 爸感觉在兄弟前听儿子的，有失体面，说：“你说话真啰嗦，要不你去？”红豆給父亲面子，“你是村长，比我能多了。”他们就此在路口分开，父亲说：“杜三郎在马嵬坡贵妃岗老红李树下李家街向阳路68号，新楼房。” 在父亲眼里，儿子永远长不大，和别人在一起都不放心。夏禹红豆善骑共享单车，云千秋买了手机、实名登记了，也加了qq和微信，但是，他没有骑过共享单车，弄回这个，要时间，而在路上，不可能，红豆先打开一辆，想打开路边的另一辆，千秋说：“不行。” 把手机给红豆捣鼓，10妙之后，千秋的手机就可在黄色共享车的锁上的微信扫描，嚓的一下，锁自然开启。这里路，时高时低，时有人家，时有庄稼地： 花生地、黄豆地，楼前房后爬着南瓜藤、丝瓜藤、站着茄子枝杈身，茄子花还开着几朵，和南瓜崽、丝瓜条、茄子仔，在各处望秋、叫秋，但叶子都已经衰老，卷边、黄叶、被秋露淋过就没有精神，就像人生跨过50岁门槛，垂垂老矣。 西红柿枝干上，红的逐渐减少，叶子像人的头发，越来越希，青果子越来越少，有的人家已经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