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动向

    实际上，她现在可以脱产，老板和张茂苹都希望这样，她这个经理，还要充当会计的角色。伊莱龙的公司，不是一无是处，有它可学之处，这就是机构精炼，这个山洞，一个经理，还要核算成本、计算工人的工资。

    对工人考核是计时，每件艺术品，都有时间限定，比如雕刻一只海燕的石像，首先要选择花岗石的坚硬材料，这在时间上有规定，如果延长时间，要扣分。根据要求，这只海燕要放在大海边海滨浴场的海浪之上，要经得起潮涨潮落、狂风暴雨的袭击。

    模型制作，捏泥制海燕，需要多长时间，都有参考的国际标准时间，提前给分，延长扣分，这都要经理一个人核算，雕刻总时间、抛光时间、包装时间、等等，工资计算比较麻烦，汪燕主要放在晚上。

    班长记时间，浮雕、圆雕、沉雕、影雕、镂雕，人物、鸟雀、山水，都有考核标准，这工作不好做，这难不倒汪燕，她唯一的希望是要得到工人的好评，为他们做更多、更好的事，找机会离开这里，她不想在私营公司、尤其是老外的公司待。

    她是被劫来的，不是人才市场上招来的，她不能和这家跨国公司同流合污，她参与进来，是要寻找机会，为工人兄弟做事，而一旦忘乎所以，她就不好翻身，她不坐办公室的原因就在这里。

    她想：办公室是个禁锢她的笼子，一旦进去，她就不好出来，也脱离工人、忘记初心，她这个经理就成了毫无主见的老板的传声筒，迟早被工人们背后唾弃，要是，她做这个经理，违背她最初意愿，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业余时间，她并不是都花在她的成本、工资核算上，她决定要充分利用业余时间，给这些员工业余上课。

    这些员工，如果不加班，就是打扑克、打麻将。打扑克以钱论输赢，打麻将以钱论胜败。汪燕，她要办两个班，一个是他们现在从事的职业石刻本身，一个是唤醒他们被娱乐、金钱埋没的沉睡意识。这天下班前，她早通知三个班长，到经理室开会，她事先他们开会目的，议题，她没有告诉张茂苹，她也预感到张茂苹挖空心思想什么，她必须赶在他前面。

    她和三个班长商量，她要业余办两个班，要他们给员工轮流上课，以自己的实际经验。可是匀二极师傅说：“白天那么累，晚上哪有这个精神？”骏平富师傅说：“你打麻将怎么有精神？我认为学点技术，比你玩强得多。”匀二极师傅说：“打麻将是休息，大学教授也拿钱玩，白天大脑休息，身体劳动，晚上身体休息，大脑劳动。”

    杜三横说：“学技术，授业解惑，也是脑力劳动。我认为，大学教授业余玩麻将、还玩钱，他不是一个好老师，他白天肯定没有动脑子，白天动脑子了，他晕头晕脑，晚上不会玩麻将，要我是不会的。除非他是嗜钱如命。”

    三个班长意见不统一，他们本身都参与打扑克、打麻将不能立即就能改掉。汪燕说；“提高技术水平，是我们自己的事，这里不干了，还可以到别处。打扑克、打麻将，时间白白浪费了。老板不关心，是因为你你技术提高了，有可能跳槽，他白花钱给你培训，他只关心效益。但是，我认为，这举动张茂苹、老板可能同意，技术提高了，效益也会提高。这里山高水远，来人去人都不易。”

    汪燕说：“我还想办个‘觉悟班。’”杜三横有点理解，骏平富、匀二极有点莫名其妙，汪燕说：“不瞒三位师傅，我是被伊莱龙劫来紫云洞的，强扭的瓜不甜，我并不看中这个经理，我在上海一个厂打工，和一个姐被一个台商老板劫，这老板姓秦，被上海公安接毙，伊莱龙总裁，当时我们在伊总裁的直升飞机上，他顺手牵羊把我俩劫来了。”

    他们仨都听她说过“被劫”，以前，有玩笑的意思，现在班组长会上如此说，他们相信了，一件事反复说，就有强调之意，想她推辞经理，要求普选经理，从她人品推断，这应该不是谎言，三人无言点头，对于她来说，这是灾难。

    “师傅们，你们和大伙选我做这个经理，我还想组织大伙做点事，最需要的是我们精诚团结，你们说，上次我们成功要来高空作业费、保健费，靠的是什么？”匀二极师傅说：“应该说多亏了你的建议书！”

    汪燕说：“不是的，师傅，是我们齐心协力要来的，你们都签字了，伊莱龙才同意，就我一个人，他绝对不给。我办班，主要想让工友们保持这种团结的心态，一盘散沙，伊莱龙不放在眼里，一筛就掉，团结了，他怕不同意，这里的人跑掉。

    团结，这是一种集体主义，单干，就是一盘散沙，随便让人家扬弃。你看，水泥、砂子，黄沙做成的地基，不好随便下手。三横师傅，你读了那么多马克思的书，可以站起来发挥一下吗。”

    杜三横说：“你不简单，汪经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是马克思主义精髓，无产者要获得解放，首先需要团结。再有，***说：‘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造反，是无产者下下策，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此前，向老板要求提高待遇、增加工资，都是为自己争取解放的必然要求。开明的资本家，可以化解矛盾做出适当的让步，就不会发展到‘造反’这一步，如果使用阴谋手段欺骗无产者，下一步如何，很难预料。”

    汪燕说：“这个紫云洞是人家租赁的，而我们说了算，那是绝对不行的，他会找到机会报复，怎样报复，现在很难预料啊，师傅，但有两点可以肯定，不是降工资，就是裁员，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这260元，不是好拿的，战斗正未有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