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月牙湾上

    她突然不见了宁亚香和老狼，她是看见他俩往里走的，怎么不见了？汪燕拿了祭品的糯米“圆子”，边吃着，边往里走。这里没有僧、道常驻，但汪燕估计有僧、道看护。

    汪燕看见这个大洞边上还有两个小洞，她好奇地看见一对青年夫妇从一个洞里出来，汪燕想里面还有佛像，他们是进去拜佛、祈祷，她也进去看看，但进去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汪燕听说这两个小洞是近两年“开发”出的，因为有些夫妻就在菩萨前亲嘴、zuoai，亵渎了菩萨的庄严与神圣。就开发出来这两个洞。

    汪燕走到另一个新洞xue前，她想亚香和狼哥哥大概就在里面可是洞口亮出一块木排，上面写着红的毛笔字：有人。汪燕马上明白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汪燕往外走，这个洞里信息不流通，她收不到朱三、海涛哥信息，她也发不出去，她想出洞口试试。

    这时从洞口进来一个人，此人熊腰虎背，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汪燕有想法也不想接近，此人从汪燕身边进去，却返回来，走到汪燕身边又停下来，仔细回头看汪燕的脸说：“就是你，没有错。”

    这个人一手螃蟹似的钳住汪燕的手拉着走进去，一边说：“我有话跟你说”，汪燕说：“我不认识你，你放开！”但这个人不放手，汪燕看这个人不像是坏人，就半推半就的跟着，她到这个神奇的洞里来，不远万里（她在上海打工）要是没有收获真的不甘心此来。

    这个人就把她拉到那个新开发的现在无人的洞里，“我一直暗中跟着你，越跟你，越爱你，现在我是彻底爱你了，爱你之后，就是死了也心甘。”

    汪燕推开他：“你是坏人吗？你跟着我干嘛？”这个人说：“跟着你的，就一定是坏人？那倒不一定，我也可以为了爱你跟着你。”

    汪燕说：“那天半夜，拿手电照我们的，就是你吗?听声音有点像。”这个人说：“我不知道什么手电照不照，世上相同声音的多了。我只知道非常喜欢你，他说着紧紧抱住汪燕，汪燕想喊，他的舌头堵住她的嘴，汪燕就在他的旋风骤雨中慢慢失去抵抗力，最后勉强配合达到高潮。

    完了，这个人说：“我太太总是把不能生育的事，归结到我身上，这回，你是一个活的证人。”他把手机号给汪燕，说：“有了告诉我，没有就算了，就只当我死了。告诉我时，我的手机号停机了，也就当我死了。”

    汪燕拿手捂住他嘴，“在菩萨洞里说什么死呀活的，我也想再次验证一下我到底能不能怀上。其实，我和几个男人睡过，都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人家是一睡就有，我是再怎么睡，也怀不上。”

    他说：“怀上怀不上是命，命中有的，早晚有，命中没有的，再祈求也没有。你的最大错误就是容易被表象迷惑住，秦老板用你，你就当他是好人，对你有知遇之恩，什么都给了，踩你了才明白，太晚了；你以为慈眉善目的就一定是好人？未必。

    你看我一表人才，就想一定是好人？那也错了，其实我是个大坏蛋，那天晚上跟踪你们、手电找你们的，就是我，我叫你跟我走，我的肮脏心里就是：把你睡够了交给秦老板，是秦老板要你的命，你不是告他强jian吗？”

    汪燕说：“想不到你那么直率，你是想给我说了，再收拾我呢，还是让我跟你走？要我死也死的明白了。”

    “我叫熊二，我不为难你，我想改邪归正，秦老板不饶我，我泄露了他杀人的动机，放掉了了他的敌人。我现在给你网开一面，你走吧，你能不能走出险恶的困境，就在于你的造化。秦老板是黑道上蛤蟆帮的一个重要人物，明道上他是麒麟公司的老板。”

    汪燕从这个“阴阳洞”里出来，找老狼和宁亚香，就到那个洞口看看，那块牌子已经撤掉，洞口还有人进来，也有一对没有在菩萨前停留的直接走过来。

    汪燕看见小伙子情意绵绵凑近姑娘耳朵小声细语，姑娘柔情蜜意的目光千回百转，汪燕想起自己在荷塘边和杭沐沐、在家里与镰刀哥的情景，可是因为秦老板，他俩对于她都疏远了，她的爱也随风飘散。

    秦老板把她作为礼物赐予朱三，朱三却能真心爱他，但只能以假面具，一旦以真面目出现，就遭到追杀，“其实，”汪燕想：“我的情感历程充满了残酷而无情的折磨，虚伪迷住了我的眼睛，荒唐似梦境再现在我的生活。

    真爱可遇不可强求，假情假意随处可见，像熊二这样坦言的人，很难碰上，但他是黑道上的人，想起这类人，我心里非常惧怕和这个人在接触。”

    汪燕不想熊二何时出娘娘洞，就想快点出娘娘洞，追上前面可能还没有走远的狼哥哥和宁亚香。这里山道还有一条曲曲小路通到月牙湾上的曲曲桥。

    汪燕在小路上走着，肩上抗着那竹竿，竹竿头上挑着孝服孝裤，刚才是放在娘娘洞入口处的。她从山上往下眺望月牙湾，亮晶晶的月牙湾水就像是天上月牙，也像一把透明不生锈的镰刀，再割一边绿茵茵的草。

    汪燕想：如果一个人挥舞着那么大的一把镰刀，这个人就是神话中的大神。他正看得出神、想的离奇，这时候有人在后面伸出两个手掌蒙住她双眼，汪燕吓了一跳，以为截道的野鬼真的来作怪了。

    可那是活生生的手，她两手朝后一摸，是牛仔布料的粗糙，便握了握了拳头向后敲击，“你放开，狼哥哥，你总想欺负我。”老狼放开两个手掌，皮笑rou不笑的说：“不是欺负你，那是爱你。”

    老狼上身穿着牛仔马甲，看去个子更瘦高、冷峻，他的那只虎皮鹦鹉这时候非常调皮，飞到汪燕右肩上逗她玩，拉了一泡臭屎，汪燕捉鹦鹉，喊道：“老狼，你臭死啦。”

    鹦鹉飞到树干上扑扑翅膀说：“下午好，公子，你辛苦了。”这只鸟，又飞到草丛里，看着汪燕说：“我给你抓条肥虫吃吃。”

    汪燕拿餐巾纸擦了右肩上粉色衬衣右肩上臭鸟屎，瞥了老狼一眼，略带责备地说：“又在骗我，动不动说‘爱’的男人，最没情况，可能是危险分子。亚香呢？”

    汪燕以为亚香逗她藏起来，看后边杂树、乱草里，没见她可疑的影子。老狼说：“她叫我拜菩萨，我没有拜，她气得走了。”汪燕疑惑地说：“你们两个不是进‘阴阳洞好去了吗？怎么就走了？难道我看错了吗？”

    老狼说：“你的确没有看错，我们是进了，她要在里面站着爱，我没有同意。她就气得走了。”但汪燕现在真的不太相信男人说的，就是网上有人说的：宁愿相信老母猪上树，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臭嘴。

    汪燕带理不带理地往前往下走，月牙湾就变成了一弯秋月牙子，卧在芦苇青草里，一架曲曲竹木桥连接东西岸，中间一个木亭子，翘角飞檐，常有山鸡、乌鹊、喜鹊站在亭子尖尖上，桥两边主干都是上好的木头，都是山上砍下后渗水三年的塔松木，主行道上铺木条子。

    老狼对汪燕说：“宁亚香就在后头，我们就在桥上等她。”把手放到汪燕肩上，汪燕拿开她的手，她的左眼跳的利害，稍息一下就想走，老狼想等，她不想等，他过来纠缠，她有点烦。

    亭子里有一个方木桌，上面划着想棋盘，一边是红的，一边是蓝的，汪燕还记得这桥新做时的摸样，还有两个木墩子，是桥下敲钉子钉在上面的。汪燕就坐在木墩子上，她举目四望心潮起伏。在这桥上，望着桥下的河水，汪燕想起了往事：

    那时候，哥哥常在桥上钓鱼，汪燕记得，用玉米团钓鲤鱼，用红蚯蚓钓鲫鱼，用黑蚯蚓钓老诗虾、龙虾。桥下7月中旬荷叶亭亭、荷花竟妍；阳春三月，水草丰鲜，湾里的黑鱼下崽，汪燕曾经在桥上玩，看见米粒大的黑鱼仔沿着一个中心旋转，非常稀奇，问哥：“它们为什么转？”

    哥说：“这中心就是稳在水底的大黑鱼，数不清的黑鱼仔围着中心不停地旋转，就像九大行星围着太阳转一样。”哥哥对小汪燕说：“它们在晒阳光，它们也喜欢阳光，喜欢带领它们的父母，就围着表示亲近。”

    哥哥称得上是这一带鱼精，别人钓不到黑鱼；哥哥能钓到；别人钓不着甲鱼，哥哥能钓到。黑鱼崽子旋转一定时间之后，就开始浩浩荡荡地向前游动，形成一条几米长的黑幽幽的长带子，沿着月牙湾的西边一直游到最南端的涵洞，再从东边游回来，对于黑鱼崽子来说，那正是不远万里。

    哥哥说：“领头的就是黑鱼夫妻，就在水底下。”哥哥是用头发钓黑鱼的，有一回，哥哥在河边用一团头发钓黑鱼，是一根竹棒子，头上系了尼龙绳，绳上扎了大钩子，钩上绕了一团黑发。

    哥哥手持竹竿一上一下的在黑鱼仔漩涡的水面上弹钓，汪燕看见一个黑色的坏蛋在黑鱼仔子的漩涡里跳腾，蓦然，唬的一声，水里哗啦响，哥就钓上来一条两斤多的大黑鱼，汪燕说：“哥哥，放了这条大黑鱼吧？”

    海涛哥哥哥说：“我钓它就是要吃它”

    “不，哥哥”，小汪燕几乎要哭了，“它是为了保护它的孩子不受欺负才来抵抗侵略者，它是英雄哦。”汪燕去捉那条大黑鱼，非常滑，它一撅一跳竟然滑到了河边，向下滑到了水里，逃走了，哥哥没有过分的责怪她。

    时候不早了，太阳落在了山后，可是宁亚香还是不来，她对狼哥哥说：“你在这儿等吧，我要走了。”狼哥哥过来搂住她吻她眨巴眨巴的眼睛，她扭过头、身子试图挣脱，她说：“你放了我吧，和亚香好好过日子，她是个不错的农家姑娘，你和她在一起会幸福的。”

    老狼还是两手环抱住她一点不送不懈，吻她扭动温热的脖子，那上细黄的汗毛也有姑娘的香味，老狼说：“睡她有味，爱她没有感觉，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爱你，海洋上的燕子。”

    汪燕两个手握住他两个手腕，试图撑开脱手，但她臂力很大，汪燕感觉再两只手也不会动，汪燕说：“不是和你说过，我有心爱的人，不爱你，快放开，山上有人下来了。”

    可是老狼还是不放手，汪燕说：“再不放手我喊了。”老狼说：“你还好了，别人看着我抱着你更好。”

    汪燕还在扭动挣扎，“你想耍无赖，是吧？快放开，狼哥哥。”老狼坚定地说：“你不答应我不放手。”汪燕喊：“放手！放手！快来人哪！”

    但老狼没有这个顾及，在他们家乡，向姑娘求爱是光荣而神圣的事。山上下来的人已经走到了西边桥头上，老狼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握她的两只手，他一条腿跪在桥的厚木条板上：“我正式向你求婚，你嫁给我吧？你答应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到我的国家去！”

    汪燕问：“你给我再说一遍，你要带我去哪儿？”老狼大声说：“带你到我的国家去！”“谢谢你的好意，你起来。”老狼收起跪下的左腿，山上下来的那个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斜眼瞄了一下，没有说怎么，走过了。

    汪燕说：“那就更不能跟你走了，我正式告诉你：我不爱你，我不想到外国去。你让我走。”可是老狼哥哥还是不放手，他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狼某不客气了。”

    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给远处发电话：“你马上过来吧。”老狼再捉汪燕的右手，汪燕左右脚往后反踢他小腿，左胳膊转、右胳膊扭、戳、打，试图挣脱。

    但老狼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汪燕不堪一击，她是一介草民，怎能对付得了一只久经沙场的老狼，被他反手用麻绳绑住，这时候一架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而下，放下软梯子。

    汪燕喊：“来人啊，救命！”马上被老狼嘴里塞上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