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鹬蚌相争

    中午饭，他们就吃红烧野鸭rou、红烧鰦鱼、清煮蝽，都鲜美无比，每人30元，包括崇明珍珠米饭，鰦鱼是崇明北长江海滩港槽里特有，代时兴要做东，可是兰蕙说：“我来，大家难得在一起，是缘分，让我表现表现。”

    代时兴不跟她虚伪的争，给兰蕙一个展现人格的机会，她本来视钱如粪土，再说，她和他晚上同床，又不是夫妻，包括马彪队长，心里是不快活的。

    突然，空中怪叫的哀鸣，兰蕙看见云霄一只黑鸟（老鹰），在追逐一只白鹭，白鹭波浪似的飞，黑鸟箭一样追上、咬着尾巴了，白鹭回过头来反咬，白鹭灵活，向下转小圈，一个圈、两个圈、三个圈，大概，它是想搞昏老鹰，但老鹰不是太笨，它是直线出击；

    或者，老鹰转大圈，白鹭箭一样射去湖水里，老鹰后面咬住它尾巴，白鹭到水面突然急回头，再向上划出弧绕出一个圆，眼看老鹰扑空跌水面，它奇迹般地突起水面。

    白鹭与老鹰斗智，老鹰大，风的阻力大，出击笨拙。天空掉下羽毛、翎毛，白鹭的尖叫刺破长空。他们几个都在看，大漠边上的人都知道，大的鹰比八仙桌还大，一根羽翎可以当扫帚使。

    鹰很凶恶，平时吃老鼠、野兔子，饿急眼了，农家的小孩也偷袭，有从天空掉下来的孩子，有失踪的一二岁童孩。这只老鹰至少有八仙桌大。

    就是在戈壁滩上，很少见到老鹰吃鸟，最常见的就是鹞鹰吃野鸽子，鹰是空中之王，就像山中老虎一样，什么动物见了都要逃走，野鸽子见了鹞鹰追来，吓的魂不附体，直接向下掉去，牧民说：“它的骨头已经酥了，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没有这老鹰大战白鹭精彩，只见那白鹭再次向湖水射去，鹰的利爪已经抓在它背上，这次，它就射进了湖水里，老鹰不能潜水，白鹭在水下逃脱了，兰蕙才明白，刚才白鹭是逗老鹰玩，那时，它也可以钻到水底，这个自然界的精灵。

    这里，白天还有蚊子，钻到人的衬衣袖子、中长裤脚管里叮咬。渔船走的很慢，他们一天就走这么一趟，船多，这碗饭大家吃。这里无遮无拦，太阳斜射到水面上，波光粼粼，飞金耀银，傍晚的太阳从西面芦苇上照射过来，在湖上如一溜长篝火，在燃烧，从水里折射到这些人的脸上，映出的水光火花影子，一闪一晃照出笑脸、倩影的恍惚、迷离。

    晚霞终于出来了，鱼鳞般的晚霞把天映赢得红彤彤，湖水红光四射，好像落日是在水底下的十八层、晚霞被映射在水下十二层，渔船好像在空中飞翔，他们都感觉是在空中翱翔，而不是湖水上。

    这奇景北方来的没有见过，连生长在崇明的代时兴也是第一次见到，兰蕙拿手机拍摄，很快传到朋友圈，汪海涛、乔正书两位师傅点赞送花，还有秦总经理也点赞、送花，给了一个表情“微笑”。

    兰蕙感谢诸位师傅、领导光临捧场，她走时忘了请假，就在“评论”里向师傅、领导请假了。但不见邹老板的点赞、问候，就是在昨天晚上，兰蕙发微信问候，但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回信，兰蕙纳闷，想是怎么回事？

    宾馆一别，没有疏远他啊，在麒麟公司的日子，他们每天微信问好、通话的。“兰工，你拍摄的照片很有艺术水平。”司机胡朋——老狐也是兰蕙朋友圈里的朋友，是出门时加上的；他在兰蕙身边搭讪。

    出来以后，兰蕙还没有和他说过话，只知道他是麒麟公司的司机，秦总经理派他开车送他们。兰蕙说：“胡师傅夸奖了，谢谢，我是学着拍摄，真情实意，谈不上艺术性。”

    胡师傅说：“照片妙在：有落霞、渔船与群鹜齐飞的动感，湖水与长天一色的立体感、静感。动静之妙，天人合一，非兰工学养而莫为之。”

    人总是喜欢别人吹捧自己，兰蕙也不例外，虽然胡司机的话，在兰蕙看来并不全认同，但至少认为此人有点艺术细胞、古文学的常识。

    兰蕙不是封闭的书呆子、她的品格的本质是愿意和工人、农民交朋友，何况这个有点涵养的司机。就和他攀谈起来，代时兴给她交朋友的机会，她在麒麟公司应该有更多的朋友支持。

    代时兴下去渔船的洗手间，洗手间在船尾，经过两个作为卧室的船舱，这边上有可以走两个人的走道，黑蝴蝶也下台阶来，上面的人是看不见的。

    黑蝴蝶从后边抱住代时兴，代时兴回过头来，使劲挣脱她，但她此时力量很大，她说：“兴哥，我爱你！”代时兴扳她手指交叉在一起的手，小声说；“小邱，你不要这样，我不爱你，我有家，快放手！”

    邱冬雪说；“我不破坏你的家庭，我只要你爱。”代时兴说：“不行，快放开，有人来了。这里是渔船。”可是邱冬雪不放手，她说：“你不答应，我不放手。”

    代时兴说：“你再不让我走，我要翻脸了。”邱冬雪——黑蝴蝶说：“我死都不怕，还怕你翻脸，你好意思翻脸，就翻脸好了。”代时兴听到她难过的抽泣声，她就是不让他往前走，而且越抱越紧，后来，两只手掌突然放开蒙住他眼睛。她是过来人，知道怎样唤醒男人的爱，代时兴开始全身发热，犹豫未决，她“呲”的一声笑了，她想他可能听到哭不高兴，就笑了。

    他说：“回去西北了再说，龙董也不会让你怎么做，快让开！”邱冬雪一面笑、笑了又哭着，一面突然挤身到他前面来，抱住他哭、笑着看他的俊美的男子汉的脸，在他耳边实实在在地说：“时兴，亲爱的，我爱你很久了，好想你！”然后疯狂地吻他脸，代时兴还没有碰到过如此旺盛、大胆的“姑娘”近似粗野的举动。

    无论祁连霞、兰蕙，都是他主动伸出了手抱住吻，没有想到黑蝴蝶是这样的“姑娘”，她的泪水、口水弄得他脸上都是，在人家的船上，这是不可能做的，可能他俩的确有缘，天赐良机，黑蝴蝶抬脚踩后边的卧舱的门，居然开了。

    她似乎什么也不怕，不怕船主下来，船上还有船主的老婆和女儿，也不见下舱来。黑蝴蝶也是美人，可能比兰蕙更漂亮点，龙董事看上的，绝对是一流美女，代时兴一直被动、拒绝。

    几个原因：她是龙董事长的掌上明珠。他不能对不起祁连霞和兰蕙。他和她没有感情。这看起来开放，实际上是yin乱的行为。这是性贿赂。但是，黑蝴蝶是老手，她身上装了迷情药、娤了装了伟哥，迷情药在一个小瓶子里，只要打开瓶子盖，就能迷惑所爱的人。

    黑蝴蝶狂吻他嘴、脸，左手搂着他腰，右手伸进裤兜里取迷情药和伟哥，那盖子一打开，爱的芳香弥漫开来，代时兴爱的欲望立即醒悟过来。

    他的眼前恍惚迷离，脑子处于非清醒状态，黑蝴蝶趁机给他嘴里放了伟哥，他好像感觉在崇明平房的卧室，眼前的是兰蕙，他被她拉进舱的卧室，也疯狂的、持久的亲她脸了。

    却说兰蕙和老狐坐在沙发里唠嗑，看见代时兴下舱，知道他是上洗手间，没有太在意，稍一会，见到黑蝴蝶也下去，心里就有点疑虑，就想黑蝴蝶自作多情，不要脸跟去了。

    兰蕙就想站起也下去，可是她的一只手被老狐抓住，她想不起来刚才和他说了什么，人家如此激动地抓住她手，由于和秦总经理的事，她吃了大亏，兰蕙一直对男女之间的事有所警惕、敏感，她不想和任何男人黏糊。

    这个老狐，也就是30来岁，人长得不错，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和蔼诚实，对兰蕙彬彬有礼，兰蕙感到非常亲切，她爱手上有老茧的工人，不是虚话，她言行一致。

    这是被秦总经理所看透的，他找老狐就是要他投其所好，和黑蝴蝶配合拔掉这三个眼中钉。昨晚没有机会，今天才有机会。

    老狐拽住兰蕙的手，显得有点含情脉脉，似乎舍不得她走，兰蕙是有丰富感情的，和他坐了会，人家留她，一定要走，太不给面子，她还要做人。

    实际上，她刚才的确没有和他说过双关、借题发挥的“爱意”的暗示，她不至于那样轻浮。现在他抓住她手，因为心里难受，处于去还是不去的尴尬境地，老狐一拉，兰蕙就又坐下待了几分钟，根据时间来判断，他俩下去一定有事情。

    这个事情是兰蕙不愿想的，她想他俩一定在西北就有了勾搭，怪不得她总是想牵住他手，原来如此！这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他俩还没有出来，船家也是看见他俩一前一后下去的，只当人家是情侣，为了生意，他女儿的舱一直是开着的，他一会儿要收200元的喜钱，这是兰蕙做梦也不会想的。

    兰蕙一定要下去，以找去洗手间为名，摆脱了老狐的手。兰蕙走下台阶，到了舱底板上，猫着腰，见不到代时兴、黑蝴蝶的影子，她就推船舱卧室的门，一个推不动、一个里面有动静，她推开，外面光照进来，清楚地看见代时兴黑蝴蝶在一起。

    这时候的兰蕙，心里如打碎了五味的瓶子，她快速向船上走去，毫不犹豫跳进湖水里。代时兴马上追出来，意识到自己被黑蝴蝶迷情药迷惑上当了，他看见兰蕙逃进水里，也就毫不犹豫跳进水里，马彪和船老大不知怎么回事，黑蝴蝶随后也追出来。

    他们只能猜测是男女之间的事，船老大马上拿起船上的毛竹镐，支到水里救人，扔到水里两个红艳的救生圈，自己也穿上了救生衣。

    这里的湖水大约有三米，老大的女儿水性很好，来不及脱衣服翻个跟头、两掌合拢胳膊护着头向湖里栽下去，代时兴赶得及时，看着她跳进水里。

    她一直往下沉到一半水深，身子倒过来了，头向下，脚朝朝上，大口喝水，她再手胳膊乱划水，头再向上浮起，快到水面，又沉下去，如此三下，她已经昏天黑地，不知道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在水底摸到烂泥，她两个手指当爪子，使劲往下抠住泥土，准备死去。

    可是有两个人、后来出来的也下水救，他们屏住呼吸，联手在水下湖底搜索，老大的女儿叫水姑，在水下找到她，一把就抓住兰蕙背上衣服提出水面来，船老大也出水了，游向救生圈，他水性也很好，自由泳快速过去，抓住救生圈扔过去，水姑接住，套到兰蕙头上，兰蕙似醒非醒，说：“你们别管我，让我死！”又昏迷过去。

    代时兴会水，每年夏天去龙川市游泳馆游泳，锻炼身体，但这长江边的湖泊，水深浩淼，他入水后自己能上来已经不错了，他第一个上船，在船上牵住兰蕙后吊上船来，水姑会人工呼吸，就在甲板上做，她两手按住兰蕙左右胸，嘴对嘴做人工呼吸，吸出几口水来。

    兰蕙渐渐有了细微的呼吸，代时兴长长地喘了口气，要给附近医院打电话，可是不知道电话号码。水姑说：“不用了，她马上就好，救得非常及时。”

    代时兴准备回去了，船老大和老狐都感到非常可惜，下面的景色很难见到，北方来的人，机会难得。代时兴看出来了，船老大是舍不得这笔生意。

    兰蕙被水姑抱进自己的卧舱里，看里面被铺皱巴巴的动过，她21岁了定了婆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人间美女寻死觅活的，都是为了“情”字，她看着昏迷不醒的兰蕙，十分同情她遭遇，佩服她为情殉身，这个看来懦弱的美女，情志刚烈。

    水姑给她熬生姜红糖汤，在甲板上的煤球炉子上。煤球炉子共有两个，一个闲放着。中午红烧野鸭rou，先在液化气上起锅半熟，放了葱、蒜、桂皮、生姜、花椒等，再到煤球炉子上文火炖，煤球炉子、液化气灶互为补用，船不算太大，吃喝拉杂一应齐全。

    水姑也是上灶好手，渔家姑娘，还会钩蝽挖“田乌郎”。老狐见她在煤球炉上cao作、见黑蝴蝶黏糊上了代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