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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没什么架子的,表情和语气又一贯的温润,当真像他名字那般,像一个如玉君子。 然而宋凌云对他的好意并不是很领情,他问:“恭王为何会被陛下紧闭在此?” 澹台明玙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沉默了一下,才道:“陛下一向如此,本王又如何知晓陛下怎么想的。” 宋凌云紧紧地盯着他,说:“殿下在卑职不在燕京之时是否频繁接触卑职弟弟?” 澹台明玙镇定地说:“智云此话何意?莫不是在怀疑本王?” 宋凌云没说话,那双黑眸只是静静地望着澹台明玙。 澹台明玙见他不说话,便垂下眸子,语气淡淡又难掩几分哀愁地道:“智云怀疑本王也正常,毕竟智云也知晓本王想要什么,但本王有一句话必须要与智云说明白,本王行的端坐的正,本王的底线便是不伤害无辜之人去得到本王想要的东西。” 宋凌云态度松动了几分,“陛下已经与卑职父亲说了要立卑职亲弟为后一事,恭王可知道此事?” 澹台明玙震惊地抬起眼看他,“真有此事?” 宋凌云颔首。 澹台明玙喃喃道:“陛下怎会有这种心思?” 宋凌云脸色森冷地道:“卑职弟弟一贯软弱,自然是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澹台明玙感觉到他的怒气和怨气,不动声色地叹息道:“陛下恐怕对阿普是真心的,既如此,智云,此事与你国公府反倒是好事。” 宋凌云道:“的确是好事,光耀门楣,列祖列宗都要从地下爬出来的好事。” 澹台明玙道:“倒也不必如此,陛下能有立阿普为后的心意,应当是喜爱阿普至极,而阿普……应当也是如此。” 宋凌云冷笑道:“阿普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十七的年纪,被陛下哄骗了去,雌伏于男人身下,他不觉得丢脸,我都觉得丢脸!” 澹台明玙便做了知心人,宽慰了他一番,到夜深了,才目送他离去。 管家问澹台明玙,“宋凌云既送上门来,殿下为何还要将他往外推?” 澹台明玙没有说话。 此前一遭差点让他暴露,澹台熠都能明白过来的事情,宋凌云恐怕也怀疑了。 若是之前,澹台明玙会毫不犹豫地借澹台熠的手弄死宋普,这样宋凌云无论如何都会站到他这边,然而不仅仅澹台熠那边难以下手,就连他,对宋普也下不了手了。 澹台熠竟真的要立宋普为皇后。 澹台明玙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一般难受的紧。 * 宋凌云回到宋府,才知道宋普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不眠了一整夜,到第二日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得人来报,宋普回来了。 宋凌云去见他,眼尖地发现了他走姿略怪,去问,也只是得到一个撞到脚趾的回答。 宋普哪知道宋凌云等了他一夜,这会儿倒觉得心虚起来,左顾右看,说:“寒梅似乎开了,我好想都闻到香味了。” 天气依然冷,但冰凉的空气中的确漂浮着一股清新的香味,很好闻。 宋凌云却又仔细地看了看他,说:“你哭了?” 宋普说:“疼哭的,毕竟撞到脚趾真的疼。” 宋凌云便没了话。 下午时分,澹台瞳和澹台越两人来拜访他,又正好碰上了谢糯玉还有常江明等人,便干脆凑了两桌麻将,开始打起了麻将。 宋凌云也在,宋普也让他过来一起打,别看宋凌云许久未归家,燕京里流行的事物他竟都知道,打麻将也和宋普一样的手气好,只是看宋普一直站着也不动,眉头一蹙,眸光一转,随即又发现了一处不妥之地。 他伸手去抓宋普的手,刚触碰到,果不其然就听到他嗷的一声喊了出来。 宋凌云逼问:“这是怎么了?” 宋普讪讪地道:“摔到手了。” 宋凌云:“……” 此时人多眼杂,宋凌云没有再问,只是也没心情再打什么麻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待他人走后,常江明才问:“你这手怎么回事啊?真摔的?” 常江明好奇心旺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宋普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听谢糯玉“啪”的一声,扣下一张麻将,冲常江明一笑,道:“我和了。” 常江明哀嚎一声,说:“我和你一起打麻将,就没怎么赢过,你小子运气太好了。” 谢糯玉笑了一笑,冲他说:“是你手气不好。” 常江明还想说什么,又委屈巴巴地住口了。 此时他们一桌还缺个人,宋普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对他们说:“我跟你们打吧。” 打完几圈麻将,宋普倒是发现了一丝新奇的事情,谢糯玉看着似乎比以前更耀眼了一些,难道做官会让人一个人精气神变好吗? 或许是因为不在澹台熠身边伺候的缘故,宋普想。 似乎是他的眼神吸引了谢糯玉的注意,他看向宋普,又垂下目光,拿了一张牌,说:“阿普你屁股底下有针扎呢,还坐不住了?” 他随口的一句话,弄得宋普脸颊都涨红了,咳嗽了几下,努力地若无其事地道:“嗳,让世子过来打吧,正好凑了你们这一桌,我去休息了。” 说完,就跟火烧屁股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溜走了。 留下谢糯玉几人面面相觑,常江明说:“还是阿普体贴,知道我口袋里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