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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熠迟疑了一下,眼里难免有几分痛惜不舍地道:“若再有此事,孤……孤赐宋卿几件宝贝,如何?” 宋普道:“……陛下不如写个保证书吧。” 澹台熠:“……要如何写?” 宋普便拉着他坐到了龙椅上,主动给他磨墨,“陛下就写,以后不会再一声不吭做臣不知道会惹臣生气的事情,若再犯,陛下就以十件珍宝给臣做赔礼。” 澹台熠捏狼毫笔的手指微微颤抖,“十件?” 宋普委屈地道:“陛下莫不是舍不得?臣难道还比不上十件珍宝吗?” 澹台熠喉结滑动了几下,才道:“宋卿自然比的过,孤又怎会舍不得。” 完了,这样下去,他的金库岂不是要被宋卿搬空了? 宋普道:“不过臣还是希望陛下不要意气行事,臣也不想和陛下闹脾气。” 澹台熠一听,心情开阔了些许,眉眼松展开来,笑道:“孤也不想叫宋卿生气,这一次孤也听宋卿的话,只是想孝敬岳丈而已。” 怕宋普又闹脾气,澹台熠转动手腕,龙飞凤舞地在白纸上写下了保证书,放下笔后,还四处看了看,拿起玉玺沾了红泥盖了上去,而后又从兜里摸出了私印,一样盖了上去。 “如此,宋卿看看可行了?”澹台熠问。 宋普看了看,发现澹台熠还真情实感的写了一下自己的错误,心里的气顿时消完了,“可以了。” 澹台熠这才丢了私印,一把将宋普抱在怀里,睁着细长漂亮的金眸,“宋卿现在可气消了?” 宋普慢吞吞地“唔”了一声,瞅着他,没说话。 澹台熠道:“孤认错了不说,保证书也写了,宋卿气还不消?” 宋普道:“臣……气消了。” 澹台熠这才欢喜地又吻住了宋普,一吻结束后,又问:“宋卿答应给孤的惊喜可还有?” 宋普摸了摸红肿刺痛的嘴唇,含糊地说:“没有了,陛下惹臣气了大半天,这惊喜也没了。” 澹台熠有些失望,顿了一会儿才道:“孤与宋国公说了立后一事,宋国公倒也不如何反对,倒是那宋凌云……宋凌云去塞北了没有?” “……”宋普想到此事就烦,宋凌云本来只有七天省亲假,这会儿七天早就过去了,也不见他去塞北,问他,他也不回答,恐怕被立后的事情气的不轻,他与他说再多话,都没什么用处。 不过宋凌云也知道澹台熠要立他为后,却还是对澹台熠不满,宋普也不知如何让宋凌云对澹台熠满意了。 澹台熠听他这么说,冷哼了一声,道:“他既无所事事,那孤给他安排个差事,省的他在孤面前晃。” 宋普本来喝水,听他这么说顿时呛了起来,澹台熠忙给他拍了拍脊背,“宋卿喝慢点。” 宋普匀完气,才道:“臣与陛下说过了,臣兄长对臣而言是重要的人,陛下爱屋及乌,也不该对他太过苛责。” 澹台熠听到这里,有些不满地道:“那孤呢?那宋凌云对孤也说不上好,你可知他说了什么,他将孤的皇宫比作鸟笼!若孤的皇宫是鸟笼,那孤是什么?岂有此理,孤没当众发火,都已经是孤爱屋及乌的结果,宋卿还要孤对他如何宽待?” 宋普:“……” 他也听到宋凌云这么说了,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 澹台熠见他哑口无言的样子,不满顿消,反而乐了起来,他亲昵地拿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宋普柔嫩的脸颊,柔声道:“宋卿没话说了罢?也是孤纵的宋卿胆子大了,总让孤退让,宋凌云对孤大不敬,孤却还要听宋卿的话爱屋及乌,这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宋普哽了一下,才小声道:“臣也会让臣兄长对陛下消除芥蒂,若实在不行,陛下以后与臣兄长少接触也……”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曹喜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在这里做甚?” 大殿与外面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宋普听到曹喜又对谁呵斥了几句,才敲了敲门,问:“陛下,早膳已备好,可要用膳?” 澹台熠让他进来,问他刚才在与谁说话。 曹喜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陛下身边执笔太监,奴看他在门口傻呆着,便打发他去厨房给陛下端早膳了。” 澹台熠听了,眸光微动,扭头看向宋普,笑道:“宋卿可要与孤一起用膳?” 宋普吞回了想与澹台熠说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用早膳的时候,宋普想起了项王山的事情,便与澹台熠说了段息与他说的话,澹台熠道:“孤岂能不知宋之明是替罪羊,只是全无证据罢了。” 宋普便问:“那恭王现在身在何处?” 澹台熠微微笑了起来,有几分凉薄地道:“孤送他进黑牢待了几日,又让他在恭王府紧闭,没孤的命令不准出门。” 虽然没证据,但皇帝对他有猜忌这便足够了。 只是澹台熠如今的名声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但比起恭王还是略显不足,恭王的拥趸颇多,不少世家都是他的支持者,朝堂之上,便更不用说了,因而这些天,澹台熠上班也不爽,为恭王求情的奏疏都堆满了整个案台。 澹台熠想到此处,又觉得烦躁了,他真去当起这个皇帝,整个朝堂上,真正属于他的臣子并不多。 澹台熠不爱被制约,也不爱受制于人,似乎被人抓住了这一点,没少发脾气,暴君之名越传越烈,到如今即使他改过自新,真正能为他所用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