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骨[重生]_分节阅读_124
陆离也跟着一起鞠躬。 回报他们的,是剧组伙伴们又一次热烈的掌声。 ———————— 两位主力演员别出心裁的回归方式,就像是为《花萼相辉》剧组注入了一剂兴奋剂。很快地,各组的拍摄工作又回归到了正轨。 与此同时,沈星择也正在积极地接受心理介入,受雇的医生每隔一周都会来一趟剧组。等到《花萼相辉》杀青之后,还会进行全方位、更深入的治疗——心因既然已经明朗,相信只要继续对症施治,生理上的异常情况也很快就会消失。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陆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另一桩始料未及的事,正在不久之后等待着他。 沈星择的意外受伤导致《花萼相辉》拍摄日程整体延期,剧组中有不少人也随之调整了自己的工作安排——对于陆离而言,最最重要的变动就是戏还没拍完、可他却要毕业了。 四年时间快如弹指一挥。昔日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中影初复试仿佛还在昨天,可如今骊歌却已经隐约在耳边唱起,分别之期近在眼前。 7月6日就是中影26级本科生毕业的大日子,可7月5日的剧组仍在赶工。当天下午七点左右陆离与沈星择出发赶往机场,乘坐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凌晨三点才回到北京的家中 说来倒也有趣,尽管这已经是陆离第二次从中影毕业,可他依旧兴奋得睡不着觉,反反复复地拿捏着明天的讲稿。 没有错,就在明天的毕业典礼上,他将代表26级全体毕业生上台发表感言——上辈子没有体验过的殊荣,这辈子可一定要好好表现。 他睡不着,沈星择也别想睡好。于是两个人干脆开始琢磨讲稿,改了又读、读了继续改,简直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一年级期末,熬夜准备朗诵考试的那些夜晚。 直到凌晨五点左右,字斟句酌的讲稿总算完成。两个人抓紧时间躺到床上想要补眠,却又齐刷刷地瞪着天花板。 陆离轻声道:“……上次毕业的时候,我们俩好像没有合影。” “是啊,”沈星择点头,“那时候不是正闹误会吗。” “那你明天……要不要……过来看看?” “也不知道媒体会怎么说。” “就说我邀请你的呗。反正你是校友,我们又一起拍戏,这不是很正常吗?” “校方也许会头疼,毕竟没有报备,会场秩序乱了就不好了。” “……你管那么多呢,咱们毕业那会儿不也有明星校友发言?不想去就算了!” 陆离佯怒,说着就要翻过身去。却在这时,沈星择一把将他拦腰搂住了拖进自己怀中。陆离起初还想挣扎,直到被沈星择狠狠拍了一下屁股这才安静下来。 “装傻还是真傻?” 沈星择用低沉的声音咬着陆离柔软的耳垂。 “你以为,我跟你回来就是帮你改改演讲稿的?” “嚯!感情您这还等着我开口来请呢!” 陆离啧啧咋舌,同时就着被抱住的姿势,故意拱起屁股去撞身后人的股间。 果不其然,他如愿地听见沈星择的气息不稳起来。 “……别闹,你是想要被就地正法吗?” 男人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这次拍完了还故意揉了一揉:“在组里不方便,我可一直都忍着。你明天到底还想不想参加毕业仪式?” “不是明天,是今天。” 陆离这才笑着躲闪起来:“大人饶命呐,草民再也不敢了。” 虽说两个人都忍住了没干什么坏事,可留给休息的时间也委实不多了。陆离觉得自己几乎是刚合上眼睛就被沈星择拽了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开始扒他的睡衣,再往身上套衬衫。 倦意很快就被兴奋所驱散,在沈星择的帮助下,陆离花了一个多小时好好捯饬了一下自己,换上了安娜提前为他准备的西装革履。然后与同样穿戴整齐、帅到令人发指的沈星择一起出了门,去赴人生中的这个大日子。 上午九点的什刹海旁,阳光穿过柔柳的浓荫,为微热的空气注满青春气息。表导楼的常青藤正享受着一年之中最为美好的时光,迎风舒展的叶片,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化为一朵朵蝴蝶,随风而起。 将车辆停靠在隐蔽的泊位上,陆离与沈星择下了车,快步走进学校后门外的那条胡同——应陆离的再三邀请,他的母亲和继父也来观看毕业典礼了,眼下就住在那座四合院的酒店里。 陆离知道,这将会是一场奇妙的见面——一个不是父亲的父亲;一个不是母亲的母亲;一个不是儿子的儿子。以及还有沈星择,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 为了避免尴尬冷场,陆离早就拟好了各种话题。甚至连沈星择要说的话都给培训好了。可真到了双方见面的时候,所有精心准备的话语却都在一瞬间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结结巴巴的一句话。 “……妈,你、你你的肚子?!” 事实上就连这句话都是多余的——因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妇人大腹便便,至少已经有了五个月以上的身孕。 而此刻,洋溢在那对中年夫妇脸上的,除了隐隐约约的不好意思之外,更多的还有喜悦和期待。 第108章 青春的毕业式 对于这从天而降的第二胎, 夫妇俩的解释是:陆离常年在外拍戏, 两个女儿也读了大学。家里常年冷冷清清,于是萌生出了再要一个的念头。 最初的惊愕过后,冷静下来的陆离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而且更进一步的思索,不仅是理解,甚至还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与小鹿的母亲毕竟不是骨rou至亲, 离她近了觉得拘束, 远了又觉得亏欠——如今她终于又有了亲骨rou, 天伦之乐可以留给这个新弟妹去弥补;至于他, 只要帮忙确保这个孩子以最合适的方式顺利成长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陆离居然还高兴起来。因为他和沈星择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如今能够变相地培养一个孩子成长,这或许也是一种宝贵的体验。 “妈。”于是他满怀期待地问道:“弟弟或者meimei要叫什么名字?” “你妈她说一定是个男孩。” 话语向来不多的继父终于插了一句话:“前阵子她做了个梦, 梦见一只白猫叼着个大胖小子, 而且这胖小子长得和你小时候还有点像。” “我打算叫他‘非离’,还是跟我姓,陆非离。” 即将再为人母的女人也幸福地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陆离、非离,再也不离开——陆离相信绝不是自己多心。这个名字背后必然有什么隐情。再结合那个明显有所暗示的梦境,难道是——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七分欢喜三分惊诧,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眼巴巴地发起愣来。 反倒是母亲温柔地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们介绍介绍啊。” 陆离这才想起沈星择还站在一边,赶紧引见:“这是沈星择,我一直都很受他的照顾。最近也正在和他一起拍戏。他也是中影的校友,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知道的,当然知道。” 母亲含笑颔首,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我家小离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您太客气了。小离很懂事,我很喜欢他。” 沈星择点头回礼,一边很自然地搂住陆离的肩膀以示亲热。 陆离被他搂得心里发毛,可表面上依旧装出若无其事的微笑。 “爸、妈,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拿学士服呢。” 事不宜迟,在陆离的带领下,一行四个人取道北门进入中影,目的地是举行毕业典礼的南院礼堂。 距离典礼开始只剩不到一刻钟,礼堂内已是人声鼎沸。前来观礼的家人和朋友都被安排到了礼堂二层的看台上,陆离还急着要去和同学们汇合,于是郑重委托沈星择带着他的父母上楼。 尽管叮嘱了沈星择一定要低调,但这显然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二楼很快就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sao动,好在现场有维持秩序的老师,迅速平息了状况。 确认了二楼没有问题,陆离继续朝前走。表演系的座位在中央区,他一排排地找过去,顺便与沿途其他系的同学招呼寒暄。很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高高低低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