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坦诚
四十七,坦诚 帅望的内心其实很不安,即使白逸儿默认是冷恶强暴了她,伤着了她,那么,她同冷恶的关系,到底恶化到什么地步? 冷恶会不会再次伤害她,她会不会做出让冷恶伤害她的举动? 不过韦帅望要是能找到冷恶,冷恶不早被冷家人揪出来宰掉了?他找不到冷恶,城里的冷家办事处也找不到冷恶,但是韦帅望能找到冷恶的魔教分坛。他当然不会走过去问:“请问你知道我爹在啥地方吗?” 不过,他可以走过路过,从人家窗户里扔点东西进去。 话说,魔教的若阳城分坛座落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占地面积不小,安保措族并不周全,因为分坛的光明殿圣火是民众参拜的地方。允许公众出入的场所,安保措族不可能周全。 当时正在为新进的教众举行入会仪式。 韦帅望进入光明殿,里面啥神也没有,大殿中央好象点了个大火盆,火盆边上有几个白衣人,火盆前面站了不少白衣人。韦帅望乐了,这地方好啊,天冷时,光为了取取暖就值得来一趟。 韦帅望大方地过去伸手烤烤火,边上的人瞪着眼睛,帅望笑:“怎么了?这么大一盆火多好,再放俩儿地瓜烤烤就更好了。” 周围人还是瞪着他,韦帅望笑问:“我能脱鞋烤烤脚吗?” 终于,一个白衣教徒大叫一声:“亵渎圣火!”拔刀向他砍来。 当然不可能砍到。 帅望伸手往火里扔了粒弹丸,只得“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里充满了红色烟雾。 冷恶被人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滚进来。” 张文急冲冲进来:“教主,我们的若阳分舵被人挑了!” 冷恶打个呵欠:“被挑成什么样?” 张文道:“分舵的所有护舵守卫,还有分舵的堂主们全都……” 冷恶终于睁大了眼睛:“冷家?谁?” 张文张着嘴,半天没吭声。 冷恶笑道:“你是在给我看你的牙吗?拿下来给我看看。” 张文吓得:“不,教主,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分舵的人,没有死,他们只是……” 冷恶怒吼:“他们没有死!你敢叫醒我!” 张文吓得扑嗵一声跪倒:“不是,只是情况太诡异了,有人闯进光明殿,炸灭了圣火。” 冷恶气得:“靠,杀人放血,清洗圣坛,把火点起来!” 张文擦汗:“分舵的人,不知为什么,全都,全都全身通红……” 轮到冷恶张口结舌:“什么?” 张文道:“据说爆炸时,喷出一股红烟,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喷上,一开始只是淡红,后来越来越红,现在人人象关公一样。” 冷恶瞪着他:“如果他们那么容易中招,怎么居然还没死?”奇怪了。 张文尴尬地:“因为,据说,那个闯入者是个小孩儿,所以,他们都没留心,而且那孩子做事特别的奇怪,他们当时,都太震惊了,所以……” 冷恶有点明白了:“所以……” 张文道:“所以,他们没反应过来,后来他们都去追杀那个孩子,但是,根据他们的描述,我觉得,那孩子象是……,所以……” 冷恶无奈地:“行了,我了解状况了。” 可是张文不敢不补充一句:“我让他们等命令。”我可是立刻阻止那些人追杀你儿子了。 冷恶笑:“好吧,你现在出去,站在房顶上,大喊‘白逸儿已经走了’,一百次,然后,再喊‘把解药给我’一百次。然后,给我滚回去点圣火。” 张文尴尬地站在那儿,冷恶不耐烦地:“滚!” 张文忙道:“是是!” 冷恶道:“声音要够大,如果你不想这里也被炸的话。” 张文连连点点头,是是。 啊啊,这样子,你儿子是用这种方式问你他的好友白逸儿下落的?哗,真别致。 张文痛苦地,尴尬地,站在房顶上,半晌,鼓起勇气,小声嘟囔一句:“白逸儿已经走了。” 身后立刻传来一声:“什么时候走的。” 张文差点被吓得摔到地上去:“呃,你……”你是怎么来的?唔,当然,你是跟踪我来的…… 让教主知道…… 张文结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 一个声音:“她受伤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吧。” 一声叹息。 张文想起来了:“啊啊,对,还有,把解药留下!” 帅望笑:“给。” 红光一闪,张文伸手接住。 这才看到韦帅望就在身后不远的一处房檐上,正向他挥手告别。 失去了白逸儿的踪影,但是,既然是白逸儿走了,而不是冷恶走了,至少她没受伤,而且,韦帅望也已经向冷恶充分表达了他这种关注之意,相信如果没有大问题,冷恶是不会伤害白逸儿的。既然冷恶在这儿,别人是不会伤害白逸儿的。 帅望微微怅然地离开若阳城,向京城而去。 而冷恶,不得不去主持,重燃圣火仪式, 换衣服时,冷恶问:“那小子很帅吧?” 张文愕然:“什么?” 冷恶笑:“我儿子应该是这样的。” 张文这才明白,立刻逢迎:“是是,公子出手不凡,大有乃父之风。”都他妈的挺损。 冷恶微笑。 张文心想,你就缺德吧你,你儿子整我们,你竟然笑得跟朵花似的。 话说韦帅望进了京城,京城的情况不容乐观,韦帅望从没见过商店这样繁荣的时候,韦字招牌下的买米队伍长达二里地。 帅望困惑地看着长长的队伍,不得不从房顶进屋,把掌柜的叫出来:“出啥事了?” 掌柜的过来,擦着汗:“老板,您可来了,二老板死活要我们压价卖大米,你看看,我们要另雇几十人才能维持秩序。” 帅望笑道:“咦,这小子啥时自封二老板了?”笑:“我来晚两天,他已经自作主张下命令了。” 那掌柜的气道:“是啊!这个人完全不听别人的意见。” 帅望点点头:“他确实有点领导才能,嗯,既然他决定做二老板,那就当他是二老板吧。二老板说话你当然应该听。好了,我去韦府一趟,让老板去见我。” 其实韦帅望先去了公主府。 青枚正同公主骂人呢:“公主,你好心给他传递消息,他出卖了你。” 芙瑶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问:“他怎么说?” 青枚道:“他说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告诉他师长,即使他们已经出卖了他。” 芙瑶点点头。 青枚气道:“公主,你说是他是不是个混人!” 芙瑶缓缓道:“他是个明白人。” 韦帅望笑嘻嘻地从窗口翻进来:“公主在夸我吗?” 芙瑶微笑:“你不是在面壁?” 帅望道:“你不该挑拔我同师长的关系。” 芙瑶拿起茶杯,缓缓喝茶。 青枚忍不住怒道:“公主不让我告诉你,是我自己要说的!” 帅望笑了:“让这傻丫头出去,我们坦诚点地聊会儿天。” 青枚气愤:“你说谁?” 芙瑶挥挥手:“你们先下去,不用侍候了。” 宫女一一退出,青枚恨恨地瞪韦帅望一眼,帅望向她微笑挥手。 帅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美女,美女啊! 芙瑶一笑:“韦公子想同我聊什么?” 帅望呆望着她,一脸的沉迷,嘴巴却自顾自工作:“冷家掌门同你父亲说的话,不管是什么话,都不是你应该听到的,你不该听到的,你怎么会随便告诉一个管不住自己嘴的傻丫头?所以,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芙瑶道:“我想要冷家的支持,不过看起来不可能从你师爷那儿得到,既然,你父亲你师父都很痛爱你,我想试试你有多大影响力。” 帅望道:“这样不行。我不能那么做。” 芙瑶道:“每个人每件事都有价格,别说不能,告诉我价格。” 帅望沉默一会儿:“无价。” 芙瑶沉默一会儿:“爱情,事业,权利,金钱,自我价值实现,甚至,只是rou欲,都不能?” 帅望呆呆地看了芙瑶一会儿:“爱情是你可以支付的价格之一?自己做出来的才叫自我价值吧?” 芙瑶问:“你有什么理想?比如,建运河?” 帅望慢慢坐下:“唔,其实,你也对运河感兴趣?” 芙瑶道:“运河,意味道税收,水军,交通,运输。” 帅望用手搓搓脸,半晌:“是啊,其实我只要一样,灌溉。” 芙瑶扬扬眉。 帅望笑:“冷颜说,明年仍是大旱。” 芙瑶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啊!” 帅望笑:“所以,好的,运河,你尽力,我尽力,希望我们能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芙瑶良久才道:“大米,也是因为这个吗?” 帅望点点头:“对,我需要钱,没有钱,就不能组织生产,不能组织生产,就——只是一个良好的愿望。我需要钱。” 许久,芙瑶轻声:“看来,我们有点误会儿。我对你,理解错了,所以,方式也不对。” 帅望微笑,眨眨眼:“不过,你还是一个坦诚的人,我喜欢你。还有,你漂亮得让我想……想哭。” 芙瑶缓缓地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 帅望轻声:“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