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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寻见着方才的结界已经破开,双方都在试图接近那个装着碎片的木箱子。 也能看得出来,沈惊蛰已经有些分身乏术,但还是咬着牙不断的应付狂风骤雨般的两面夹击。 瞧着其中一个陌生的面孔和沈惊蛰同时都离碎片只有一步之遥,花寻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短匕,掷镖一般的直直朝着那个陌生人砸去,以此来给沈惊蛰争取时间。 沈惊蛰到底伸手不差,瞧着对手突然委顿下去,自然是没错失这个良机,一个刺探将木质的箱子破开,借势一跃,将里面的东西牢牢的拿在了手里。 花寻刚想从地上爬起来,脖颈之处却是先一步多了一丝清凉,抬头去看,只觉得这人的长相熟悉,仔细一回想,好像和不久之前遇见的孟言孤有那么几分相似。 孟哲冷着脸,将剑刃逼紧了几分,绷着张脸歪着脑袋打量着花寻。 “花寻!”沈惊蛰记得方才明明是点过xue的,应当是和死人无异,到了时辰才会醒过来。 怎么现在就…… “择清仙君还真是情深义重,垂死病中惊坐起,就为了给你这姘头夺取这块儿碎片。”孟哲沉默了好半晌,才冷冷的开口道。声音如其人,一副全天下欠他钱的样儿,没什么感情或者温度,说话也不怎么中听,“你要是现在过来,我这剑可不认人。” 沈惊蛰到底也不是个只言片语能威胁的住的,本是想当做没听见,然而刚没迈出步子,便瞧着花寻脖颈之处已经被逼出来了几分殷红,犹豫了一瞬,只得把脚收了回来,却是愈发攥紧了手中的剑柄。 “碎片给我,我把花寻给你。”孟哲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声音依旧是没有太大的波澜,仿佛只是在命令牲口似得,“不过要是你觉得碎片比较重要也无妨。横竖择清仙君这具身子生的清奇,带回去给家弟用这一趟也不亏——” 花寻第一反应是抽.剑向着这个姓孟的刺去,毕竟自己受点儿委屈没事,万一这个碎片沦入他手,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然而花寻这么一动,剑刚没抽.出来,身下却先传来了一阵阵骇人的触感。 像是被一根冰冷且带有纹路的玉—— 尤其是稍微一动,那番滋味着实是……难以用言语表述。 花寻想起来了,是那个被称为“锁”的玉柱。 没想到还真是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法。 但却也不仅仅是难受和疼痛,还有一些奇怪触感,花寻说不出来。 想要起身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了些,花寻只觉得腰间一软,手中的择清剑应声落地。 体温和心跳也倏地升高了好些,更是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虽说是闷哼,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平白生出了几分甜腻的感觉, 第20章 花寻几乎是一瞬间便意识过来发生过来什么。 顿时浑身的气血恨不得全涌到了脸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刚想伸手去够方才手软丢出去的剑,却不料这把铁器一经被孟哲牢牢的踩到了脚下。花寻一抬头,正好迎上他那张写满不善的脸。 “还真没想到,这碎片解锁的方式竟是如此奇特。想来以前住在这儿的九重仙君可是个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人,果然这人不可貌相啧啧啧。”孟哲不说话的时候跟尊煞神似得,一旦张口,也是个停不下来的,“择清仙君在外名声倒是一清二白,今日一见乍以为当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 虽然没点名道姓指出来,但是花寻也听得出他这言外之意,一时间脸色更惨了几分,仿佛把全天下的胭脂都糊上了似得。 沈惊蛰见着孟哲似乎放松了几分警惕,二话不说重新攥紧手上的武器,猛地向他冲去。 此地的机制沈惊蛰算得上熟知,不宜打斗,甚至可以说压根就不能打斗,但是这个不能打斗的范围也仅仅限于不能见血。 九重仙阁之内,一旦见血,谁都跑不掉。 这个鲜为人知的机关沈惊蛰早有体会,所以方才过手千招,也没动真格起杀心,不然现在就已经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方才花寻那一掷已经伤到孟哲身边带着的那个小厮了,想必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的话—— 这两个姓孟的跑不跑的出去沈惊蛰不是那么关心,但他惜命,肯定不能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孟哲察觉到沈惊蛰的动作,逼在花寻脖颈上剑终于放松了几分,改为直指着沈惊蛰。 沈惊蛰并不恋战,只是确保自保的同时也不伤到孟哲。 毕竟现在带着碎片和花寻一道逃离此地才是要紧事儿。 “雕虫小技。”孟哲也看出了沈惊蛰这次出招的套路,将重点放在了沈惊蛰方才往衣袖里藏着的那个东西。 对方为何怂成这样不肯动手孟哲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空手而归的习惯。 尤其此次多有艰险,身边带着的小厮还伤着了,如若就这么回去,未免太亏了些。 花寻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身后那孽棍的触感着实是骇人…… 哪怕是没人制着他,花寻都难以从地上爬起来。 甚至别说爬起来了,动作稍微大一点都不行,只能躺在地上干看着。 此处奇门遁甲之术用不了,两个人就只能纯拼剑术,又复数十招,沈惊蛰只觉得脚下踩着的木板似乎有了动静,眼前的事物也慢慢的有些微妙的变化,心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