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御前告状
“什么东西不能现在拿出来?”楚修然纳闷。 “嘘,秘密。”靳布嘿嘿笑着。 “那好罢,朕初八当日必定会早些下朝。”二人边说边往靳府门外走去,未了楚修然转身,“你还记得那对孔雀开屏的耳坠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靳布当然记得,娆辛娘娘唯一的遗物,她一直保管得好好的:“你现在要取走吗,我这就给你拿。” “不,朕只是想提醒你,往后这耳坠你可以戴起来了。” 靳布一怔,面上浮起两团红晕,那耳坠是娆辛娘娘要他留给未来妻子的。 她冲上去垫脚在楚修然脸颊‘吧唧’亲了一口,洋洋得意:“原来我家陛下那个时候便开始喜欢上我了呀。” 原来她偷看楚修然沐浴那次,他已经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当时让她保管耳坠的真正用意竟是这个,不过自己掉马了那么久么?这厮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假扮男装的?! 楚修然欲伸手搂住面前的少女留下深吻,但少女轻巧转身从他身前溜走,只给他留下一片香气。 靳布红着脸:“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呢,快些回去罢。” 楚修然牙根气得痒痒,知道那么多人还如此这般挑逗他,逗完还不给他留反抗机会,无奈之下压低声音:“初八见面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靳布吐了吐舌头,反正今日占到上风,往后怎么样再说罢。 一夜好梦,大年初一的皇宫依旧冷清如昨。 楚修然照例待在御书房直至申时才回过神来。 刚准备起身,德文面露难色的走了进来:“陛下,慕容爵爷求见。” “有何事放到休沐后说。”楚修然活动了一下脖颈。 少有的清闲时光,他觉得自己无法等到初八当日才见到小丫头了,或许今日他也可以再偷偷溜出去一次。 “慕容爵爷说若非要事,绝不会在此事打扰陛下,言语间透露好似有关靳府。” 靳府? 楚修然心下一顿:“传。” 很快慕容正一身朝服走了进来叩拜:“参见陛下,臣自知今日不该谈及朝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发现后不敢有丝毫耽误,还望陛下体谅。” 楚修然挑眉,事关靳府的重大事件? 当年楚景勋出世后,父皇为了避免慕容皇后勾结外戚扶持皇子影响到他的储君之位,特地将慕容家调去边疆,直到慕容家主慕容城去世后,慕容军势力锐减后才逐渐让几位慕容家的人回来。 慕容正的爵位也是在慕容城三年孝期满后才册封的。 那时皇后一心想让慕容琼柔与他接触,他从一开始便对慕容琼柔无感,后来在他昏迷时慕容琼柔认为他不会再醒来,亦放弃了追求,二人的关系不了了之。 现下又是为了何事? “前几日,靳府的凌管家衣衫褴褛的跑到慕容府恳求臣庇护他,护他一条性命。”慕容正拱手上前,边说边观察着楚修然的神态。 “说下去。” “臣当时认为此事可疑,靳首辅为人谦和,为官清廉,府中亦无当家主母,不知这位凌管家为何会跑到慕容府求救,随即臣回拒了这位管家。” “谁知这位凌管家一直尾随臣入府,此人说,他发现了靳首辅贪污的实证,想要去官府举报,没想到被靳首辅发现,仓皇之下他带着证据逃出靳府,四处逃窜。 “但靳首辅对他穷追不舍,意图赶尽杀绝,走投无路之下他才跑到慕容府求助。臣以为此人所言毫无凭据,既无实证亦无人证,便让他自行远去,休要在慕容府捣乱。” “临走前,凌管家说证据他不敢随身携带,放在城外的破败土地庙中,要我前去求证真假,再决定是否救助他。” “臣回到府中后为此事困扰许久,坐立难安,再三思量之下臣便派人去凌管家说得地方去取靳首辅贪污的实证,没想到家仆当真在城外东南的土地庙中找到了一个账本及靳首辅与其门下官僚互通的信件。” “这上面一笔笔详细记载了这些年来靳首辅收取贿赂的来源与具体数目,臣再三查看后认为这账本属实,便想去寻凌管家深度求证,没想到竟在城中隐蔽角落发现了凌管家的尸首。” “昨日除夕,臣在府中愤恨难当,觉得因为自己的偏见耽误了一条人命,再加上这账本上的记录的金额巨大,臣难以决断,不得已饶了陛下清净,还望陛下原谅。” 说着慕容正将账本与信件递给了德文。 德文按下心中慌乱,将东西呈交到了楚修然面前。 “这上面记录的行贿之人,皆是靳首辅的门生,他早年间主持过科考,当届入仕者占了大多数,陛下大可传唤这些人前来求证,看看是否属实。” “若这上面的记录属实,那靳首辅实乃大夏巨贪,国之蛀虫!” “虽说我大夏这些年国富民强,百姓安乐,但金陵之外的边远地区仍有不少贫困人家,包括臣之前戍守的边关重镇遇到灾年亦有母亲割rou喂儿的情况出现。臣、忧心呐!” 慕容正的这番话半真半假,故事是他改编乱造的,但想要惩治贪官的心情却是真心迫切的。 他收集证据不仅仅是为了扳倒靳府,大部分原因也确实是因为靳重之贪污的数额太过巨大。 他是一位武将,自幼跟着父亲在军营中长大,父亲去世后他便统领了慕容军,实实在在戍守边关威慑边关敌国多年。 大夏的疆土是他慕容家两代人耗尽心血打下的,他想让楚景勋坐上帝位的出发点很简单,慕容家守护的江山必须要交给慕容皇后的孩子手中。 现下楚修然登基为新帝,大局已定,他暂时无力更改,但他也不愿慕容家辛苦守护的疆土上出现盘剥百姓的现象出现。 这就好比,他耗尽心血尽力守护一方土地干净无瑕,此时却有人在上面随意拉shi,他是真的心痛无比! 楚修然紧盯着账目上的一笔笔记录,最早记录十几年前,最近的记录则是去年东北修河道之时,历时一二十年,收入最少的一笔赃银五百两,最多的则达到了二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