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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上一场戏拍完,何导叫他们过去。奕铭小一周没来剧组, 被抓着问东问西,顾念秋站在旁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被冲过来的景松揽住了肩膀。 “念秋,你今天没喷香水吗?”他凑到他身边来闻,“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了,我好不习惯!” 奕铭果然回过头来了,看着景松亲密的动作,眸色有些暗。 顾念秋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肩膀,道:“香水用完了。” 景松没心没肺,也不往心里去,抓着顾念秋开始聊接下来的戏。 奕铭的单人戏先拍,景松想去休息的帐篷里对台词,顾念秋怕自己离得太远,影响奕铭工作,就站在附近跟他小声地聊。 “吵架的时候我面朝湖,背对着你,到时候你先从后面抱住我,然后我转过头来,主动踮脚亲你,怎么样?” 顾念秋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跟奕铭接吻的画面,点头应好。 “何导说要拍出那种互不相让的感觉来,我们得亲得激烈些,要用咬的。你想掌控我,我想反抗你,嗯……我也说不太准确,要不先试下?” 顾念秋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念秋?” “啊,”他回过神来,“现在要试吗?” “我想试下。”景松说,“我还没跟你拍过吻戏,怕等下出岔子。” “好。” 顾念秋去看那边的奕铭,他正在拍军中切磋的镜头,手持长剑,与武术专业出身的群演一来一回,估计要拍许久。 景松已经背对着他站好,顾念秋收回视线,花了几秒钟时间,强迫自己进入状态。 一段没有台词的对手戏。 顾念秋从后面环住了景松的腰,一只手粗暴地扣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扭过头来。两人身高相差十公分,景松的杏眼自上而下凌厉地回视着他,几秒后突然反搂住他的肩膀,踮脚咬上了他的嘴唇。 “卡!”那边的何导喊,“奕铭,你稳一稳!” 顾念秋一下子出戏了,松开景松,往后退了两步。 景松愣了愣:“怎么了?” “状态不大好,”顾念秋道,“我先过过台本,等下直接拍吧。” 景松笑了起来:“你不会害羞了吧?我可不信啊。” 顾念秋也跟着笑笑,没接话,目光悄悄看向奕铭的方向。奕铭正在跟武打老师说着什么,脸色沉沉的,余光落在他的方向。 一个在戏里,一个在戏外,两人都不太痛快。 奕铭的戏拍完,就轮到他跟景松的对手戏。因为是剧里首个吻戏,何导特地找他们两个讲戏,顾念秋听得很认真,走到镜头前面的时候把大脑彻底排空,告诫自己除了剧情以外什么也不要想,这是一个演员最基础的素养。 五个镜头,几十双眼睛,全部落在了他跟景松的身上。 他们先是有一段争吵,胡恬驾着马疾驰而来,林暮寒紧随其后,在湖边叫住了他,两人翻身下马,因为行兵布阵的事情大吵一架,胡恬甩了马鞭,转身面对着天湖,喃喃道:“我知你素不喜我插手,将军,你心底里到底在怕什么?” 沉默,镜头拉到他们两的特写,将军的眉蜂高耸,隐忍地望着他的背影。 “我怕什么……?” 他紧紧地搂住他的腰,钳住他的下巴,逼他扭过头来,胡恬眼睛里面含了湿。意,却依然咄咄地回视着他,反咬上了他的嘴唇。 一个要掌控,一个要反抗。 顾念秋出道时便是以演员身份,前前后后不间断演了十年,早就把戏里戏外分得清清楚楚,永远知道怎么走那根钢丝线才不会掉下来。 但他今天没法控制自己,景松靠过来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奕铭。 也许是因为临时标记,他被属于奕铭的情绪感染了,心里止不住的焦躁。 焦躁有焦躁的吻法,与剧中的对抗不同,却也微妙地接近。顾念秋知道自己没演好,但何导没有叫停,一直到他嘴都开始发麻了,那头道:“卡!好,我看一下。” 顾念秋松开景松,大步走向休息区。 奕铭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脸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目光紧紧地跟在他身上。助理问他要不要喝点水,顾念秋摇摇头,被那人的目光看得心里乱,见何导那边还在看监视器,转身进了休息的帐篷里面。 景松还想找他对戏,喊了一声“念秋”,却见那人头也没回地走开了。 “奕铭,他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啊?” 奕铭转过头来,视线落在景松的嘴唇上,眉头轻动,勉强镇定地说:“我去看看他。” 拉开帐篷,正看见顾念秋坐在最里边,单手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和怒意,勾上帐篷的门,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顾念秋被惊了一下,抬起头来,却被人拔了针,堵住了嘴唇。 比剧里的吻要远来得激lie,顾念秋恼怒地抓他的长发,挣扎间不知道谁咬破了谁的嘴唇,血腥味混进彼此嘴中。 信息素开始蔓延,浓郁、霸道的花香,瞬间把人逼得心跳不已,软在了座椅里面。奕铭松开他的唇,把人抱到地上,低声道:“抑制剂解不了我们的标记,秋哥,没用的。” 被咬破的地方又一次被吻住,奕铭的瞳孔灼。灼地注视着他,像是要用天罗地网把他罩起来。顾念秋浑身是汗,揪住他的衣领,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发亮,着气,咬牙道:“你他妈疯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