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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晓得,”周宴道:“这里头那还辨得出方向,不过这片梅林就这么大,走走就到头了。” 黎楠撇撇嘴,把梅枝给周宴拿着,空出了一双手去拨弄树干上的积雪。 周宴皱着眉,“仔细冻伤了手。” 黎楠不以为意,道:“这也害怕那也害怕,玩都玩不尽兴。自小你就有诸多顾虑,束手束脚的,也不嫌难受。” 周宴挑了挑眉,“束手束脚好过你去岁爬假山摔断了腿,若非摔断了腿,也不能错过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若非错过了考试,你父亲怎么会罚你抄了百遍经书呢?” 黎楠皱着眉没说话,周宴哼笑一声,道:“你不束手束脚,你是自讨苦吃。” 黎楠哼了一声,越过周宴往前走去。 好容易走出梅林,眼前是一座有些破败的小楼,门口的匾额都有些褪色了。黎楠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儿,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来过。” 周宴抖了抖被雪浸湿的衣摆,道:“这地方是西苑吧,这座小楼废弃了好些年头了,我只听府里老人提起过。” “废弃的?”黎楠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会有妖怪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 “没意思,”黎楠撇撇嘴,提着衣摆就往前走,刚碰到掩着的门,里面忽然传出来一声呻吟。 黎楠身子僵住了,他刚想大喊有鬼,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了黎楠的嘴。黎楠挣扎起来,没挣两下,耳边传来周宴的声音,“别出声。” 黎楠点点头,两个人挨着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屋子里比外面要干净整洁的多,帷幔掩映的床榻上,交叠的人影纠缠不清,间或有喘息呻吟的声音,说不好是痛苦还是欢愉。黎楠听着,觉得后背发麻。 周宴皱着眉,黎楠还瞪着一双眼睛往里头瞅。过了一会儿,周宴把黎楠拉走了。 回到周宴院里,周宴给黎楠换了干净衣裳,火炉炭盆点的旺旺的,只叫一室如春。 周宴正打理黎楠带回来的梅枝,二尺来高的梅花**联珠瓶里,满屋子都多了点鲜亮颜色。 下人端来酒菜,黎楠给自己倒了一杯金华酒,问道:“那里头的人你认识吗?” 周宴不答,道:“总归与你没有什么相干。” 黎楠捻了一块烧鹅,笑问:“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周宴洗了手,跟黎楠坐在一处,道:“你知道吗?” 黎楠道:“我不知道。” 周宴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黎楠眼里漾开笑意,凑到周宴身边,“我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倒是你,周公子君子端方,也知道这些不上台面的事?” 周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食色性也,怎么就不上台面了?” 黎楠笑倒在床上,“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老实说,是不是同哪家的偷偷试过了?” 周宴端着酒道:“你不是也知道,难不成你也同人试过了?” 黎楠趴在迎枕上,他脱了外袍,只穿了大红纱罩裤,衬的玉足肤白胜雪,晃来晃去的没个正行。他懒洋洋道:“我没同人试过,我只是听人说过。” 周宴倒了一杯酒,递到黎楠嘴边,黎楠仰脖吃了。周宴就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黎楠坐起来凑近他,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黎楠瞧不出他脸上的破绽,觉得好没意思,倒头枕在周宴膝上。 周宴将黎楠的发簪抽出来随意撂在桌上,黎楠拿住周宴的衣袖,遮在自己脸上,只露出一双灿烂的杏眸。 “不然,你同我试试?”黎楠指了指酒杯,“再叫我吃一盏。” 周宴身子一顿,“说什么?” “酒!”黎楠推了推周宴,周宴又倒了一盅,只是不给他吃,问道:“方说什么?” 黎楠咯咯的笑,道:“我叫你同我试一试。” 周宴把酒递给他了,道:“我为何要同你试,叫大人们知道,可不是好玩的。” 黎楠只觉得几杯酒下肚喝的身上热腾腾的,他攀着周宴的胳膊,道:“大人知道了又如何,你方才不是还说食色性也吗?好阿宴,看在你我二人多年情分上,这桩事你就教教我吧,我实在好奇的紧。” 黎楠胡乱央求周宴,周宴却只是笑,拎着酒盅又喂他吃了一盅酒。好半晌,周宴才问道:“真想试试?” 黎楠赶紧点头,周宴将黎楠抱在怀里,道:“试试倒是不是什么难事,只一样,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想反悔可就不能了。” “不悔不悔,”黎楠胡乱解着周宴的衣裳。 周宴任他动作,笑道:“懂得还不少。” 黎楠解了一会儿没解完,又去找酒吃,周宴却不由着他的性子了,抱着他滚到床里面,三两下扯开了衣物。于是颠倒盘桓,恣意取乐。余下只听床棱摇曳,其中滋味,自不必细说。 又过了几日,黎楠邀于泉和江奇逸来家玩,刚领着两人进了自己院子,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又有人来提亲了!” 黎楠哼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 黎楠三人去了黎夫人的院子,廊下站着两个小丫鬟逗弄画眉,黎楠走过去,道:“前头林mama找你们呢,还不快去。” 小丫鬟不疑有他,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