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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并不知道他叫白辞慕,他对眼前这个人叫什么也并不感兴趣,只是白辞慕的话让他想起了顾深。 那时候第一次见他,他也曾这样问自己叫什么名字。想起顾深,迟迟的心便禁不住柔软下来。 他微微一笑,神色缱绻,“我叫……长安。” 一旁的芍药和长安听到他的话,忍不住一愣,长安更是瞪圆了眼看着迟迟,可见迟迟面不改色,长安又不敢乱说话,只好闷闷得站在他身后。 白辞慕早就查到了他的名字,他原以为至少是姓名他不会隐瞒,如今却听到迟迟骗了自己,白辞慕禁不住心下一疼,有些喘不上气。 他当真连一点念头都不愿给自己。 白辞慕心里有些凉,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白辞慕还未走远,迟迟便和芍药他们进了屋,白辞慕在后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头苦涩不堪。 白辞慕这辈子没喜欢过谁,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头一次想靠近一个人,竟是这般不顺,叫他吃了这样多的苦,这种无力和遗憾压在白辞慕心口上,让他连喘息都似是牵动全身经脉般疼痛起来。 芍药刚刚进屋便忍不住拽着迟迟的衣袖,一脸好奇得看着他,“少爷,你为什么骗刚刚那人说你是长安啊?” 长安也从后头走了过来,皱着眉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少爷,你是长安的话,那我怎么办啊?” 看着长安那副天塌下来的模样,迟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抬手轻轻得在长安的脑袋上敲了敲,“什么怎么办,我俩调换身份呗。” 长安大惊,想起那晚见到的交缠着的迟迟和顾深,他的脸猛得红了起来,仰着头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可以!不行!少爷您快别拿我开玩笑了!” 长安以往话少,如今相处久了已不似往日那般沉闷,迟迟一直拿他当弟弟看,有事没事总喜欢逗他,这会儿见他急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瞧把你给吓得,你放心吧,不会把你怎么着的,我就是应付应付那人而已。” 芍药想了想,恍然大悟得点头,眼冒金星似的看着迟迟,“我知道了!少爷你是不是不想让刚刚那个……那个白……白什么来着知道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怕将军吃醋啊?” 被芍药这么一说,迟迟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得舔了舔唇,“我……我只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那么多而已。” 芍药眯着眼狐疑得看着他,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来,“嘿嘿,我看才不是呢!” “少爷你分明就是不想让将军误会嘛!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将军知道了生气。” 芍药说着,来了兴致,瘪着嘴伸手摸了摸下巴,一副机敏的模样,一本正经道,“依我看,那个姓白的可不简单,有事没事总见他凑过来,肯定有所图谋。” “我看他住的也是好地方,估摸着是个什么官,诶,少爷,你说他是不是想靠近我们打探将军的消息啊?要不就是对少爷你有意思,你说……” 芍药话还没说完,转过身想同迟迟和长安耍耍威风时,便见身后早已没了人。她的话堵在了牙关间,慌忙得转着脑袋找寻他们的身影,见他们已凑到厨房里吃好吃的了,芍药登时委屈起来,忙也跟着跑了过去。 “少爷!长安!你们背着我偷吃好吃的!给我留点!” 白辞慕刚从新宅门口离开,顾深便接到了消息。得知白辞慕又去找了迟迟,顾深紧蹙着眉头颇为不爽。 顾深知道白辞慕那些心思,他无非是想让自己**乏术,如今他也的确达到了这样的效果,顾深不免有些担忧起来。白家家大业大,白辞慕多年来帮扶的人不在少数,若真的硬碰硬,顾深知道自己只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若是让顾深将迟迟拱手让人,他是断断做不到的,哪怕是迟迟要走,顾深都会想尽办法得困住他,更何况任人将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顾深挂断了电话后便决定再加快些动作,他已不能等得太久。 顾深带着叶澜去码头时,码头来来往往多是洋人。顾深知道近来洋人多在码头出没,现如今不少商政界的人也和洋人有多往来,许多本来对顾深有所忌惮,一直听命于顾深的洋人最近都不大安分,这后头必然是顾霆晔捣的鬼,他原本想再等等,等顾霆晔和白辞慕将全部身家投进去,届时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可如今顾深总想快些解决掉白辞慕,这计划便也只能提前了。 分管码头的是林路,顾深到的时候林路正在同几个洋人争吵,那些洋人拗口得说着榕城话,几个人将林路一行人围住,明明人数不占好,可一个个却似地头蛇一般气焰嚣张。 林路本不愿同他们交缠,正要让人将他们带走,却见顾深来了,他有些紧张,忙推开那几个洋人迎上顾深,“少爷,您怎么来了。” 顾深看了眼他身后的洋人,微眯着眼,浑身上下透露这一股不容小觑的危险性。 他抬脚走过去,军靴在地面上敲击出阵阵声响,气势威严而又高贵,让人忍不住停下一切仰头注视着他。 顾深蹙着眉走到那几人面前,微微垂下眼,神色冷漠。 “什么事。” 那几人并未见过顾深,但他们认识叶澜,见叶澜跟着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心下有些了然,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