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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不高兴。” 顾深没理他,接过酒抿了口,那冷峻的剑眉微微蹙在一起。 他的眼神越过包间的栏杆往下看去,看着台上那些扭来扭去的身子,没有任何兴趣。 “不好听。” 听顾深这么说,霍萍生也蹙着眉点头,“确实。也不知道黑蝴蝶去哪儿了,怎么就不唱了,哎,整个榕城还没人唱的比她好听。” “哎对了,你怎么得空过来,我听顾大哥说你忙着军队的安排呢。我还以为大哥诓我,这会儿你不该忙着结婚的事儿吗。” 顾深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他的双眼也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 见顾深不理自己,霍萍生也懒得自找没趣。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顾深的脾气,管他好坏反正不爱说话,成天板着脸。 不过倒也难怪,他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身上稳重的男子气自然是多了点。 楼下传来的歌声着实不好听,就连霍萍生都听不下去。他有点儿想念黑蝴蝶的声音了。 霍萍生扭头看了眼顾深,见他眼神深邃,探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想到这样的顾深明天之后就成了有妇之夫,霍萍生有点儿替榕城的千金小姐们可惜。 顾深长得好看,这是见过他的人都一致认可的。 他的眉毛浓密又俊俏,似山峰一样坚韧,而他的眼窝深邃,眼神总是带着探寻的意思,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更是将他衬得薄情寡义。 正是因为看上去薄情寡义,他才更加有想被拥有的魅力。 顾深的个头很高,身材很好,皮肤倒是不黑,他不仅肩宽腰窄,两条腿也笔直修长,那身材可是顶好的。 这样的顾深,值得拥有世界上任何美好的女人。 所以霍萍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迟家的小姐。 霍萍生越想越纳闷,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好久了,这会儿趁着酒气,霍萍生忍不住问了出来。 “诶,你到底为什么要答应顾叔叔,娶迟家的小姐?我听说那小姐脸上有伤。” 顾深眉头微蹙,眼神有些危险得看他,“你如何得知。” 霍萍生耸了耸肩,“听说的,我也不知道。” 顾深轻轻颔首,“不要听信传言。” 霍萍生见他认真的模样有些意外,“不是吧,你来真的?你见过她?你真喜欢她?” 顾深脸色微变,他扭过头去看着楼下,声音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不。只是不得不娶。” 霍萍生知道他的为难。如今五大家族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淡淡,其实暗地里有多少汹涌澎湃都数不清楚。顾家现在虽然位高一等,但白家要是硬拼,顾家也难以抵抗。 更何况顾深还有个整天想置他于死地的二哥,这个婚要是不结,怕是难以太平。 霍萍生有些同情得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委屈你了。以后你想要什么女人就跟我说,你就是要黑蝴蝶,我都给你弄来!” 顾深没有回头,他的眼神直直得看着楼下的舞台,面色深沉。 “不必。” 顾深回府上时,整个宅子都被一片耀眼的红包围了。 看着门上贴着的喜字,顾深觉得有些刺眼。他轻轻抬手,扯了下来。 陈怀昌见他把喜字扯下了扔在地上,心里一紧,怕得很。 看来少爷是真的不想成这个亲。 陈怀昌不敢说什么,忙把那喜字给捡了起来,着人换了新的贴上。 顾深才到家没多久,顾老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深一接起就听到对面严肃的声音。 “深儿,明日大喜,一切不可出错。” 顾深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的。” 听着儿子喜怒不辨的声音,顾平的内心也有些许不忍。 “深儿,我知你内心不愿,但这步棋,你我都不得不走。” “往后你想做的,我不拦你。” 顾深知道他的意思,他静了会儿,薄唇轻启,“父亲,我只娶这一次。” “我困了,您也早些休息。” 挂了电话后,顾平沉重得将听筒放回底座上。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内心烦躁如潮水涌来。 清晨的第一缕光到底还是如约而至了,没有因为迟迟一整夜的祈祷而迟到分毫。 迟迟站在被乱七八糟的杂物挡住了大半光亮的窗前,透过那零星的,没有被挡住的地方看着窗外忙忙碌碌的迟家上下,那入眼的红和忙碌的身影让迟迟一瞬间以为,今天他们真的是要嫁女儿。 迟迟扭头看了眼放在地上的嫁衣,冷冷得笑了出声。 迟迟还没欣赏会儿外头的嘈杂,便被突然造访的迟华燃打破了。 迟华燃看了眼站在窗边那个连衣衫都没系好的迟迟,脸色很不好。 “顾家不同这里,你必须一切小心,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你知道的,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会是什么。” 迟迟看着眼前这个只见过几面的,所谓的“父亲”,没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惜,甚至连愧疚都没有。迟迟甚至都在怀疑,他是不是觉得让自己代嫁,倒是自己的福分了。 迟迟轻轻环抱住自己的手臂,歪着脑袋浅笑得看着迟华燃。 “怎么,难道顾家还不如这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