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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野转过身往前走,落下的雨点越来越大,有几滴砸在他的后颈,顺着脊骨往下滑,凉意很快扩散到四肢百骸。一直走到尽头处的值班室,坐在里面的人正在猫着腰看手机,尖锐的笑声掺在雨里。 闻野抬起手,敲了两下值班室的玻璃,里面人转过头,见到闻野马上站了起来。 额前的黑发已经被打湿,闻野不太在意,他把湿发捋到脑后,低声问:“请问有伞吗。” 里面的人很快从抽屉里拿出雨伞,从窗口递给闻野,笑着说:“就这一把了,闻总要是不嫌弃直接拿走用就成。”闻野低头看了一眼,但是没接,他停了一会儿,才说:“能麻烦您把伞送去球场吗。” “有人还傻站着淋雨。”闻野的语气很轻,尾音掉在雨声里很快就消失了。那人看了一眼闻野,下意识想说您不是也傻站着淋雨吗,但他只是笑着应下来,从里面出来,把伞撑起来。闻野向后退了几步,冲他点点头,转过身继续往外走,没有再回头。 等闻野到医院的时候,身上的水渍已经被车厢里的空调吹的差不多干透了,但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走进医院电梯之前,闻野又一次想到宋沅,他希望宋沅已经打到伞,不要像小时候,因为不喜欢伞的颜色就固执地在便利店等雨停。 电梯在五楼停下,闻野看着谢明轩发来的信息,穿过长而空旷的走廊,推开尽头左手边的门。屋内的消毒水味有些刺鼻,Casper平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个冰袋。闻野走过去,拿起挂在墙上的病历本,Casper听见动静,睁开了一只眼。 “还好鼻梁没有骨折。”闻野在病床旁坐下,看了一眼Casper手里的冰袋,接着说:“多敷一会儿才能消肿。”Casper的右眼肿的厉害,全部睁开显得有些费劲,他看了闻野一眼,抬手把冰袋贴在鼻梁边上。 屋里的空调温度调的有些高,闻野把袖口往上卷了两下,停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替宋沅向你道歉。” 听见闻野的话,Casper的头偏了偏,用那只还算正常的眼睛盯着闻野,闻野也抬起头,和他对视:“但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要是故意的,他就投不了这么准了。”闻野的声线平稳,但语气却不自觉软了下去。 Casper把冰袋拿下来,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看了闻野一会儿,问他:“Song是那个冠军对不对?” 几乎没有犹豫和停顿,闻野点点头,然后说是。 “我真是个蠢货!”Casper捂着鼻子,觉得自己刚刚愈合的毛细血管又要破了,他把冰袋贴在脸上,语速很快地说:“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去跟Song宣战,说我会赢他,我的脑子真是有毛病!”闻野没接话,他拿起热水壶,往玻璃杯里倒了点水,但却没端给躺在床上的患者。 Casper中英混合着念叨了一会儿,音量突然提高了一点,有些坏心眼地开口讲:“我觉得你们不太合适,Song的性格和你不搭。” 但是闻野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打击,刚刚倒水的时候洒出来了一点,闻野伸出手,用指腹抹掉了:“世界上天生一对的人本来就很少,同性之间,能够相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真的不考虑一下我?我保证可以让你很开心。”Casper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不考虑。”闻野拒绝的果断,他重新看向Casper,语气十分轻松地说:“我喜欢他的时间,比你想象中要久的多。” Casper没说话,他其实理解不了这种感情,在他心里,每一段爱情都是有峰值的,那个点过去之后,所有爱情都会开始走下坡路,那个人在你眼里不再发亮,变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然后爱情会死在那一秒。 玻璃杯里冒出的热气少了一些,闻野碰了一下杯壁,确认了温度,把水杯递给Casper。Casper喝了一小口,他看着闻野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一些,被风吹斜的雨水落在他身上,衣服很快湿了大半。 Casper看着闻野的背影,等了一会儿,才说:“那你为什么不和Song在一起?他看起来也喜欢你。” 闻野没有马上回答,他又站了一会儿才把窗户关上,转过身,倚着身后的窗台没头没脑地说:“你知道回光返照吗,旧事物消亡前的短暂绮丽。” “说出来有点儿丢人,但我真的害怕了。”闻野低头笑笑,有些感慨似的叹了口气,“不想再被丢下了。”下过雨的天空蓝的像幻觉,Casper没太听懂闻野说的话,但闻野就只是站在那儿,他也感受到了闻野格格不入的伤心。 Casper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趿拉着鞋子站起来,他捂着冰袋说:“好吧,我放弃。”其实也说不上放弃,因为打从一开始,闻野就没有给他比赛的入场券,想到这儿,Casper也叹了口气。或许是看多了失败爱情的狼藉一片,Casper的语气也变得真诚。 “那祝你,还有Song好运。” 闻野笑了一下,他把口袋里的烟盒掏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去外面抽根烟。” Casper的受伤在意料之外,原本定在晚上的会议被取消,Casper趴在镜子上,观察自己这张脸以后是否还可以继续招摇过市,还没看几眼,门铃响了起来。 去开门之前,Casper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晚上九点四十分,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受了伤,这个点应该没有人来找他才对。 Casper打开门,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袋突然被塞进怀里,袋子的重量沉的超出想象,Casper往后退了两步,他抬起头,看见在门口站的笔直的宋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