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这一整天都是热热闹闹的，不停的有村民过来询问他们的儿子或者是女儿能不能来上学，一般都是说自己孩子的年龄，性别，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些知情们。 这下子倒是让知青们顿时觉得身兼重任，于是都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村民们的话，之后村长给了两天的时间让大家考虑学校的事情该怎么安排，如何上课等等。 中午八个知青回到了他们的院子里面，吃了饭之后，才开始了对这个学校的讨论。 “这个村子的孩子不少，估计来上课的都有最少五六百人，咱们也就八个人，上课的话，一个人带一个班级的话，一个班级快一百人，这样的话，刚好能够教的开，你们觉得呢？” 说话的是程晗，程晗对于当老师这件事情是充满了激情的，特别是想到自己肩负了这么多孩子的未来，自然是更加的想要努力。 “我看不一定，或许大家一开始想要把孩子送来，但是说不定过几天就后悔了，安宁村人口挺多的，孩子也多，但是就算是我们这种家庭，五岁之后也要帮着家里工作，十三岁之后都算得上家里的一个劳动力了，所以我今天特地统计了一下这个村子里面十岁以下的孩子，差不多也就不到四百人，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两个人教一个班级，或者是五十个人一个班级……” 魏文是个男生，虽然说家里也读书，但是从小也是跟着家里人干农活的，几乎是十几岁就跟着爸妈做活儿了，这年头只要是长大的孩子，都是一个成年劳动力，所以村子里就算是会让孩子来上学，但是让十岁以上的孩子过来上学，估计也不会那么多。 “我觉得也对。”穆英军点头，他家里孩子多，就是这样，他上了小学，弟弟也是上了小学，往后面的弟弟和meimei，才继续上了初中，所以说，十几岁还能够重新学认字的话，是很困难的。 萧清荣坐在人群中不吭声，想着618说的话，他对于生物是很感兴趣，关于粮食这一块儿倒是没有多大的研究，而且想要让粮食增产的话，需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实验，而现在，自己被安排当了老师，哪有空实验啊？所以萧清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去学习空间里面进行学习…… 下午的时候大家又到了学校的地方考察地点，发现地方还是很大的，这才放心了不少，觉得面对之后的教育生涯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晚上回去，穆英军还是吃了不少，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死沉死沉的。 倒是萧清荣，在躺上床的那一刻，就闭上了眼睛，他的思维瞬间出现在了学习空间里面，随后便是一座巨大的图书馆出现，萧清荣走上前，从里面抽出来一本书——《母猪的产后护理》？？？ 这玩意也算是粮食产业？ 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东西，萧清荣倒是多了几分兴趣，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书桌，他坐下来，开始观看这一本书，打算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知识。 纪灵灵可不知道自己的金大腿已经在琢磨养猪的事情，此时正在床上装睡，然后听到了隔壁母亲和外婆的声音，这房子并不怎么隔音，自然是挡不住什么声音的。 “宁宁，你是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孩子，上面除了你哥哥之外，就你一个姑娘，当初你出生的时候你爸爸开心的不行，你几个哥哥也是说要照顾你一辈子，可是现在，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可怜的女儿啊，怎么会这样……” 纪母说话之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实在是替自己这个女儿心疼。 “妈，您不要总是担心我，我在这里日子过的也不错，你不要为我担心，我知道爸爸也担心我，你替我告诉他，我过的很好，让他不要总是担心我。” 纪婉宁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哽咽，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话，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说，被母亲搂在怀里，心里委屈的不行，可随后，想到了钱的事情。 “妈，您先坐，我去给您拿东西。” 她起身朝着卧室这边走了进来，然后轻手轻脚的害怕吵到睡着的女儿，随后打开了床头的箱子，将自己赚到的两块钱拿了出来，然后走了出去。 纪灵灵在母亲离开之后，就没忍住睁开了眼睛，心里有些埋怨母亲怎么会这样，如今纪家已经如此的对待母亲了，母亲怎么还整天想着倒贴他们？难不成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喜欢给娘家倒贴的？ 想到如此，纪灵灵觉得自己幸亏是没有把锦鲤运气放在纪家的人身上，这些人虽然是她的外公外婆，但是整天来找母亲都是劝着母亲另嫁的，完全没有想过她这么小，要是母亲另嫁了，到时候有了新的孩子，自己该怎么办？自己也不是那个新的父亲亲生的，那该怎么办？ 纪婉宁可不知道女儿想了这么多事情，拿着钱出来之后放在了母亲的手里。 “妈，这是我之前做的被子换的钱，您拿着，就当是我孝顺您的，这里有两块钱，五毛钱麻烦您让哥哥到城里帮我带一些红糖来，灵灵喜欢甜的，还有剩下的一块五，五毛您就给哥哥们买一些东西，剩下一块钱您跟爸想吃什么，就买，不要省着，我自己能够照顾好我自己，这里也不缺什么。” 她一向是一个温柔的女儿，从小到大，唯一反抗过家里的事情，就是关于留下纪灵灵这件事情，她不埋怨父母将她赶出家门，她要是留在家里，到时候几个嫂嫂生下来的孩子都难找对象，她不忍心那几个喊着自己小姑姑的小姑娘跟自己一个下场。 况且她自己出来之后，哥哥们也带来了嫂子们做的吃的，嫂子们心里还是有她的，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想拖累别人了。 “这怎么行？我不要你的钱，你卖给谁了？还有这么多钱？” 这年头几分钱都之前，这两块钱已经是能够做不少事情了，要是换成了粮食，能吃一个多月的。 纪母赶忙询问女儿，生怕女儿被骗了。 “是村里新来的知青，他们没有被子，就买了我做的，您放心，这事情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到。” 纪婉宁赶紧说出了这些钱的来历，纪母这才放心了，不过还是交代道。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或者是你哥哥，不然的话，外面的人欺负你怎么办？我的傻女儿，你爸其实心里想你想的很，经常偷偷在咱们西边的地头上看着，希望遇到你，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家吧，别听你姑姑伯伯那些话，你是妈最喜欢的女儿，你是什么人，mama能不知道么？我的女儿，就是最好的。” 她说来说去，又到了回家的话题，纪婉宁眼圈有些红，但是还是拒绝了母亲。 “妈，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能回家了，到时候还要连累哥哥和嫂嫂，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的，虽然我现在在外面住着，可哥哥和嫂嫂们也是总偷偷过来看我，之前灵灵三岁生日，嫂嫂们做的红鸡蛋，灵灵还说可好吃呢……” 纪婉宁转移了话题，让纪母也明白，女儿这是为了纪家的名声，不愿意回家，最终也是没有办法，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之后，这才离开了女儿家里。 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纪母出现在外面之后，蹲在外面的一个汉子，这才起身来，看向母亲和meimei，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随后两人一起朝着村里走了过去，留下纪婉宁看了几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她回去之后，擦干了眼泪，这才躺在了床上，想起四年前的事情。 发现自己怀孕，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纪婉宁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是十分震惊的，可是后来却因为肚子中这个孩子，选择了妥协。 爸妈那个时候给她想了很多方法，只要不让这件事情让人知道，然后生了孩子之后把孩子偷偷送走，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她却非要留下这个孩子，才让爸妈生气的，而外人说的，自己被赶出家门，其实也是纪婉宁自己愿意的，她不想要让家里的爸妈和哥哥嫂嫂被人戳着脊梁骂。 未婚生育，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啊…… 不过幸好，都熬过来了，纪婉宁看着睡着的女儿，女儿的长相很像她，睡觉的时候十分的甜美，让纪婉宁更加不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要不然的话，自己现在也不可能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儿了…… 时间一晃就是两天了，有村长的通知，村里不少人都愿意将孩子送来上学，毕竟家里小孩子在家里也闹腾，倒是不如一起送来，所以这个叫做安宁小学的地方刚开学，就迎来了三百个孩子。 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两岁…… 还是跟村民们解释了，两岁真的不行之后，最后都是五岁以上的孩子才能够过来，加上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一早上的统计之后，倒是有四百多个孩子过来了。 果然是如同魏文所料，十三岁以上的孩子来的很少，估计大部分都在家里帮着家里人干活儿呢…… 不过这种情况大家也不能强求，只能够在村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书本中，开始了他们的第一堂课。 为了让大家有休息的空间，四百多个孩子被安排成了六十个人一个班级，差不多八个人都有一个班级，按照大的带着小的，年龄分布十分的均匀。 萧清荣带的班级只有四十多个学生，不过看着还是很乖巧的。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师，我是萧清荣，大家可以喊我萧老师，这是我的名字……” 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萧清荣三个字，第一次给人做老师的萧清荣感觉有些奇妙，特别是对上了这些小萝卜头门期待的眼睛时，更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会在教育这条道路上不停的前进，大约就是为了这些希望看到未来的眼睛吧？ 给村里的孩子教知识很简单，只要教他们认字就行了，第一节 课是拼音字母，然后第二节课让大家开始背诵挨个去给萧清荣背诵，一早上的时间，实际上能够教的东西很少，但是看着这些孩子的表情，还是很充实的。 因为这些孩子提前被家里的人警告过，所以大家来这里学习的时候，没有人闹腾的，都是乖乖巧巧的，说要上厕所也会举手说，很乖。 不过萧清荣一天的课程下来，也发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村子里的厕所实在是太臭了！ 其实六零年代七零年代的时候，国外以及一些比较发达的地区，早就开始使用厕所了，但是国内这边不少地方却依旧保持着旱厕的习惯，也就是老实厕所，十分臭，而且还乱七八糟的。 学校里面的厕所也有几十个，但是完全不够这些孩子用，一天下来搞得脏兮兮的，就算是让孩子收拾了，却依旧是臭味飘到了几里外。 萧清荣觉得，自己不想研究母猪的产后护理了，他现在想研究如何做厕所，自动倒水的那种。 因此在这个晚上，萧清荣来到了学习空间之后，他选择了如何制作厕所，以及如何利用水循环，打算一周之内，把厕所给搞定了，至少……把冲厕所这件事情给搞定。 纪灵灵也去上学了，她没有被分配到萧清荣的班级，反倒是被分配在穆英军的班级里，这让纪灵灵很不开心，一整天都没有说话，而且还觉得穆英军讲课特别的傻。 不过很快，她就不觉得穆英军傻了。 因为在学校这个大环境里面，之前她从来不愿意接触的那些村里毛孩子，也不得不跟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然后…… 她理所当然的被这些孩子给孤立了。 “野种！” “你没有爸爸么？” “你mama自己一个人生了你，是么？” “我mama说你是野种，说不让我跟你玩，你太脏了。” “你不要从我这里走，我不想跟你这样的野种一起玩。” 第三天上课，纪灵灵就被校园暴力了，她一向是打扮的干干净净，来上学也是背着小书包，穿着跟村里那些孩子也是有些不同，可是越是这样，那些孩子越是欺负她。 从一开始的只是偷偷讨论，到现在当着她的面说她，然后有一个小孩儿一口吐沫吐在了纪灵灵身上。 其他孩子有一学一，也开始这么做，然后有人还一把将纪灵灵推倒在地。 那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让纪灵灵这种三岁半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直接被推倒在地，最终终于无法忍耐成年人的自尊，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穆英军就是这个时候来的，看到小姑娘倒在地上哭泣，赶忙把人抱了起来，然后对着旁边的孩子一阵训斥。 “上课第一天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不准欺负同学，难道你们听不懂么？” 他看着人高马大的，让孩子们十分的害怕，所以穆英军这一番询问，没有人敢吭声说什么，但是还是有人说话了。 “可是她是坏人，是野种，她mama是跟野男人生了她，她mama没有结婚……” 一个小女孩儿噘着嘴说道，对于纪灵灵十分的鄙夷，从大人那里学习了不少的东西，虽然不懂为什么没结婚就是野种，但是mama说了不结婚生孩子就是坏人，mama说的肯定是对的。 穆英军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母亲竟然没结婚，便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孩子会欺负纪灵灵，可就算是如此，也不是这些孩子欺负人的理由。 “可是纪灵灵是你们的同学，她mama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她mama好不好你们也不知道，从纪灵灵进入这个班级开始，你们就是班级的一员，怎么能够随便欺负人呢？说，谁刚刚欺负纪灵灵了？都站出来，等会儿打十下。” 没错！穆英军可不是那种什么事情轻拿轻放的人，他家里的弟弟不听话犯了错误，家里爷爷和爸爸也是打的，穆英军小时候也没有少挨打，所以打学生他完全没有压力。 这年头，哪家的孩子没有被打过？ 孩子们有些恐惧的看向穆英军，但是最终只能够乖乖的互相指认，然后确定了欺负纪灵灵的人。 穆英军这才看向纪灵灵，发现纪灵灵只是默默的掉眼泪，也不说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够拿起自己的竹教鞭，把这些欺负了纪灵灵的人都给每个人打了十下，并且告诉所有人如果班里还出现这种欺负人的事情，就再打！ 这下，纪灵灵算是感觉到了这位高大的穆叔叔有多好了，因为下午放学害怕被欺负，而且还跟mama说了不要让mama过来接，最终纪灵灵是被穆英军抱着回到了纪家的。 纪婉宁听到门口有动静，过来就看到了那天见到的高大男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看到了在男人脚边的女儿。 “mama，穆老师送我回家！”纪灵灵开心的扑到了母亲的怀里，觉得有些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穆英军这个大块头还挺可爱的！ “谢谢穆老师了，麻烦您了。”纪婉宁赶忙感谢，让穆英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够摆摆手，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穆老师，我这里刚好做好了饭菜，您先别走，我给您带一些菜，算是谢谢您送灵灵回家。” 她不等穆英军离开，就抱着女儿转身回到了屋子里，然后到厨房将自己弄好的饭菜整理出来，放在了碗里，用布兜着走了出来，递给了穆英军。 “……”穆英军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更何况他闻到了这饭菜的香味。 “您拿着去吧，明天我亲自去接灵灵，您把碗筷给灵灵让灵灵拿回来就行了。” 她说完，关上了门，也关上了穆英军的拒绝。 不过大块头穆英军没想多少，拿着碗就走了，想着这香味还挺浓的，回去自己可以给他吃光了！！！ 纪灵灵今天受了欺负，但是毕竟壳子是小孩儿，内里是大人，不想让母亲担心，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一字不谈，吃完饭之后乖巧的跟母亲一起去睡觉。 不过之后，纪灵灵倒是开始跟穆英军有了接触，觉得这个穆老师除了长的吓人了一些，但是人却是个好人的。 而萧清荣，则是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设计出来了一款可冲水的学校厕所…… 第227章 锦鲤三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