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这些上了年纪的经商者或多或少因为商业合作与这位年轻的新总裁有过几面之缘,但孩子们都难得一见。 故而也失了矜持,都抻长了脖子,躲在家长后面仔细端详着。 端着端着,就端进去了。 有钱多金,金牌学历,重要的是……确实太帅了。 不同于现下流行的精致潮流,而是刀削斧凿般的线条清晰,举手投足间每一条棱角都带着光影,眼神扫过带着锐利,宽肩长腿,rou眼可见严格锻炼出来的精壮身材。 这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帅,而是自我高要求所带来的无法企及。 这种人,仅仅看一眼,就知道他会成功。 舒宝此刻已经喜不自胜,虽然父亲总是跟她说林家这位长得一表人才,但从未精心描述过。 没想到,除了家世好,长相也是顶天的。 思及于此,她不自觉地又想冲舒好炫耀自己的胜利,可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发现早就不见舒好身影。 也许是暗自疗伤了,毕竟这样一个完美钻石王老五被夺走,谁都会气愤吧。 舒家别墅是没有厨房的,从后门出去一条围起来的长廊走过去才是厨房,因为外公生前最不喜欢油烟味。 今天的重头戏便是那位林家人,也就是舒好原本的未婚夫。 她当时远远瞟了一眼,确实惊艳,但没来得及过多参与,就被悄悄退出的丁玲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此时此刻,她不应该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商量如何讨好这抢来的行走式人型支票吗? 第六感催促舒宝跟随而来,看见丁玲走进正热火朝天的厨房里。 今晚谢嫂休息,舒家请了酒店外包服务在家中准备自助宴席,食物酒水就存在这里,由服务生按时按量往宴会区运送。 丁玲跟服务生说了几句话,在托盘放了几杯酒亲自端着出来。 只见她在拐角处停了几分钟,从小香风外套的兜里掏出一包药粉动作利落地倒进了其中一杯酒里。 舒好当即就傻眼了。 这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套路吗? 以前她偷听母亲跟谢嫂抱怨,说丁玲当年就是给舒杰吃了什么药,导致他结婚才一两年就出轨还在外面有了孩子。 她当时还觉得这太离谱,以为是mama从哪听来的传言。 原来,还是真的呀! 合着她们这么自信能把婚约抢走就是早有打算,舒好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不好了,这一家三口的无耻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只要今晚林家那位不中招,说不定这门亲事还有回旋余地。 回到宴会厅时,丁玲已经先一步将托盘放在几人之中,从中间挑出一杯递给了林家那位。 只听见舒杰笑声爽朗,“林总这次出手可把完美给杀了个措手不及,论经商头脑,真是没人能比得上您啊。” 随之,对方笑容清减,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慢条斯理回了些话。 不断有人参与这场话局,这位原定未婚夫的身边来来回回围满了人。 等到舒好终于有机会冲过去时,那酒杯已经空空如也。 啧,晚了。 她舔着后槽牙,有种没斗过丁玲的挫败感,果然还是太稚嫩了,就这种水平,要怎么夺回属于mama和外公的一切。 林越余莫名其妙盯着这位横空出现的小姑娘。 眼熟之外,更多的是奇怪。 只见她气鼓鼓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眼珠子滴溜溜转,然后随手从托盘上拿起最后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继而无理取闹道,“你这人,别人给你什么你都喝啊?” 林越余闻言,往四处看了眼,确定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低头看看酒杯,他居然生出耐心,“我没有。” “哎,整个宴会厅那么多酒,别人有心递给你,肯定不怀好意的。”舒好自暴自弃,不知是说给对面这个男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半晌,那人闲闲开口。 “刚才确实有人递给我一杯酒,但是我放回去了,这杯是我自己拿的。” 哦,自己拿的。 舒好晕晕乎乎地,觉得有点高兴,那就证明丁玲的计划还是出现纰漏了吧。 她顿觉放心,拎着酒杯就要离开。 转身瞬间,后知后觉得猛回过身,她看见那扇空空如也的托盘,“那……那杯酒到底被谁喝了?” 只见男人好整以暇,非常友好地抬手指了指道。 “你喝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好:woc,无情! 第3章 云京林家这次真的出了大新闻。 一向不沾女色沉迷事业的林越余被人堵在了舒家卧房的门口,听说他母亲都亲自去了,在众目睽睽下,见到他和舒家长女一同出现。 舒家长女那一头鸡窝样的头发,似是有些不言而喻的意义。 而作为新闻暴风眼的舒好,浑身酸痛大脑放空,身边站着今天刚认识的男人,成功站在原地死机了。 这乌泱泱的人,齐刷刷的眼神…… 舒杰站在前排,脸色已是暴虐,双手攥拳,要不是碍于宾客众多,此刻大概会直接抡拳上来,给她胖揍一顿。 未曾谋面的女人上前几步,眼神若有似无从舒好身上瞟过,然后仰头问自家儿子,“越余,你跟母亲讲,你真和舒家的闺女……” “不是我跟她,而是她跟我。” 林越余先发制人,不同于舒好的衣冠不整,他更适合“神清气爽”这个词语。 谁跟谁? 舒好浆糊般的脑袋似乎沉沉,但冥冥中觉得这男人在放狗屁。 她思绪渐渐拉扯,开始回忆这场荒唐。 得知自己喝到那杯加了不明药物的红酒,舒好从脑仁到心尖开始后怕,觉得应该下山找家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行。 她大业未完,怎能英年早逝! 可惜这个时间点,位于半山腰的别墅打车难如登天,舒好咬着手指在无处落脚的卧室找了两件换洗衣服,匆匆往客房去了。 虽然家里少有陌生人作客,但通常都会把二楼楼梯边那间客房保持整洁,以免给人料理不周的印象,这些都是夏老爷子在世时立下的规矩,谢嫂也始终遵守着。 舒好决定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万一这药真有那种下三滥的作用,她也不至于出去丢人现眼,找个舒服安全的地方,睡一觉起来,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其实在这段时间内,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比如特别热,特别躁动,心跳又重又快,手脚开始有点不受控。 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冲进房间,屋里却出乎意料的还有别人。 “你怎么在这儿?” 舒好暗叹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到哪都碰到这尊大神。 刚才喝酒的尴尬还没彻底消散,这会儿两人同处狭窄屋檐下,更可怖的是,对方西服外套脱了一半。 怕被人误会成要霸王硬上弓的痴女,舒好连忙道,“你没上锁,我还以为没有人呢,我、我这就出去。” 林越余闻言,已经看到了她脸颊上两酡绯红,心里暗暗有了计较,知道那杯酒里到到底加了什么。 舒家还真心急,他冷笑。 “我刚才反锁了,但还是被你撞开了。” 言外之意,你这小姑娘牛劲还挺大。 舒好迷迷糊糊,脸热得快要自燃,双腿打抖,她转身回去开门想要快点逃离这是非之地,却发现这扇老旧的木门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打不开。 估计是刚才被她硬撞开又手忙脚乱重新锁上,里面卡住了。 “这……你能来帮帮忙吗?” 舒好头晕眼花,走路都费劲,更何况去研究锁头。 她无助地回身求救。 发现男人的西装外套已经彻底褪下,白色衬衫下隐约描摹出肌rou线条轮廓,随着他走来的动作,时深时浅。 筋骨分明的大手握在门把上时,淡淡檀香传来在鼻息。 舒好突然想到—— 她应该把属于自己的婚约抢回来。 “我才是你原定的未婚妻,虽然在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舒好哭得鼻子眼睛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你可以毁约,但你不能找别人签单啊。” 林越余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 他也不明白,留在这里听一个小姑娘把这几句话车轱辘说了五分钟,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理。 大概就……类似于慈善捐款吧。 而且看起来她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舒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沉溺于这柔软布料给过热体温带来的冰凉,“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喝那种鬼东西,更不会回来这狼窝,你就行行好,把婚约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