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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憋得也不舒服,刚刚在车里都只差一步了,回家来两个人好像又走了十万八千里的弯路,这才走到一块儿去,互相都按捺着心底的冲动。 这会儿按不住了。 …… “江、江宴!我要睡觉!…唔!” 席之空下定决心了明天一定要查一下“男朋友太持久怎么办”,他抽空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身后那人还精神得不行。现在听到被自己叫了全名,更是不得了了。 “叫我什么?”江宴一边在他背后努力一边问,抓着他手臂凑过去在肩上吻了一下。 “宴、宴哥,饶了我吧…” 席之空心想这江宴不仅太过持久,怎么在这方面心眼儿就这么小呢?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还差点火候,再开口的时候就不矜持了,声音甜甜软软的,转过脸去和江宴接了个吻,哼唧道:“阿宴哥哥真厉害,空空好喜欢你哦。” “阿宴哥哥也好喜欢空空。” 江宴果然是更喜欢吃软糯席之空,在非常不矜持地“努力”了十几分钟后他终于如愿可以休息了,腰再酸再累都自己掀开被子跑进了浴室把自己洗干净,坚决不让江宴再碰到他。 …… 第二天早上席之空又醒得很早,六点半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发了十分钟呆。他把手缩回被窝里牵住江宴的手,拇指在他虎口摩挲着。 这是他和江宴十八岁的第一个早晨,外面好像又是大晴天,昨晚好像也下了雪。 昨天他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他想还回去,又舍不得还回去。 江雯的心意让他心中忐忑,又像是心安理得——他盼望成为江宴的家人,又怕成为他的家人。 像是先前江宴一直坚持认为的那样,十八岁是一场仪式,席之空和江宴都应该长成大人的一场盛大的仪式,可他们竟然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就过了。 如果时光回到十八年前,如果那年冬天两个年轻的母亲没有因为一场意外而同时生下她们的第一个孩子因此结缘,他和江宴的生命绝不会纠缠在一起。 江宴如此优秀,这一生注定不会平凡,而他可能会在巷尾那个平凡又充满波折的家庭里艰难长大成人,每天拼命地寻找活下去的理由和办法。 如果没有江宴他肯定不能撑到现在,他想。 从小他就依赖着身边的人,看着至亲的父母接连离开,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席之空,最终在江宴的陪伴下勇敢地踏进了另一段人生。 他转身看着面前熟睡的江宴,凑过去亲了亲他,说:“上学要迟到啦!” “嗯?”江宴睫毛抖了抖,睁开眼睛看着他忽而笑出来,把人抱着下巴在他耳后蹭了蹭,小声哼哼:“嗯…” 第七十章 一个苹果 一年的寒来暑往白驹过隙,柳条抽芽的时候,江家的双胞胎儿子已经会满地跑了。 二月开春,模拟考试一次接着一次像是没有停歇,天气还不大暖和,出着太阳空气里也还挟裹着寒意。江宴和席之空刚出门两个小不点儿就跟着撵了出去,江雯追出来一手一个把人抱了回来。 结果俩孩子马上就不干了,四条腿蹬着从江雯臂弯里挣脱,跑向前面两个背着书包的哥哥,一人抱着一条大腿不撒手。 江雯站在原地插着腰大声说:“连嘉澍!连嘉昶!放手让哥哥们上学去!” 两个奶娃娃虽然说话说不清楚,但就跟江宴小时候一样出奇地机灵,大部分话都能听懂了,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要。 “嘿我今天——我去把牛奶和饼干喂猫咪了哦。”江雯威胁道。 两兄弟还是坚定摇头。 “宝宝乖,来mama这里,哥哥们要去上学啦,来mama抱。” 硬的不行来软的吧。 江雯蹲**朝他俩张开手臂企图把人哄过来。可几分钟后她蹲到腿都快麻了,人还是不过来。 席之空从兜里拿了张纸蹲**把两人都快流到下巴的口水擦干净,哄道:“昶昶,哥哥们很快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给你们买飞机好不好呀?快带着弟弟过去mama那儿。” 连嘉昶撇撇嘴没有摇头了,可也没有点头,站在原地动都不动。 江宴脑子一转,反手在书包里拿了两颗江雯给他塞包里的糖也蹲下来,牵起两只rou嘟嘟的小手说:“哥哥最后的糖都给你们吃了,下次哥哥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糖,快回去。” 连嘉昶动摇了,他看看糖又看看江宴,然后再回头看眉头紧皱的江雯,迟疑着把糖捏在手里,还是牵着连嘉澍转身朝江雯走了过去。 “你们就惯他俩!牙齿都要吃坏了!”江雯上前几步一手拉着一个,生怕这两个小机灵鬼一言不合又反悔,对远处站着的两个人说:“行了去学校去吧,小空学习别太晚啊,我可都好几个晚上半夜一点还看你们房间灯亮着。” 席之空于是在她背后应道:“好的雯姨,在学校十一点就熄灯了,我会早睡的。” “去吧,注意穿衣服,别感冒了。” 两人搭公交到学校门口,看到贺星走过来,背着书包腰都被压弯了,孙晨轩拉着行李箱从背后跳上来生怕他摔不倒似的,从背后狠狠撞了他一下把人撞出去一个趔趄又赶紧伸手拽回来。 贺星被勒了脖子呛得直咳嗽,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收紧手臂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