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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霁月重新躺回床上,长腿伸直伸了个懒腰,笑说:“刚刚我在楼下看到你们了,但那会儿我跟蔺老师不怎么有空,你看,这不是巧了么。” 贺星耸耸肩:“那是挺巧的。” …… 就这样舒霁月和孙晨轩成了室友,寝室里也只有三个人,一个月后那同学还因为不适应学校的作息自己偷偷出去租房了,据说每天学到凌晨两点,孙晨轩每次看书看到困倦,发现才十一点的时候都啧啧感叹室友学习的持久度。 通常这时候同样犯困的贺星都会在群里发一个土味加油表情包,给他自己打气的同时也鼓励了孙晨轩。 蒋哲辉和他们有十三个小时时差,每次看贺星半夜十二点还在群里分享学习“乐趣”的时候都忍不住发一个表情包以示赞赏。然而他基本不怎么回孙晨轩的,搞得孙晨轩非常郁闷。 有一次晚上十二点了孙晨轩还在抱着一道物理题冥思苦想,舒霁月恰好不在,他就在群里艾特了江宴,问他这题怎么做。 隔壁江宴—— 席之空和江宴一直住在一起,在寝室住一起和在家住一起本质上没什么差别,但是两个人的“活动”多多少少比在家频繁了一些,这会儿他的理智分崩离析,还要给光溜溜的席之空讲题。 讲题倒没什么,关键席之空坐在他腿上时不时晃晃腿,时不时又回头亲他一下。 太难熬了,太难熬了! 他干脆果断地放下笔把腿上的人一把抱了“扔”在自己床上,二话没说饿狼扑食一样扑了过去,席之空片刻的震惊,而后迅速反应过来,一边搂着脖子亲他一边嘲笑他没定力。 孙晨轩的求助就此石沉大海。 等了好久都没回应,他关了台灯准备上床睡觉,微信却突然收到一条新信息。 蒋哲辉的名字右上方有一个小红点,看得他心脏狂跳,耳边嗡嗡作响。 对话框里蒋哲辉发过来一张图,上面写了详细的解题步骤,为了帮助他理解甚至还有一个非常详细的电路图。 孙晨轩点了输入框旁边的加号,直接给他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才响了一声他又马上给挂了,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话,另一方面他看了眼时间发现是中午一点,觉得那个人作息那么规律,多半是要睡午觉的。 他小心翼翼地发了不好意思四个字过去,“按错了”三个字还在对话框晾着,蒋哲辉就给他回拨了过来。 ——还是视频通话。 他七手八脚地把桌面和身后挂在床上的衣服收拾了,还薅了薅头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他一个手抖点成了拒绝。 蒋哲辉马上给他回了一串省略号。 “妈的,我有什么毛病?紧张什么?” 孙晨轩拍了拍自己的脸,拿起手机在对话框里补了几个字回他:不好意思,又按错了。 没关系。 蒋哲辉回他。 可是电话就再也没有打过来。 孙晨轩心想,没关系那你倒是打过来啊! 他就心里犯嘀咕这一点空当,蒋哲辉就给他又发来一排字:国内挺晚了吧,早点休息。 他急了,脑子不做主管不了别的,马上给他回拨了过去。 “那个……嗨。”他冲着摄像头干巴巴地打招呼,蒋哲辉笑了笑,回了句听上去感情丰富一些的“嗨”。 ——嗨什么嗨,**。 孙晨轩看着手机屏幕上蒋哲辉眉眼间的笑意,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蒋哲辉没有提别的,直接就问他:“步骤看不懂吗?” “看不懂。”他说。 蒋哲辉低头看了自己面前的稿纸,道:“完全看不懂吗?” “看、看不懂……” 其实他看懂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于是蒋哲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了他会儿,笑说:“那我教你。” …… 半期考试之前陈旭聪组织开了一次很正式的班会,说要把高一上学期搞的学习小组重新再搞起来,五十五个人分成十一个组,一组五个人,除了搞学习,还得搞社会实践活动。 社会实践活动是学校的硬性要求,除了初三高三,别的年级都得参加。这个实践活动的内容也很丰富,环境保护、秩序巡逻、模拟经营、社区福利院养老院爱心服务等等,各行各业都有,所有成员的实践活动时间加起来必须满四十小时。 陈旭聪让各个组派代表上去抓阄,具体去哪里实践全看运气。 江宴席之空,孙晨轩,贺星和舒霁月一组,大家内部投票决定让一向运气比较好的贺星去抓阄,都希望他抽个不那么复杂的实践。 上去之前舒霁月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自己一向不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让他悠着点儿别抽到福利院去了。 贺星觉得这是在为难他,在抓阄起来打开纸团之前,谁知道是什么活动?他轻咳两声把手伸进了抓阄的箱子,站在讲台下面看了眼他的“队友”们,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 舒霁月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口毒奶,把自己“奶”进了福利院。贺星把纸条给陈旭聪念出来的时候,他心如死灰,不慎用力把面前的答题卡戳了一个洞出来。 下了课孙晨轩实在是忍不住了,站在舒霁月桌边笑得没心没肺,眼角都挂了两滴泪花儿,好不容易直起腰,手掌撑在他桌上说:“建议购买彩票哦亲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