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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同瑞脚下动了动,回头看了眼江宴,江宴果然是打算蹦跶着过来,口不择言骂了句极难听的脏话,结果被蒋哲辉死死将拦回了座位上。 肩上的闷痛反而让席之空稍微冷静下来。他想,要收拾一个曹木是挺简单的,但是这会儿他既想收拾曹木又想好好让章落吃点教训,动静闹大了这一架打了可能是真的要进思政处,到时候蔺同瑞也不好处理。 怕把无辜的人卷进来,他思索片刻对七班其他人说道:“曹木是什么货色你们应该都知道,今天这事要是不想跟着他搅和的人赶紧回家去吧。” 说完他一把抓了曹木的手腕像刚才舒霁月那样给他反拧在背后,一脚踢中他的膝盖弯,迫使他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 章落刚上前一步,就被贺星抬手勒住了肩膀往后拖了拖。 七班的其他同学陆陆续续都收拾东西离场,蔺同瑞看着面前这场景无奈长叹一口气说:“老师之前怎么跟你们两个说的来着?记得多做好事,你看看你们现在,同班同学都不管你们,坏事干到这地步也真是不容易。” 曹木一挣动,席之空就把手收得更紧。 “你说你们图什么?比赛赢了吗?没有。打赢席之空了吗?还是没有。”舒霁月站在蔺同瑞一边附和他,一边对七班剩下的两个人挥挥手道:“赶紧回家去吧,这里没你们事了,要告状的话记得按流程向蔺老师打报告。” 这话不就明白着告诉他们打了报告也没用么。 席之空心里还憋着一股怒气,越看章落越不爽。他往场边望过去大声问江宴:“你脚怎么样了?” 江宴摇摇头,迟疑着要不要劝席之空收手得了,万一他家空空真的太生气下手没了轻重把人腿打断了那就不好了。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席之空这次并不是像上次那样要让曹木和章落给江宴道歉,他单纯只是想把这两个人打一顿,没什么思想内涵的,只是想暴打面前这个看着就欠揍的人——一次“见义勇为”接下的梁子,本来以为打一架就完事儿了,谁知道曹木这么磨叽,还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一套,这都时隔了多久了还想着杀回来“报个仇”送个人头。 “曹木,有时候我真是不太明白,你明明体验过了席之空不开心是什么效果,怎么有事没事都亲自来送人头呢——这回还附赠一个呗?”舒霁月站得有点累了,坐在板凳上拍了拍,把蔺同瑞也一起招呼过来。 蔺同瑞刚坐下就听见章落一声惨叫。 “还有你这个傻|逼——脚滑是吧?我今天脚就很滑了!” 席之空把曹木推给贺星之后,一手拉了章落的衣领一手揪住他头发把人往地上拖。他突然爆发的力气单方面压制着章落,章落嘴里骂着脏话却又挣扎不过,双手胡乱抓着又被他一脚踹在腰侧,“跟谁混不好你瞎几把跟着曹木混什么呢?曹木自己都没混明白,你就着急忙慌跟着他来送了?” 曹木本人以及和曹木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死鸭子嘴硬,就算看上去要被打死了也不会道歉或者多说一个字。这会儿章落被席之空这么碾压式的单方面殴打,看上去也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脚滑——我让你他妈的的脚滑!”席之空越踹他越愤怒,越踹下脚就越重,咬牙切齿的样子把舒霁月都吓了一跳,赶紧拉了他一把低声劝道: “再踹腿断了,算了吧。” “心不干净,手脚也不干净——曹木,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废物,平时欺负弱小就算了,你也不看看你他妈招惹了谁,挨了一次打不长记性,这回长记性了吧?啊?!”席之空双手扣住曹木的肩膀把他往地上一按,整个人的重量砸在章落身上,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他抬脚踩在曹木背上,一寸一寸地往下压,咬牙又骂了句脏话。 蔺同瑞看地上那两个人再这么下去是真的要痛死了,适时拉了席之空一把,温声说:“小空,算了,宴宴估计就是扭了脚,交给我来处理吧。”席之空不动,他又朝舒霁月使眼色,舒霁月过来手从席之空腋下穿过去强行把人往后拖走,“走了,送江宴去医务室看看。” 回到江宴面前江宴就一把抱紧了浑身还气得颤抖的席之空,从他眉心一路落下轻吻。吻在他眼睛,脸颊和唇角,在他颈间蹭了蹭温声唤他:“空空,哥没事。” 席之空声音有点闷,他小声应着,随后轻声问:“你脚疼不疼?” “不动就不疼。乖了,剩下的交给表哥吧,他会处理好的。” 大家把江宴扶到医务室,席之空看时间不早了,而且突然起了风看上去又是一场暴雨,就让大家都赶紧先回去。几人打了招呼相继离开,留下席之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着江宴。 想到刚刚江宴的体力消耗大又没吃饭,席之空出去在隔壁小卖部给他买了几个面包和一瓶牛奶回来,医生正在给他冰敷处理受伤的脚踝。 “这几天注意不要跑动啊,好好养养,按时擦药,体育课最好就在教室休息。”医生开出了医嘱,拿了瓶喷雾剂递给江宴,随手开了一张假条给他。 “谢谢医生。”席之空把所有东西都拿在自己手里放进书包,塞了一个面包在江宴嘴里,捞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慢慢往外走。本来他想打电话给江雯说一声,但江宴坚持说没什么要紧的,两个人于是站在学校门口拦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