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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自己当时可是被蔺同瑞撩得裤子都穿不稳,好不容易把人慢慢套牢,江宴这得天独厚近水楼台的条件简直让他嫉妒得牙痒痒,嘿,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会追人。 趁着江宴沉默“反思”的空隙,他又语重心长地说:“你跟席之空从小一起长大,不能让他一直觉得你就是他好兄弟好哥儿们,得让他明白,你对他和你对别人是不一样的,是喜欢他爱他——再说了,让他吃醋是你的目的没有错,但睡到这个人得到他的心才应该是你的终极目标,你读书脑子这么好用,我说的话你能明白吧?” 江宴木讷地摇摇头,脑细胞在听到“睡到这个人得到他的心”的时候就集体罢工了。 “睡、睡到他啊…这个…” “不是吧江宴——”舒霁月嗤笑一声,在江宴肩上轻拍,“也是,对于你们这些纯情的小朋友来说,我跟你哥那套确实不太适合,太凶了。” “我们空空还小…” 江宴喃喃道,不料席之空突然笑着出现在教室里闯进他的视线中,他话音一顿停滞片刻回过神来,又改了口:“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有个很严肃的问题,万一我表现得太明显被他讨厌了怎么办啊?” 江宴此时有一种“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空空不爱我”的既视感,舒霁月觉得他为爱变怂十分有趣,言不由衷地补了句:“而且用力过猛你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你苦心孤诣好几年就要付诸东流。” “你能盼我点好吗?”江宴说。 舒霁月笑了笑,拳头抵在他肩头敲了敲,说:“爱一个人到非他不可的时候,你哪还有空想他爱不爱你,只会觉得像他那样好的人自己再迟一点就被别人抢走了,没时间怂的。” ——像空空那样可爱的人,再迟一点可能真的就被抢走了。舒霁月好像忽然点醒了他,他从未这样心慌过。 高中开学之前他都觉得席之空跟着他,一回头就能牵到他的手,抬起手臂就能抱住他,甚至低下头就能亲吻他柔软的唇瓣。可他从未想过如果他一回头席之空不见了怎么办。 “席之空他乐观善良,又能坚持,虽然成绩稍微差了点,但本来就是个很优秀的人,我建议亲这边抓点紧呢。”舒霁月转过身大摇大摆地朝铁门走去,背对江宴朝他挥了挥手,话是很欠揍,可说得全都在理。 江宴听进心里去了,站在护栏边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席之空的电话打进来,他才在一阵晚风扫过中清醒。 正如舒霁月所说,席之空这个人乐观善良,可爱单纯,总是能坚守本心,总是能让人在他的灿烂无邪的笑容里找到方向。这样的人,江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从自己手里溜走,心中早已有千万个舍不得像尘埃一般落在他身上,渺小去又密密麻麻,慢慢侵占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喂?你在哪儿呢,回不回家呀?” 席之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雀跃,江宴握着手机从护栏边往下望,正好和探出半个身子的他视线相接。 “你在那里干什么?”席之空又问他。 他握着手机的五指越收越紧,紧紧地扣住手机侧边,声音却是轻而柔:“你等着我,我马上来了。” 席之空应下说好,江宴挂了电话转身就往教室跑去。 第二十二章 拥抱 秋日的夕阳似乎烧得比夏天更加红火,挂在天边缓缓地沉下去,余晖裹着并肩回家的两个人,在他们面前拉出长长的影子。 江宴反复琢磨着舒霁月的话,时不时侧过脸去看席之空,满脑子都是“我的空空万一被人抢走了怎么办”,盯得那人皱着眉头与他对视:“你今天怎么老看我,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江宴本能地摇头:“我发现今天你又可爱了一点。” 这话实在是——太土了吧。 席之空腹诽。 他挑挑眉:“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江宴想,假装金主让你给我写情书,一写就是二十封,算吗? 这件事还是不要坦白了,现在说了这人只会觉得他有病吧。他于是笑道:“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最多我就是太喜欢你,控制不了我自己,而且情况愈演愈烈了,而已。 他还在认真仔细地想着怎么让席之空顺利接收到自己爱的信号,一不留神两人就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席之空继续往前走,他条件反射伸手勾了他的衣领把人拉住,扬声问:“前天才跟我妈说的天天来吃饭,又想反悔?” “我没想反悔……我就是,我回家放个书包就来啊!” 席之空其实就是想反悔。 因为他晚上约了个线上的面试。说是面试,其实不过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打工,他跟老板说自己只有十六岁,老板不敢用,他就软磨硬泡说自己看上去不像十六岁的,一看就是成年学生,老板松口说那好好聊聊,方便的话开个视频。 但是这事儿肯定不能让江雯知道,他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他的兼职事业,下个月才不至于喝西北风。 他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所以那天姑姑联系他说生活费要晚点给的时候,他虽然囊中实在羞涩,却也懂事地直接拒绝了当月的生活费。他想好了,等这个周末兼职搞定了,他再省着点,应该也能顺利上完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