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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江宴:“别的呢?只要我数学考及格?” “别的什么?”江宴反问,“你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吗?” 席之空咬着筷子认真想了想,而后摇头:“你这突然大发慈悲,我很惶恐啊。” “……” 江宴自认为对他是够好了,就是偶尔凶了点,那也不至于随便给点好处就成了大发慈悲吧。他伸筷子在席之空面前的餐盘边敲了敲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本来只是随口问一嘴,没想到席之空真的放下筷子严肃地思考起来。 他心不在焉的吃饭吃得慢,很快江宴就吃饱喝好了,擦擦嘴玩着手机等他。 “你快点儿吃,回去睡会儿午觉,下午还有体力劳动。” “什么劳动?” 江宴把手机推到席之空面前,点了点屏幕说:“跟这里的留守儿童组队的活动,可能又要进山林去吧。”说着他望向窗外,天色看起来还好,就是空气中隐隐嗅到一丝要落雨的闷热。 明明不是夏天了,却时常有雷雨。 “今年的天气真奇怪。”席之空终于也吃好了,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天上的云层,“时间过得好慢,我觉得我们已经中考很久了,没想到这才秋天。” 他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江宴看着他,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的在食堂里坐了一会儿,快一点才慢慢走回帐篷去。 到帐篷里躺下之后江宴试着伸了个懒腰,刚抬起手臂就感觉扯着后背的肌rou酸痛,他瞥了一眼旁边盯着手机的席之空心里有点不舒服,干脆翻了个身背对那人。 没一会儿就呼吸声均匀,睡着了。 下午的活动三点开始,江宴醒来的时候帐篷里空无一人,身边也是冰的,看来席之空是没有睡午觉。他出去走到溪边鞠起一捧水拍拍脸颊,清凉的溪水让他立时清醒了不少。 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不远处席之空站在贺星几个人身边跟着嘻嘻哈哈的打闹,江宴走几步过去抬腿在贺星屁股上踢了一脚,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 说完他又将手臂搭在孙晨轩肩膀,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这周末出去玩儿啊?” 孙晨轩没太站稳,往席之空那边让了半步,后者立刻跳开。 他皱眉:“你躲什么啊我俩身上有毒?” 席之空竟然郑重地点了点头。 “去哪儿玩?我妈估计不让我出去,秋游不就是出来玩么,玩这么几天回家可能就得肝几天题了。”贺星一边写记录一边眼皮都没抬拒绝了。 孙晨轩想想也说:“最近我也不太想打游戏,怎么感觉干什么都没意思呢?”他抬了抬肩膀把江宴推开,看到舒霁月顺着溪边走过来,努努嘴笑说:“诶,新同学来了!” 席之空闻声回头,舒霁月正好看过来,还抬手和他挥了挥。江宴一细想,随即高声叫住了走远的舒霁月,小跑过去把人喊了回来。 “嗯?怎么了?”他看了看面前四个人,不禁笑说:“大家怎么这么严肃?” 严肃? 孙晨轩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江宴只是想问问你周末有没有空和他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 席之空:“?” 江宴摸了摸鼻尖没说话,假装不经意地视线往席之空身上扫。 舒霁月恍然,低头抿唇笑笑又说:“不好意思了江同学,这周末我有约了,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约下周末。” “OK啊,没事,那下次呗。”江宴说着一把搂住孙晨轩的脖子把人拖到了一边,一边拖一边咬牙道:“你话怎么这么多呢?” “兄弟我这是在帮你啊!”孙晨轩急解释到。 “那我谢谢你了啊。”江宴回头看了一眼,席之空看上去虽然并没有不高兴但就是哪里不太对劲,他手臂继续用力,孙晨轩立刻发出痛苦的闷哼。 “江宴你要给老子勒死了……” “勒死你死不足惜!” “咳咳!你他妈的——” 孙晨轩反手一手肘捅在江宴肚子上,趁机飞起一脚踢他的大腿,江宴灵活地往边上一让,他一脚踢空,结结实实的踩在一块石头上疼得龇牙咧嘴,不依不饶地又扑向江宴。 蒋哲辉往后退的时候带了贺星一把,善意提醒着:“又疯了,让一让,免得溅你一身血。” 贺星看好戏一样看两个人在溪边上蹿下跳玩着幼稚的追逐游戏,余光瞥到自说自话碎碎念的席之空的时候—— “席、咳!咳咳!”他想提醒他的危险站位,可一个字刚蹦出嗓子眼就被口水呛得猛地咳嗽起来,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下一句话,简直邪乎。 而席之空不知道在专心的思考什么问题,站在溪边两只手不停地小幅度的比划着,就像在完美重现周伯通自己用左手和右手打架一样认真。 孙晨轩追着江宴到了他身后,江宴背对着他往后退并没有看到人,下一秒脚下绊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失了重心往后靠,全身的重量一瞬间全都压向抬腿往溪边又迈出一步的席之空。 就是他这关键的一抬腿——江宴背靠着他把他直直推向了水面。 他本来有机会可以站稳,但他常年没有系鞋带的习惯,鞋带都塞鞋子里,这会儿两条鞋带从鞋子里跑出来有一半在地上搭着。他没有料到身后的变故,头都来不及回只能凭本能张开手臂保持平衡,脚下急促地往前几步却踩到了地上的半截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