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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来不及细细体会他的俊美,便被这猝不及防的话惊得脊骨发冷。 私底下骂的话,他是如何知道的?! 城主一时惊悚至极,强压着不想显露在脸上,便强笑道:“宗主何意?在下不懂。” 虽在强忍,但那笑实在是好看不到哪去。 方云微微摇头,别开了视线:“本座已然忘却。” 言下之意:看在你出手大方的面子上,我已经忘了。但你再说保不齐我可就又想起来了。 城主立刻闭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不过如此看来,传言不可尽信,说合欢宗主性格阴晴不定行事狠辣不是人的传言,怕也是假的了。 若是真的,怕是天魔城早被莫名踏平了。 他扭头去看黎无霜的脸色,黎无霜便冷声道:“我还记着。” 城主赔笑:“好说,好说。” 城主许诺了阁中所有的小兽和不少好处之后,才成功将两人送走。 虽方云没如他自己说的一般,留在他府中不走了,但城主还是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盯着房梁失眠了一整晚。 虽说不少人私下里都在传合欢宗主又老又丑每天都喜欢玷污闺中女子,但毕竟只是私下里,从不搬上台面,自然不会被正主知晓。 哪怕知晓了,也是没办法真就揪出这话是谁说的,毕竟也只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而自己历来行事谨慎,以至于当人面都不会骂他,每次都是在私下里进行诅咒的。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是在他府中安插了人?还是…… 联合着白日里对方说他的出身,说他在正道那边还有亲信的事情一起想,便越想越是惶恐。 若非今日对方主动说出来以示警告,他怕是永远不会知晓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城主第二日天明,依然神色萎靡。之后一连几日都觉寝食难安,只觉如芒在背。 背地里想再搞些小动作的心,也生生胎死腹中了。 ——合欢宗主能知晓他私下里说的话,保不齐也能知道些其他什么。 宗主是否已经有了能洞悉魔域中其他各个宗门的能力?谁又知晓。 也许宗主才为可左右事态发展之人,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另一边,祁岩则是在几日之后,才低调的又潜回了临河河道。 本来在以前,纵使临河的水不浮活人,落入即死,但只需在摆渡人的船上便可平安无事的。 但现如今河道中布满了各路妖兽,禁空的规矩却一直没变,导致想要渡河的修士和凡人就必须步行或者骑马,在妖兽遍布的河道中行进,便显得凶险异常了。 但祁岩跃入河道之时,却并没有任何妖兽攻击他。 它们只是各自暗中打量着他,甚至有的见他过来了,会主动让开路。原本为了领地掐在一处,打得你死我活的,也都纷纷停手跑开了。 祁岩目不斜视,一路走到河道正中的那片废墟之中。 已经有不少开了灵智的妖物纷纷聚拢过来了,盯着他看,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有些还是兽型的,有些看起来却与凡人无疑,显然是学会了化形。 在得了湛珺全部传承之后,祁岩已经听得懂妖族的语言了。因此那些人修听不懂的轻响,在他听来都是些窃窃私语声。 最终,有一只已经化形了的小妖向前一步,用人言问道:“请问,您便是我族新任妖王吗?” 妖族的妖王,一直都只是个口口相传的传说。此次他们凭着本能而来,却也都是半信半疑。 如今留存的妖族,基本都没见过妖族昔日的荣光,也不知晓这方世界的大陆千万年前曾是两块,也就更无从知晓湛珺之名。 祁岩微一点头,咬破手指,挤出了一滴血液。 他的气息骤然加重,一众妖物立刻心悦诚服的跪伏下来。 那小妖又问:“妖王大人,对我们可有什么吩咐?” 一雪前耻…… 祁岩看向身后的废墟,突然想起在预览湛珺记忆之时,曾见过的那些恢弘宫殿。 便用妖族特有的语言道:“我要你们为我,建造宫殿。” 建造宫殿,便像是在无主之地上插了根宣誓主权的标签,简直不能更挑衅。 一众妖物见他还会本族语言,心中敬畏更甚,立刻俯首应诺。 祁岩又道:“样式我会大致讲与你们。只是我近日还有些其他事,不能常停留在这边。你们先做着,我回来看。” 此时河道中的妖物异常的聚拢,自然已经引起了隐匿在虚空之中的修士们的注意,纷纷将注意力转到了这边。 祁岩见有人在暗中探查自己,便抬起头,微微一笑,朗声道:“此片河道日后皆为孤之领地,孤要在此处建造宫殿。” 好大的口气! 众修士皆惊。 无论是魔域中的众多魔宗,还是正道中的诸多门派,都还未敢轻举妄动肆意表态,你算什么东西上来就敢说这是你的地盘了? 如此想着,便有修士出声训斥:“轻狂小儿!” “孤名唤祁岩,新任妖族之首。”祁岩笑道,“都听清楚记明白了,为了让你们输得明明白白。你们被击败之后,回去记得与旁人提起孤的名号。” 他说完,便一跃跳至半空。 一众修士虽都还算不上真正的大能,但大多出身名门又在各自的门派中都多少能叫的出名号,也算是些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