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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官答:“这就要问伺候重华公主的侍女了。” 姬越问:“侍女呢?” 李福全小声答:“刚被您杀了。” 姬越:“……” 冲动是魔鬼。 但他并不后悔。 那般诋毁诅咒卫敛,本就该死。 且看那燕国侍女信口雌黄的模样,就是活着也不知道多少内情。 卫敛吩咐:“传御膳房总管,还有今日给凝月楼准备膳食的御厨。” 宫里吃食都是由御膳房准备,想知道重华公主吃了什么,就从御膳房先开始排查。 很快,御膳房总管与掌厨被传来,还有几个负责今日凝月楼膳食的厨子。 王寿赫然在列。 御膳房总管战战兢兢地汇报今日送去凝月楼的膳食。重华公主自病后食欲不振,这两日吃食不多,排查起来也很容易。 通禀下来,并无可疑之处。 王寿却突然说了句:“奴有一事未禀。今日午时,呼延王子来过御膳房,给了我等重金,让我们向凝月楼送去一杯马奶酒,还嘱咐我们不要告诉公主。” 这事往严重了说是收受贿赂,置重华公主于死地,所以总管不敢说出来。 可王寿却明白,这事不说也迟早得查出来。公主嫌马奶酒腥膻,只饮了一口就放下,那些残羹冷炙至今还在御膳房里放着没处理。 若是知情不报,更是死罪。 何况这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卫公子就得背了这口锅。王寿将卫敛视为恩人,断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王寿此言一出,众人看呼延可牧的视线更诡异了。 麦尔娜嘲讽地鼓掌:“好一出贼喊捉贼的大戏啊。装的还挺像,我都差点信了。闹了半天,原来是你动的手啊?” 呼延可牧脸色铁青:“是我送的又怎样?!” 麦尔娜:“你这是承认了?” “我是送了酒,但我没有下毒!”呼延可牧语气更暴躁,“我是对公主有好感,送她一杯酒又如何?我之前还送了你呢!” 只是他送的酒直接被麦尔娜当众泼出来了。 阿斯兰一听这句,脸就黑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送她,还要绕御膳房这么大个圈子,还重金吩咐人不许说出来?”麦尔娜冷笑,“我看你分明是心虚!” “我怎么没有直接送她!只是她都不收,我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重华公主满眼只有秦王,哪里看得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呼延可牧,对他送的东西全部退回。表面是矜持,实则是嫌弃。 呼延可牧在追求美人上毫不含糊,就算明知是送给秦王的人也想抢,使劲手段讨重华公主欢心,却始终没得个好脸。 麦尔娜:“所以你就因爱生恨,将人先jian后杀?” 呼延可牧:“你!” 卫敛问:“马奶酒可还有残留?” 王寿道:“有。” “呈上来,让太医去验。” 待马奶酒呈上,王太医与徐太医验过,纷纷表示酒里有问题。 麦尔娜急于证明梁国清白,也去验了一验,验后表明酒里确实被下了迟阎。 这下事情似乎已经明了。 呼延可牧对重华公主生有觊觎之心,求之不得,意图毁掉,或者更阴谋论些,借此挑起几国争端,一箭双雕。 他重金收买御厨,将毒酒送给重华公主,又偷偷潜入凝月楼将人jian污。重华公主只饮了一口酒,毒性没有立马发作,可也难逃一死。 死前还要遭受这样的侮辱。 说不定若重华公主一饮而尽,立刻暴亡的话,呼延可牧还打算jian尸呢。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下你还有什么解释?”麦尔娜问。 呼延可牧怒声:“这是诬蔑!” “人证物证俱在,还说诬蔑!你先是诬蔑卫公子,再是诬蔑我大梁,你才是血口喷人!”麦尔娜道,“秦王陛下,请一定要将其严惩!” 姬越平静道:“押入大牢。” 呼延可牧惊声高喊:“我没有!秦王陛下!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陈国使臣也是陡然一惊,正想开口,姬越又道:“陈国使臣一并囚禁,听候发落。” 两道命令直接宣告陈国团灭。 姬越对那些喊冤声充耳不闻,任由侍卫将他们都拉出去,而后道:“备一副棺木。重华公主尸身暂留凝月楼,待使臣启程后带回燕国好生安葬。” 事已至此,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扣押陈国使臣,就算是给了燕国一个交代,其余使臣走的走,散的散,这场闹剧似乎就此结束。 出了凝月楼,姬越吩咐宫人不许跟着,和卫敛走着走着,一直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 卫敛方道:“不一定是他。” “错。”姬越侧首,“是一定不是他。” 马奶酒事件一出,他们非但没有确定呼延可牧是凶手,反而排除了一个。 无他,经过这段日子呼延可牧的表现,他们基本确定呼延可牧不太像是个有脑子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演技为零。 认定呼延可牧为凶手的时候,他脸上的震惊与愤怒可不是作为。 明明白白是被冤枉的人才有的。 卫敛勾唇:“那你还将人押入大牢?不分青红皂白,可不是个好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