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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敛采取的是温养的方式。所谓补汤与寻常膳汤无异,不过加了几味药材,再与那些食补相衬,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体虚之人喝了,自然大有裨益,重振雄风不是问题。常人喝了也不会太伤身体,反而会更加强健,只是……短期内肝火会稍微旺盛些。 肝火一旺,做些去去火的事儿也就消了。 是以姬越每回来钟灵宫用膳,都会觉得小腹灼热,口干舌燥,只想将人抱到榻上幸个三天三夜。 然而……他也只是想想。 姬越只当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兼之最近看了太多小黄书,才会见了卫敛就满脑子只想着那档事儿。 这样不好,他喜欢的人,他得好好尊重些,怎么能精虫上脑。 于是姬越宁愿每天憋着一肚子火离开,回去泡上半个时辰的冷水,都不愿留下来,拿青年泄火。 卫敛:“……” 姬越,本公子没见过你这么不解风情的人。 卫敛素来不是扭捏的人。起初单是为了活命,便敢拿自己的身子作赌。而今姬越是他喜欢的人,他们在一起有何不对?他可没打算守一辈子活寡。 因而今天这碗补汤,分量下得极重。 在厨房怎么把生米煮成熟饭他不知道,在床上怎么煮他还不知道么? 膳桌旁姬越已用完膳,正要起身走人,被卫敛一把按住。 “陛下,今日的汤还没喝呢。”卫敛温声提醒。 姬越坐在原位,有点纠结。 这几日他不是毫无所觉,他每次都yuhuo难忍,问题多半是出在这碗汤上。 可他也私底下问过太医,汤没有问题,强身健体,滋补养颜,就是喝多了可能会上火。 上火而已,怎能因此拂了卫敛一番美意。 看见青年殷切期盼的目光,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姬越又端起碗一饮而尽。 刚喝下去他就觉得身体不对劲。 热得要命。 姬越放下碗,撑了撑脑袋,面色有些红润。 卫敛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只佯作不知:“陛下脸怎么这么红,可是室内地龙烧的太热?” 姬越自觉不妙,立刻起身道:“孤该走了。” “别啊,陛下。”当着宫人的面,卫敛向来很温柔恭顺,他拉住姬越的手,“臣还想同您说说话。” 姬越强撑着:“明天再说。” 卫敛含笑:“我们可以去榻上说。” 姬越,就算是头豕,也该开窍了。 姬越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白衣青年:“……” 卫敛眸光流眄,生出些许潋滟的光彩。他轻轻靠在人胸前,附耳低语,吐出温热的气息:“你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么……哥哥?” 姬越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啪嗒一声,断了。 君王将风姿绰约的白衣公子一把抱起,往床帐走去时,钟灵宫内的宫人就极有眼色地悄悄退散了。 宫门掩上,檀香袅袅。 帘幔之下,重影摇曳,春色无边。 象征九五之尊的黑袍与白裳堆叠在地上。年轻的君王炽热而浓烈地吻着身下美人,从精致的眉眼到雪白的脖颈,再到那一点瑰色柔软的唇瓣。 如勾勒画卷一般细细描摹。 卫敛勾了人的脖子去回吻,唇齿纠缠间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吮吸声。 葱白挑红豆,青丝缠发梢。十指相思扣,九转重影摇。 浓密的长睫有些微湿,扑扇在泛红的眼角上,宛如艳丽花朵中颤动的蝴蝶翅膀。 两人的呼吸都较往常急促许多。卫敛抵着人肩膀,声音有些发紧:“姬越……” 就在这旖旎无限之际。 姬越停了。 他停了。 他,居,然,停,了。 卫敛半睁开薄雾翻涌的眼,低唤了声:“……姬越?” 姬越:“……” 他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一身斑驳吻痕,青丝散乱。双眸含水,唇瓣微红,狼藉一片。 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都是他干的好事。 徐太医的话立时炸响在耳边。 “男子不比女子,旱道本非用于行房,强硬为之,定然犹如撕裂之痛,痛不欲生。” “此事极为伤身,且天长日久,恐多有难言之疾。陛下听老臣一劝,莫要轻易为之。” …… 该死,他怎么给忘了。 姬越眼中无限懊恼,又生出一丝庆幸。 幸好还没做到最后一步,还没有铸成大错。 姬越不着痕迹地慢慢往床边挪动:“孤要处理……” “又要处理政务?”卫敛语气平静,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眼里含着杀气。 你敢处理政务,我先处理了你。 姬越一静,改口换了个说辞:“孤要去批阅奏折。” 他迅速下床穿衣:“你睡罢!” “……”卫敛通身被阴云笼罩。 “姬越,你今天出了这个门,你这辈子就跟奏折过好了。”卫敛冷冷道。 姬越身子一顿,犹豫一瞬,还是快步走了。 卫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走远,狠狠捶了下床板。 “姬越!”青年声音里透着委屈。 他快被这个人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