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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敖木也不会告诉她。 没办法,敖珍忙里忙外的实在太尽心了,再不告诉她,等她自己发现,恐怕事情闹得会更大。 敖珍眼睛转了又转,想了又想。才道:“那我心里有数了。可连你姐都告诉吗?” 敖木摇头:“我姐就算了,她那一孕傻三年,你不提她可能这辈子都发现不了。这本来算是好事。知道的人多了可能就是坏事了。左右她也不管这些,看孩子就够她忙的了。咱们心知肚明就够了。” 不得不说,敖木忽悠人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听此言敖珍重重点头:“那行。我谁也不告诉。不过往后什么会多出来的时候你要是知道了跟我提一声,我把你姐支走。这事我能给你烂肚子里,你就别往外说了啊,尤其是你妈。她那没定性,早晚抖搂出去!” 敖木煞有其事的点头。其实敖玲是最先知道的。 后面敖木就能长长舒口气了。拿东西出来相对能光明正大一点。 敖珍也是没了后顾之忧,没事儿的时候就守在牲畜圈里头左右看看。这些放在以前那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这末世以后,更加是一笔奢侈的巨款。 有了这些,至少生的希望就更多了。 敖木推着小车,将牲畜、人的排泄肥料用小推车装着去村口倒掉,身上穿着防护服,头上带着连着呼吸器的头盔。 敖木回头看着深灰色透着几分红的天空。已经想不起多久没看见太阳了。前些日子,好歹透过迷雾还能看见一点太阳的轮廓,现在完全看不见了。也许是阴天了,也许是迷雾太过于厚重,以至于完全掩盖了。 不久前,所有人都在嫌弃两个太阳让人苦不堪言。可那个时候,至少太阳不毒辣的时候还能出来看一看。 而现在,家家户户足不出户,窗户被糊死,不分昼夜黑咕隆咚的一片。只能用小小的手摇发电机,电亮个小灯泡作为唯一的光源。 也许乐观一点的人家,还会围在一起打个麻将打打牌消磨时间。 虽说不能出去;虽说不见天日;虽说前景迷茫。 至少,眼下吃喝不愁啊。 秽物是装进塑料袋里的。敖木将袋子拎出来扔进深沟里,确定桶里面没有漏出来的脏东西,这才继续推着独轮车往回走。 正推着车往回走,耳朵里便听见人狂笑的声音。当前不论昼夜,外面都是寂静的可怕。突然听见这样的声音,免不了让人头皮发麻。 敖木正左右观望着,就瞧见胡同里头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脚步虚浮的跑出来,瞧着疯疯癫癫的,那笑声带着几分嘶哑传出来,带着满满的绝望。 “什么特么毒气不毒气的!老子就不信!你毒死啊!我特么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喘气毒死!” 那人行为癫狂,声音嘶哑。敖木看他的状态不对,也不敢轻易靠近。 持续的高压下,有人疯了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人跌跌撞撞的靠近,径直撞向敖木,敖木伸手拉了一把:“你做什么!跟我去诊所!” “别碰我!老子不信!我他么不信!比放手!都是骗子,骗子!没有毒气,你就是想要骗我,要让我变成奴隶!我就知道,你们都是骗子!” 敖木被推了一下,推后两步稳定心神,再仔细看看,这个男人看着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虽然形态狼狈,应该是马家人。可马家是村里大姓,具体是哪户人家,敖木实在想不起来了。 男人推了敖木,随后人转头,朝着村口跑过去。 敖木伸出手,却没了其他动作。 还是那句话。 他在末世行医。需要救得,应该是求胜**强烈的人。而不是找死的人。 不应该为了找死的人浪费心神。今天若是救了他,让一个已经精神崩溃的人在村里待下去,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因此害死更多的人。杀不了自己的人,往往会将毒手伸向其他更好下手的人。 他是疯了还是傻了,就由他去吧。 敖木重新推着小推车往回走,没有再回头。 这样被末世压垮的人,以后不会少。 也许见多了就习惯了。 也许吧…… 那黑压压的天气,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更久。 回了家,敖木进楼里没找到杨芜,又去温室里。果然瞧见杨芜正蹲在兔笼子旁边看小兔子。 母兔在的时候,轻易不能碰小兔。否则沾染了人的味道,母兔会将小兔吃掉。 “这么好看?”敖木站在旁边看了半晌,杨芜拿一根干萝卜缨逗弄着母兔子吃下。这样母兔子越来越熟悉杨芜,杨芜也能多看一会儿兔子。 “这不比你好看?”杨芜回头看一眼敖木,“再怎么说这也是咱俩人的结晶啊。你看现在这兔宝宝都当妈了。” 当时杨芜不过开了句玩笑,现在又重新提了起来。 “兔子生长周期总比咱们快多了。”敖木也跟着蹲下身子,看着小兔子。 “哎……”杨芜忽然叹口气,随后开口道,“你看看人家,都知道给我下俩崽儿给我玩。你倒好,跟你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了,你连个蛋都没给我下。哎哎哎?别推我,倒了倒了。错了还不行?你这娃不识逗呢?” 敖木冷笑,瞥他一眼不跟他胡闹。 瞧他这样,杨芜自己又凑过来道:“怎么?你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