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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睡觉?” 两人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吻,林避的热情难以想象,把人的嘴唇啃得水光潋滟,红红肿肿,才满意地放开。 “正准备要睡。”林避抱怨道:“师兄最近在忙什么啊?” “地府的事,还有天师协会的事。”严玉骨难得的叹了口气,将略长的刘海撩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死的人太多了。” 林避奇怪道:“可是,因为‘借寿’而死的人不应该是魂飞魄散的吗?” 严玉骨道:“是这样的没错。但那是要最终原因是因为‘借寿’而死的人……现在有人在用‘借寿’杀人,杀的正是自己的亲人。” 林避微微睁大了眼睛,严玉骨道:“现在,地府里派出的阴差几乎都要扎住在养老院和医院里了。因为每天都有大批量的老人去世。” 严玉骨说的“老人”指的是货真价实的老人。俗话道:“久病床前无孝子”。自打“祈愿”……“神教”如病毒般在全国爆发开来后,有不少起了?鹧?乃嫉亩袢耍?谷幌氤稣獍阋跛鸬姆ㄗ印O颉吧窠獭毙碓福??玫娜词亲约翰〈采系那兹说氖倜?? “大部分人看起来身体快不行了,但其实还有十几年的寿命……”严玉骨道,“而‘借寿’则是加快了他们死亡的进程,并不是造成他们死亡的最后原因。” 这些人最后死亡的原因,还是因为自然老死。 林避气得浑身发抖,严玉骨将浴巾重新挂回架子上,又折身至他身旁,亲了亲他的耳廓。 “抓住李乐人,这一切就能彻底结束了。” 林避点了点头,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当年……” 第一世的林避发明“借寿”一法的本意是为了李乐人能与自己共享寿命,达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浪漫。可他却忘了人的本性是贪婪…… “不是你的错。”严玉骨打断了他,将人搂入怀里,“就好比罂粟,它一开始被发现的本意是为了减轻医疗上的痛苦,方便治疗。只是它的用处从来都是双刃剑。后来便成了鸦片……很多事情都是这样。” 林避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待严玉骨洗完澡,两人又在床上折腾了一会,接近凌晨两点,才手脚交缠着入眠。等到了第二天一早,林避腰酸背痛中清醒,身侧已空,没有了温度。不知早上几点严玉骨又出了门。 林避吃过了早餐,想了想,决定去一趟A市新建的“神教”庙宇看一看。 他刚出门到市区,便被一条正敲锣打鼓,热闹喜庆如长龙般的队伍堵了去路。男男女女脸上皆带着张牙舞爪,严严实实的面具,身上穿着具有唐代鲜明特色的服饰。他们又唱又跳的,扛着花轿。轿上坐着两位金童玉女,小脸刷得粉白,眉毛粗似墨水涂抹一般。两个小孩儿小手一扬,红红绿绿的宣传单立马向四周飘去。 那群人唱到:“天灵灵,地灵灵,拜请神君来显灵。摆好珍馐美酒燃红烛,纸钱元宝配贡香,我拿寿元换富贵,我拿寿元换安康,天灵灵,地灵灵,神君神君快显灵,料你神通又广大,这点小事不难为……” 林避一阵毛骨悚然,想起被阴兵踏平的“愿村”。 三天后,到了约定出发的时间。林避和严玉骨随着老臭一起出发前往东海。这次出行待遇比上一次去愿村的时候好了很多。至少有飞机可乘…… 刚出机场没多久,与老臭达成共识的斯蒂夫立马迎了上来,在他身后站着两位背着鼓鼓囊囊行李,举着小型可便携式摄影机的亚洲男性。 老臭当真是老jian巨猾,特意将人带到了眼前,才告知林避二人,这群人正准备拍摄一部关于“活神仙”的纪录片。 林避一脸不赞同,此行凶多吉少,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再牵扯进别人…… 老臭立马道:“猫儿弟,你可别小看人家。斯斯……斯弟弟可是练过的,跆拳道黑段,还练过泰拳……” 斯蒂夫纠正他道:“我叫斯蒂夫,不是斯弟弟。” 老臭不理他,继续道:“况且,待会我们下海寻墓的物资和船只都是斯弟弟提供的。你就让他们一起跟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也许事情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呢?” 林避此刻一个头两个大,转脸去看严玉骨。 “师兄?” 严玉骨无所谓道:“去就去吧。但是我不保证他们的安全。” 斯蒂夫一行人闻言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其中一位编着脏辫的亚洲面孔,用他语调奇异的中文腔调笑道:“不就是去一处海墓嘛?我们连发生过核辐射泄漏的地方都去过了,难道还怕你这里不成?” 林避不予理会,老臭捅了捅他,小声道:“现在你知道外国为什么这么少人了吧?” 六人出了机场,招呼来一辆破破旧旧的面包车,便向老臭所说的地址前行。一路上斯蒂夫三人与老臭滔滔不绝,从南到北,奇闻异事扯了个遍,而林避则靠着严玉骨的肩头闭目养神。一路上吵吵闹闹,接近傍晚,小破面包车才将他们拉至目的地址。 下了车,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老臭熟门熟路地领着五人穿梭渔村,直至一间木制小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敲门道:“请问,潮文在吗?” “谁啊?”房内的人闻声而来,“唰”地一下把门打开,把其余五人吓了一跳。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开门的女人实在是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