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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览听着瞬间眼睛亮起,兴奋地点点头。今天这件事一出,他更是觉得李流光无所不能,什么都可以做到。 …… 一行人返回云中城将近下午,云中城早已收到李流光遇袭的消息,远远便派安北军出城相迎。 “五郎、七郎,何参军。” 安北军带队的是都护府长史,杜谦。杜谦年过四十,高鼻阔目,面色有些蜡黄,看着人高马大,实则说话斯斯文文,跟谁都一团和气,完全和郭凤虏是不同类型的人。在安北都护府,杜谦权利极大。安北都护下面左长史,右司马,杜谦身为长史,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长得一副凶狠模样,性格却温和伶俐,不擅打仗而擅内政,同安公一左一右,属于郭凤虏的铁杆心腹。 一接到李流光出事的消息,杜谦便急急带兵出了云中城。他比郭凤虏更知道李流光存在的价值,更担心李流光出事后,遭到圣域的报复。如今见着李流光没事,杜谦长长出了口气,冲着李流光及沈倾墨笑笑,和气道:“五郎同七郎没事就好。” 李流光同杜谦见得不多,却听安公说他是个和气性子,闻言也笑道:“多谢长史牵挂。” 两人又寒暄几句,杜谦打马同何览走到一起,问起出事的具体情况。他虽然已听报信的人说过一遍,仍是认认真真地听何览又说了一遍。待何览说完后,杜谦才摸着下颌的几缕胡须道:“这么说夜护已经死了?” 何览点点头,道:“那么大的动静,夜护又不像小郎君有神物庇护,埋在水底不可能还会生还。” “也就是说你们谁也没有见着尸体?”杜谦又确认道。 何览迟疑地解释,“水太深,尸体不好打捞。再者小郎君一直催着我们离开,说水中有毒,在附近待得久了不好。连附近的牧民小郎君都不让他们多待,还吩咐牧民日后谁也不要到水洼取水,便是连养的牛羊都不能饮用里面的水。” 杜谦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当即问道:“小郎君没说什么毒?如何消除?” 何览说:“小郎君只说过段日子便好了,别的也没说。” “这样……”杜谦放了心。草原同别处不同,牧民并非固定一处,而是四处游牧。若是水洼一直有毒,待得日后别的牧民游牧到附近,不知情中了毒那就麻烦了。如今小郎君说过段日子便好,他算了算马上便是冬天,各部落基本都选好地准备过冬,不会再四处游牧了,也便不必担心有不知情的人会中毒。 念头闪过,杜谦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夜护身上,想着说:“云中城自收到你的消息,便开始排查夜护的行踪。” “怎么样?”何览急巴巴地问。夜护出现的太过异常,何览不相信是偶遇,更相信夜护是专门去截杀他们。再有李流光说夜护是冲他去的,更是证明夜护自他们一出云中城便缀在了后面。他怀疑是否都护府有了内鬼,不然昨夜小郎君才回的云中城,今早出门又是临时决定,夜护是怎么知道的? 杜谦摇摇头,说:“没有查到夜护的行踪。不过……”他说,“倒是查到七八日前有几人在城内打探小郎君的消息。” “人呢?” 杜谦眉头紧皱,“失踪了。” 何览讶然地看向杜谦,杜谦叹口气,“现在云中城难民太多,同原有居民混住一起,也是都护府疏忽了。” 自晋阳郡的难民一*涌入云中城,太多的事让都护府忙得团团转。再者太多陌生面孔的出现,实在很难像以前一样有点什么动静便查个清楚。譬如夜护这次出现,都护府便完全没有收到消息。纵是夜护善于伪装,也同城内现在女郎太多,不好同以往般一一排查。杜谦说到这里,也是又为难又后怕。 何览知道杜谦的难处,长叹一声没再说什么。两人说完夜护,杜谦隐晦地看了沈倾墨身后的几名护卫一眼,示意何览他们是谁? 何览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含糊说:“小郎君说他们是五郎的护卫。昨晚一出事就出现了,应该是一直跟着我们。”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看他们身上杀气太重,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哪里训练的军士。” 杜谦盯着看了半晌,眉头皱了又皱,说:“我看倒更像是高门世家豢养的死士。” “死士?” 何览的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偷偷打量前面的几人。说来昨晚这些人出现时,何览以为他们是奔着李流光来的,哪想这几人竟是沈倾墨的护卫。更让何览不习惯的是,这几人太过沉默,一路只跟着沈倾墨,一句话都不说,不要说同安北军了,便是同小郎君都显得格格不入。他原还奇怪,现在想到他们是死士,又觉得这样便说的通了。不过,什么样的人会出门带着死士护卫? 两人的疑惑暂时无人解答,待一行人回到云中城,杜谦重又派出一拨人前往霍林河报信。这已经是他派出的第二拨人了。事关重大,杜谦也不敢瞒着郭凤虏。这其中牵扯到安北同回鹘日后的关系,还有李流光的想法,是战是和需要郭凤虏自个决定。 第74章 决定 一日前,李流光一行离开云中城时,谁也没有想到回来的会如此狼狈。 待得众人回到都护府,杜谦早已安顿好热水、热食,预备着一众人好好休息。“五郎、七郎,请!”杜谦将两人送回房,看到两人脸上的倦容,略微说了几句便很快离去。十月的草原温度已低至八九度,伺候的下人将烧旺的炭盆摆在房间的角落,整个房间便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