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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不晓看着乳白色的花苞,花苞微张,不日将开。忽然肩上一阵暖意,回头一看,却是傅怀仁正搭着他的肩,冲他笑了一下,便看了过来:“想什么?” “没什么。”晏不晓道,“想花开的时候,你便能好了。” 傅怀仁伸手要拨它,叫晏不晓一拦。随及珍而重之收起来。“不能乱碰,是余真人花费心血替我养着的,弄坏了可找不到另一株了。” “如此说来岂非价值连城。” 晏不晓道:“当然。” 凤凰血养的花是很价值连城。倘若不是价值连城,他又怎么会费尽心思也要寻来送给傅怀仁当新婚贺礼呢?傅怀仁家财万贯,要找一样衬得上他的也不容易。 见晏不晓如此紧张的模样,傅怀仁心中喜悦,便伸过去握他的手。“它再价值连城,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此。我早就有了比之更珍贵的贺礼。” 傅怀仁本意是想说,你便是我此生难求的宝物。 然而晏不晓看着他:“我知道你很有钱。”身怀奇珍异宝无数。大洲最有钱的人嘛,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晏不晓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傅怀仁还要再说一遍? 傅怀仁:“……” 晏不晓歪歪头:“你怎么了?脸色难看,你不舒服啊?”他忧心忡忡地把手试上傅怀仁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要不你还是和余真人呆在一起吧。”总觉得这样才安心一点。 说到余秋远。 傅怀仁若有所思:“好像没见过他。”他呆在玉玑峰并非吃喝玩乐。白绛雨有许多藏书,有的是前峰主玉玑留下的,有的是他娘白敏敏从白家带来的。白敏敏虽是闺中小姐,却博览群书。她离开万鹤山庄时,差不多把她爹的书房给搬空了。 先前余秋远从幽潭回来,就一直托傅怀仁查探关于天罚的事,傅怀仁记在心上,日以继夜,秉烛翻阅,从不间隔,查着查着,便查到了从前的婆娑罗门。他有了些收获,这才出门透气。原本想着要和余秋远说一声,然而却不见余秋远。 是没见过。 在南海呢。 别说晏不晓没见过,苏玄机没见过,就是连魔界的古拔旰,也只在容庭芳刚回魔界的时候窥得一丝凤颜。后来别说凤颜,龙颜也没有冒出来过。只有艳红的霞光在天上挂了很久。 如今千等万等,魔尊终于出来了。 但没看到那只鸟。 一帮魔将脖子在那伸啊伸的,拼命往后看。 衣衫整齐的容庭芳仿若没事人,他终于不再总是一身简单的衣裳,瞧着像魔界很穷酸一样,把魔尊那套行头拾了起来。瞧着既尊贵又雍容,在一众手下的你推我攘中步下台阶。 “怎么全聚在这里,闲着没事干?” 不是没事干,就是看你干什么事。 古拔旰揣着手躲在后面,又被一脚踹到了前面。天杀的如果他知道是谁在踹他——古拔旰怒气冲冲往后瞪去。小凤凰和玩蝴蝶的厉姜就在后面看着他,面无表情的。 “……” 妈的这年头武力值什么时候和颜值成正比了。一个比一个凶。玩蝴蝶的就算了,蓬莱出来的小凤凰也是。古拔旰满腹牢sao顿时被死死按了下去。 容庭芳袖着手:“古拔旰。” 古拔旰道:“属下在。” “你好像很喜欢凑到本尊跟前来?” “……因为大王就像南海,叫属下望洋兴叹。” 容庭芳:“不会说人话就不要学他们,懂吗?” 古拔旰:“哦。” 他一转头,下面的人拼命拿眼神示意,快问啊,在蓬莱带回来的鸟怎么样了。万一死了,或是快死了,他们也早点擦武器喂犀牛,做好打架的准备。前头才说好和蓬莱互相干扰,转头就把他们仙尊掳了来,还关了十天半个月。 大王可真是他魔界的骄傲。 在翻脸无情这件事上,堪称楷模。 古拔旰后背被盯地发凉,只能又转过头去:“大王,那个——” “本尊叫你办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话还没说完,容庭芳已经从台阶上走下来,正经过他身边,衣角飘在古拔旰手上,轻轻痒痒的。古拔旰还没和容庭芳这么近的接触过,这衣角像飘到了他心里,脑袋一晕,连容庭芳问他话也没能反应过来。“哦,哦,哦?” 古拔旰眨眨眼:“办什么事?” 办什么事都不知道,他先前白说的么?可他所见,似乎魔界已经有布置了,红通通的,还挂了灯。容庭芳本以为,最多差个金银玉器的,东西也该置备完整。怎么听古拔旰的意思,是他全然把这事给忘了呢? 容庭芳道:“先前本尊说,要办一件喜事——” “……”古拔旰恍然大悟,随后困惑不解,“还要办吗?” 容庭芳反问:“不办吗?” …… 鸟不是都吃饱了吗? 旁边的魔附耳上去:“听说大洲是这样的。如果不先办个喜事,就叫私奔。大王直接把人抢了过来,连礼也没送到蓬莱,人家要说闲话的。说我们魔界穷酸。” 原来如此! 那是有伤魔界脸面。 古拔旰立马道:“办得差不多了。还需再斟酌斟酌。” 斟酌一下,应该派多少人马去蓬莱,才算耀武扬威。 古拔旰是这么想,别人不这样想啊。不是所有的城主和魔将都对容庭芳言听计从,在他们固守的心里,魔界和蓬莱就是势不两立,先前由着容庭芳定什么盟约便罢,如今将蓬莱的仙尊掳来倒也大快人心,可大张旗鼓办什么喜事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