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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愤怒道:“本公子是个男人,他竟然存有龌龊心思,比赵肃还下流!” “豹子兄弟,你可有受伤?腿上的伤势如何啦?” 叶瑞宁趴下挨着黑豹的腿,庆幸道:“好在伤口没有裂开。” 受惊一场,叶小公子身心疲乏,又不愿意和豹子分开,索性靠着豹坐在地上,脑袋垫着豹子软暖的侧背,黑豹退一分,他便进两分。 “豹子兄弟,本公子心里有点难过。” 叶瑞宁开了口,委屈开始上头,鼻腔和眼眶酸涩。他揉弄着眼睛,“在府内哥哥和爹爹护着我,我长这般大,不曾有人敢欺负到我头上。” “豹子兄弟,倘若你是只母豹子,能像异事闲谈里的故事幻化成人,本公子一定娶你回我们叶家当媳妇儿。” 他顿了顿,忽然问:“豹子兄弟,你是公豹子还是母豹子啊?” 小公子侧目转向豹子屁股后,也没胆子去细看。 “豹子兄弟,本公子乏了,你让我多靠片刻,我们一块歇息会儿吧。” 他说着闭了眼睛,靠在黑豹身上很快睡着。 黑豹幽幽看着叶小公子,身躯侧弯,半边身躯以圆弧绕着,好似守护的姿态,叶瑞宁便躺在中间,嘴巴微微张开呼吸,可见一番惊吓真累坏了他。 黑豹在空中挥了挥尾巴,脑袋搭下,同叶小公子陷入短暂的休息。 第21章 “豹子兄弟,你看外面下雨了。” 叶小公子迷迷糊糊睡足一觉,醒时窗外晦暗,飘斜的雨丝漏进屋内,他趴在窗外,轻飘飘地和黑豹说话,听起来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雨能催愁肠,此时的叶瑞宁难免多出几分伤感萧瑟的愁绪,小脑袋没精打采地垂低,气馁一叹:“本公子肚子饿了。” 他今日只用了点早饭,伺候完豹子本该早早歇下,却因兰之的事闹到如今的地步,叶小公子气也起过了头,他打不起精神,任由肚子发出饥饿的讯号。 “豹子兄弟,本公子先回去找些吃得填肚子。” 他犹豫走到门外,蒙蒙雨雾下一眼看清楚跪在门外的兰之。 兰草撑着伞,还下着雨,他偏偏冒了满头的汗,急的。 “兰哥你快起来。”兰草都快哭了,“你和小公子究竟闹了什么矛盾,要在这里跪一天给他请罪呢。” 兰之微微摇头:“小弟你不明白,的确是我做错事,征求公子原谅是应该的。” 兰之双手高捧一条竹鞭,他维持这个姿势整整一日,身上的衣物全都湿透了贴着,便是身强体健的男人,也没人能守住穿着湿透衣物如此长的时间。 兰草焦急万分:“兰哥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子的事,兰草跟你一块去求情,别再跪了!” 兰之岿然不动,无论兰草如何劝说,只低低回应一句是他的错,该严加惩罚。 兰草看次情况持续下去不是办法,干脆跑到赵家院子门外,朝里头大喊:“小公子可否出来,小公子,小公子——” 赵家大门从里推开,露出叶小公子不悦的脸,他轻手关好门,等走远了些距离才不耐道:“叫什么呢,你想嚷嚷到让其他人都听见?” “小公子,兰草不知兰哥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大人有大量,他都在屋外冒雨跪了整整一日,您就原谅他吧,兰草求求您了!” 叶瑞宁眉头锁着,他先兰草几步踏进院子,兰之果真如兰草所言,在雨雾下安安分分跪着,手上还持着一根竹鞭。 他道:“你是负荆请罪?!” 兰之眉头皱都不皱一下,道:“应该的,做了错事就该受罚,还请公子责罚。” 在边边看的兰草急得嘴巴起泡,暗恼自己哥哥太老实,开口求情道:“小公子,看在兰哥这段时间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上,不管他做什么错事,饶他一回把,兰草定会看牢兰哥,不会让他再犯错的!” 叶瑞宁冷笑:“你可知兰之犯了什么错事,倘若我哥哥和爹爹知晓,只怕最轻也要去他半条命。” 兰草不知事情居然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他把伞扔开,陪兰之一起跪在叶瑞宁面前,重重磕下三个大响头。 “公子,求您饶了兰哥吧,兰哥人好,从未犯过错,若他出事,阿爹和娘一定会很伤心。” 叶小公子又何曾是石头般硬心肠的人,他走到兰之面前接过他手上捧着的竹鞭,在兰草开口求情前,扬臂一挥,把竹鞭扔进草丛里,抬高下巴对兰之道:“你们兄弟俩走吧,本公子从此刻起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兰之,继而道:“念在你把本公子伺候得妥帖的面子上,这次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做过的那些恶心事本公子不可能忘记,所以你们赶紧离开我的视线。” “小公子,兰之——” 叶瑞宁打断他:“别再多言,到此为止。” 叶小公子狠起心肠只需要端着一张脸,任谁再多言都不理会,他高傲地仰起头颅,可肚子却饿得厉害,刚进屋便想起咕噜咕噜的声音。 小公子脸上的骄冷顺时散去,换了副懊恼的神色,掌心捂着肚皮拍了拍,悄声嘟囔:“饿死本公子了。” 所幸屋内随时备有糕点粮食,叶小公子抓起点心往嘴里塞,待肚里填充几分饱意,才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