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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族中又待了几个月,处理些积压事务,也放凌潇凌追两人个假期,外出处理了一些私事,一切料理妥当,白月棠有了离去的想法,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打算解决之后再离开。他现在已经是分神期的修士,在这凡间也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了,到了他这个层次,很多人都已经看淡了宗族血脉,重视的只有感悟天道,云游四海,参悟飞升,至于那些门派纷争,世家攻伐早就已经入不了他们的眼,大多都是顺起自然。 此次归来,白月棠也有这样的感觉,特别是他看到幽冥族现在一切欣欣向荣,有条不紊,更是感觉身上担子轻松了不少,心境也更加开阔,没有愧对祖师,如今他自己和玉成璧已经分神,族中两位大长老也已经元婴后期圆满,踏入分神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族中后背修炼也皆是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这几百年间,通婚也好,内部联姻也罢,幽冥族人的数量也有了增长,可以说已经没什么需要他特别关注的了。 所以在他离去之前,他只还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那就是幽冥神殿旁边的上古仙魔战场,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那处战场深处,有着修为恐怖的存在,所以他一直没有进入过战场最深处,不过若干年来,幽冥族人一直在战场外围试炼,虽说遭遇过危险,但是最严重的也无非是损失一些精气,或者肢体受伤而已。若说是威胁性命的那种程度,还未曾出现,毕竟幽冥族人在这里历练了几百年,地势地形已经熟记于心,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打不过逃跑却还是做的到的。 不过即便从未出过事,也不能保证这里就没有隐患,按照白月棠的推测,能让他感觉到忌惮的存在,至少也是分神期,若是里面真的有什么,与幽冥族比邻而居这么多年,从未起过冲突不是太好脾气,就是另有所图。若是前一种可能,白月棠定会与人好好结交,若是第二种可能,少不了要考虑离开此处,或者与之交手,尝试将其驱逐。 有了这个想法,白月棠也不多犹豫,他传令召回正在上古仙魔战场修行的全部族人,并且在他进入战场身处的这段时间,禁制其他任何人再入古战场。 凌追和凌潇一听到这命令便知道白月棠要做什么,目光中都透露出几分忧色,都自请陪同,但是白月棠却拒绝了,只跟他们说,那战场深处的存在,若是脾气好,你们去了也没什么用处,若是脾气不好,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以他们两个目前的修为能帮到的也很有限,相反可能还会导致白月棠不方便跑路。毕竟缩地成寸乃是一种空间术法,以白月棠目前对于空间之道的领悟程度,待一两个人还有些困难,反而他自己,来去无踪,除非对方对于时空大道的领悟远超于他,否则,还真没什么情况能留下他。 待全部幽冥族人都从中撤出之后,白月谈便施施然起身,一步一步的踱着向那上古仙魔战场走去,他走的很慢,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一路上,他仔细的查看周围的风景,心中涌起一丝感慨,上一次他来此地修炼还是金丹期时候,岁月如梭,已经有三四百年的时间没有再踏入这里了,这里危险重重,他收敛着自己一身惊天修为,如同一个凡人一般,在那断壁残垣之中漫步。 四周躲藏着无数魑魅魍魉,鬼气森森,阴冷如水。无数幽幽的目光如同萤火虫一般隐藏在暗处,一些发光的矿石和菌菇给这一片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更添了几分诡谲骇人的色彩。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声,呜呜咽咽,如同有什么在哭嚎,时不时还会传来哐啷哐啷的金属翻滚碰撞之音,仿佛还有英灵在战斗。 即使以白月棠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一处古战场也足够骇人,有怨气,才会有鬼怪,鬼怪和鬼魂是不同的,这里即便是曾经发生过旷世之战,经过了这么多年岁,也不该又如此多的鬼怪,这一点其实很不寻常,白月棠一路走来,细细感应,发觉在战场外围的鬼怪和他当年初次进入时并没有变化太多,只是数目隐隐的有些增加。 白月棠一步步缓缓地走,身边跟着数不清的鬼怪,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白月棠神色自若,视这些鬼怪如无物,但是这些鬼怪明明垂涎白月棠血rou,却不知为什么,都不大敢上前。因此只是远远的跟着,一些道行浅薄的小鬼们,在跟了他不久后,就忘记了为何要跟,很快便自行离去,而那些存在的岁月久些的,虽然仍然知道,白月棠血rou精华十分诱人,但是却忌惮他身上的某种气势,那似乎是某种天威,让他们望而却步。 白月棠这么一路走来,越往里鬼气越重,但是鬼物的数量却越少了,到了某个位置,那些低阶的鬼物仿佛碰到什么无形的壁垒一般,纷纷被阻隔在外,等白月棠再遇见鬼物时,这些鬼物至少有着金丹期修为。 金丹期的鬼物,不同于外层懵懵懂懂,灵智未开的鬼物,他们已经有了懵懵懂懂的认知,明白如何修行,如何增进修为,趋利避害,可能一团怨气凝聚之时,混沌了这么多岁月,金丹之后,形成一颗鬼丹凝聚在半透明的身躯之中,而且这些鬼物念头纷杂,大多神志不清,可能同时拥有多个记忆,虽然每个记忆都不完整,但是留存下来的,大多是当年那些在此处战斗之人的毕生执念,所以几个意识分别争夺主动权,这些鬼物也时常陷入混乱,有几个混乱中冲到白月棠面前就要攻击,被白月棠随意大袖一挥,给扇到了不知几千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