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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赵纶都有嫌疑,但元远山……回头我要查些资料,让梧叶儿去盯紧这个人,如此看来这人在骑射场上是刻意收敛了功夫的。” “嗯,一切听平山哥哥安排。”陈佶关心问道,“刚才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没有啦,不然还能跟你一路走回来。” “乱讲,我都看到你嘴角淌血了……” “被内力震一震而已嘛,对方内力收了就好了。” 陈佶不相信,一定要回去后再仔细检查。 “不过阿月,以后须得更加小心,这么短的时间接连两次,现如今又差点露了身形,必定还有更周祥的计划来对付你。”殷涔认真说道。 “不要紧,这些人只敢暗里来,多提防就是,而在明面上,我们会想出更狠的方法。”陈佶望向殷涔,“希望我死,我偏不,不仅死不了,我还要让那些人眼睁睁得看着我越来越得势,让他们活活气死。” “好,”殷涔嘴角一笑,牵过陈佶的手,“也听你的。” 俩人回到太子府,到卧房关了门,陈佶又不放心的在殷涔身上左看右看,一双手捏了个遍,确定没有哪里受伤才放心松了口气。 洗漱之后上了床,如今俩人还是一内一外的睡着,陈佶有些睡不着。 刚才双手捏在平山哥哥身上检查伤口,指尖的触感温温热热,软软又很有劲道,陈佶再往下想,只觉得周身都热了起来。他坐起身,朝向里间望了望,里面漆黑一团,又丧气得躺了下来,想起念香散中|毒那一晚,平山哥哥就睡在身旁,那气味多好闻啊…… 陈佶内心如蚂蚁爬过,痒、痒、痒、痒。 手指捏紧了被子,无济于事,心下一横,蹭一下坐起身,下了床榻,噔噔噔跑进了里间,站在殷涔床边嘟囔道,“平山哥哥,我睡不着。” 殷涔猛然惊醒,发现傻小子人高马大的站在床边,想着他今夜的确受了些惊吓,遂无声又宠溺地笑了笑,身体朝内挪了挪。 陈佶如获大赦般几乎跳着上了床,木板床咯吱一声,陈佶愣住,“不会,塌了吧?” 殷涔笑得发抖,“塌倒不至于,裂肯定是裂了。” 陈佶面上有些窘,好在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 明天吧,明天给平山哥哥换张大床,软和的,结实的,十个我在上面蹦跶也不会裂的那种。 陈佶钻进殷涔的被窝,殷涔正打算像往常一样搂住他的脑袋,再拍拍背哄他睡觉,岂料对方抢先按住了他的双手,一只精壮胳膊伸了过来,倒将自己搂了个严实。 殷涔的头贴在陈佶胸口,不用抬头都感受得到傻小子嘿嘿笑了几声,还将鼻子埋进头发中狠狠嗅了几下,而后心满意足得睡了过去。 殷涔:…… 不是说失眠么,不是说受了惊吓么…… 这么被搂着,我才是受惊吓好么…… 但是,但是,好像还挺舒服的呢……怎么肥四? 殷涔有点睡不着了…… 完全意料之外的辛尚允突然出现,还有元远山,这些人到底有些什么关联? 想到这些,殷涔觉得他必须去见一个人。 想到从小到大的沈哥哥背后居然还有如此多秘密,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日夜相处的那些年,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啊,怎么就没想过要问关于他的任何问题,虽然问了也不一定又答案。 明天吧,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动了,被人抱着,居然如此……舒糊啊。 第28章 秘史 如今夜里殷涔不敢离了陈佶,得分秒守着他,见缝插针的去找沈沧,只能在白天早朝时分。 殷涔仍然去了胡同老宅,发现沈沧居然在。 老神在在的居然在喝茶,算算日子沈哥哥今年三十有七,在这时代算得上中老年了,不过殷涔心中不知为何,仍然觉得沈沧是当年骑马带着他跑了半个大宁国的十九岁少年模样,如今沈沧眼角有细细皱纹,皮肤也不复当年白皙,似一直活在暗处,连脸色都变得如黑夜一般,只有一双眼睛,仍旧狭长深邃。 沈沧望着殷涔,殷涔看着他正正经经的样子,却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笑出来。 “今日为何不在世子府?”殷涔先开了口。 “我若在世子府,你还怎么找我?”沈沧回呛到。 “算得比神仙还准,莫非天天都在这等我?”殷涔就是不想在沈沧面前落了口舌下风。 “啧啧,天天,月月,年年,日里等,夜里等,满意了?” 殷涔,“……” 为老不尊。 “说正事了,”殷涔挑开话头,“我只想知道,你究竟算哪头的?” “什么叫算哪头的?” “你究竟是谁的人?今日我只要这一句话。”殷涔坐到沈沧对面,按下他的茶盏,沉沉说道,“辛尚允,还是云渐青,还是,另有其主?” “你相信我吗?”沈沧问道。 若是往日,殷涔必定想都不想地点头,而今他眼中掠过一丝犹疑,点了头。 这一丝犹疑却被沈沧尽收眼底。 “你若不信,我说也无用。”沈沧道。 “我信你。” 又过片刻,沈沧站起了身,院中一片晴好,风轻云淡,他讲了一件久远往事。 他确为辛尚允养子,父母双亡,被辛氏夫妇收养,自小与辛家大少爷辛冲一起习武,都是辛尚允亲手所授辛家二十四手,却不料辛冲九岁那年,一场高热便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