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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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开始之前,没人能猜到魏明珠会大放异彩连潘五郎都比不过他,幕后凶手肯定就在行宫,只要惠文帝彻查第一天的比武结束后萧珞都接触过谁,就一定能揪出那人。 然而这只是魏澜的思路。 他无条件地相信魏明珠,惠文帝会吗? 如果惠文帝不信,那惠文帝就不会多费周章,直接凭借人证物证定魏明珠的罪。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惠文帝信了,但惠文帝追查下去发现幕后真凶是他这个皇帝也不能轻举妄动亦或舍不得动的人,一个在惠文帝的心里地位远远超过魏明珠的人,一旦动了带来的麻烦会远远超过处死魏明珠,那惠文帝一定会选择舍弃魏明珠。 现在的关键不在于魏澜怎么想,而在于惠文帝怎么想。 雷声轰轰,暴雨将至。 明日便是惠文帝承诺的会给裕王夫妻交代的日子。 魏澜站在窗前,手越攥越紧。 别的事都可以,这件事他不能赌,赌输了,一旦惠文帝下了圣旨,他再说什么都没用,明珠必死。 就在魏澜准备出府的时候,寒生领了一个人过来。 来人易了容,男装打扮,相貌平平,唯有一双眼睛清灵毓秀,光彩熠熠。 “我要见他。” “见了,他不会再放你在外逍遥。” “我知道,你安排吧。” —— 暴雨驱散了盛夏的闷热,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惠文帝心头越来越烦躁。 萧珞之死,有人坚信魏明珠毒蝎心肠杀人为乐,惠文帝不信,除了他与魏家人的种种关系,只凭魏明珠这个孩子的表现,惠文帝也不信。 可他让人暗查的结果告诉他,最有可能唆使哄骗萧珞的人,不是藏在太子身边,就是藏在潘皇后身边。 太子还小,他便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手段,而太子身边伺候的人,几乎全都是潘皇后的心腹。 那潘皇后有动机害魏明珠吗? 她有,魏明珠先后打败过太子、潘五郎,就连萧珞也是太子身边的伴读。 惠文帝太清楚潘皇后对太子的期望了,普通的母亲都看不过有人让她的孩子难堪,一个对儿子抱有强烈期望的皇后,更难咽下这口气。 潘皇后有针对魏明珠的动机,但除了潘皇后,还有一个更想置魏澜父子于死地的人,那就是他的母亲薛太后。 宁国公获罪是他咎由自取,但对于薛太后来说,如果不是魏澜找到了证据,宁国公不会出事,她太后的威严也不会受损。所以,薛太后极有可能收买了潘皇后甚至其他妃嫔身边的宫女太监,让他们趁这次行宫之旅找机会动手。 平心而论,惠文帝更怀疑他的母后,如果是潘皇后临时起意,她去哪找来见血封喉的毒药?总不至于潘皇后随时随地都会携带剧毒以备不时之需吧? 以惠文帝对潘皇后的了解,潘皇后不是那种女人,他的母亲薛太后更有动机也更有心机。 如果真要查下去,难道他要处死自己的母亲? 更何况,这些都是他的推断,无论动手的人是潘皇后还是薛太后,他们肯定都消除了证据,惠文帝真的让人明目张胆地去查,也极有可能查不到什么,最后他还是要处死魏明珠,冷了魏澜的心,也冷了潘皇后、护国公与薛太后的心。 与其如此,不如只牺牲魏明珠一个,作为补偿,惠文帝会把魏澜摘得干干净净。 而且,他信任魏澜魏明珠会会那么推测,如果他少一分信任,认为这件事就是魏明珠做的,魏澜有什么根据来与他对质?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惠文帝都认为魏澜应该能理解他,魏明珠再好,都是一个私生子,魏澜已经有了嫡子,牺牲一个私生子而省去他无数麻烦,如果魏澜真的把他当兄弟,魏澜就该理解他的不得已。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惠文帝烦躁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是皇上,他的一切决定都该以大局为重。 夜幕降临,惠文帝坐在龙椅上,批阅因为心烦意乱而耽误的奏折。 冯公公进来道:“皇上,魏大人求见,说是带了一个证人,可以证明魏明珠无罪。” 惠文帝皱眉,继续批完这封奏折,才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冯公公出去传话了。 惠文帝放下奏折,看到魏澜带着一个身材清瘦矮小的男子走了进来。惠文帝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狐疑地问魏澜:“他能证明明珠无罪?” 魏澜看眼矮小男人,苦笑道:“是,只是此事涉及一桩皇家秘辛,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惠文帝不是很懂,朝冯公公使了个眼色。 冯公公弯腰退了下去,带上御书房的门。 魏澜也走到窗边,背对惠文帝二人,以防隔墙有耳。 惠文帝更糊涂了,魏澜站那么远,是让这个矮小男人单独与他谈? “你是何人?”惠文帝审问对面的矮小男子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扫视一圈周围,然后拿出一方帕子,提起茶壶倒水打湿帕子,背转过去擦起脸来。 擦完了,她拔下束发的簪子,瀑布般的如云长发倾泻下来,她转过身,神色漠然地看向龙椅上的惠文帝。 惠文帝微锁的眉头在看清女子面容的瞬间猛地舒展开来,眼里也爆发出寒冰解封的耀眼光彩:“浅浅!” 声音未落,惠文帝已绕开长桌,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魏浅身边,紧紧地将他失而复得的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抱到了怀中! 他抱得那么紧,魏浅脸抵着他的胸口,都被他的骨头硌疼了。 可她的脸上依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对于惠文帝来说,今日是两人的重逢,但这么多年,魏浅远远地见过他很多次,帝王出京回京,都是她见惠文帝的机会。 “浅浅,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激动过后,惠文帝扶起魏浅,低头看她的脸。 十四五岁的魏浅已是倾国倾城,二十三岁的魏浅,比当年更美,连被当今百姓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端王妃袁紫霞,在魏浅面前也要逊色三分。袁紫霞被薛太后当成彻底的男人宠儿教养,浑身一股懒散的媚态,魏浅不一样,她明艳如百花中的牡丹,皎皎如中秋之夜高悬的皓月,叫男人们垂涎,也叫男人们不敢亵玩。 “是你,真的是你。”看清楚了,惠文帝双眼忽然滚出泪珠,脸上流着泪,眼中全是满足。 惠文帝彻底忘了魏澜还在那边守着,他太想魏浅了,抱着她吻了下去。 魏浅抬手挡住他的脸,冷漠道:“今日我来,不是为了与皇上叙旧。” 惠文帝眼里心里全是她,完全丧失了思索的能力,下意识地问:“那是为了什么?” 问完,惠文帝突然想到了魏明珠。 与此同时,魏浅推开他的手,退后两步,讽刺地道:“我来讨回我儿明珠。” 她儿明珠? 惠文帝终于想起魏澜了,刚要说魏明珠不是魏澜的私生子,就在这时,脑海里电光闪过,惠文帝因为见到魏浅太激动而失去的神智全都回来了! 怪不得他在明珠眼里看见过她的影子,原来明珠根本就是魏浅为他生的儿子!当年魏浅搬到庄子上是因为她怀孕了,怀的他的孩子,可魏浅恨他不想进王府做侧妃,所以她才放火烧了庄子,假死脱身,令寻安身之地生了孩子! 第105章 这世间大概每个人对待一件事情都会拿出两套标准。 如当初宁国公犯下的六子案,整个京城几乎所有人都一致地唾骂宁国公禽兽不如,但薛太后会想,她的哥哥也是无辜的啊,是因为受了江湖郎中的蛊惑才走错了一步,最该惩罚的人是江湖郎中,皇帝儿子为何要那么狠心? 如现在惠文帝处理萧珞的案子。 他与魏澜情同兄弟又如何,魏明珠对惠文帝来说都是个外人,一个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的私生子。魏澜、魏浅进宫之前惠文帝已经做了明日便定罪魏明珠的决定,魏浅一来,告诉他魏明珠是他的儿子,惠文帝的态度立即转了一个大弯。 虎毒不食子,惠文帝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蒙冤而死?他的明珠那么优秀,根本不可能用下毒的卑鄙手段,这么明显的事实,幕后真凶能欺骗过裕王夫妻与其他大臣,骗不过他。 “你放心,朕知道那毒绝非明珠所下,明日朕会叫人重审此案。” 惠文帝重新握住魏浅的手,激动溢于言表。 魏浅看眼兄长的方向,要缩回手。 惠文帝咳了咳,暂且松开魏浅,对魏澜道:“观山你先出去,朕要与浅浅商议对策。” 魏澜垂眸告退。 御书房里面还有个房间,惠文帝牵着魏浅走到里面,这里是惠文帝休息的地方,惠文帝扫眼龙床,牵着魏浅来到茶桌旁坐下。 惠文帝坐在魏浅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魏浅并没有打扮,因为过来的时候易了容,刚刚只是用茶水随便擦了妆容,露出本来的面貌。可她冰肌玉骨,只是素面朝天,便让惠文帝怦然心动重燃爱火,九年前的回忆一幕幕重新涌上心头,天真烂漫的魏浅,因药性妖娆放荡的魏浅,眼中含泪倔强拒绝他的魏浅。 惠文帝有很多话想问魏浅。 但每个问题问出口之前,惠文帝自己便猜到了答案。 为何她怀了身孕却不告诉他? 因为魏浅恨他夺了她的清白却毁约娶潘家女儿做了王妃,恨他另结新婚还想纳她做小,她那么骄傲的人,宁可假死隐姓埋名将他们的孩子托付给哥哥抚养成才,也不想来他身边与一群女人分享他。如果不是这次明珠卷进了命案,魏浅还会继续藏下去,一辈子都不来见他。 “你与观山瞒得朕好苦。”沉默许久,惠文帝才找到一句合适的开场。 魏浅笑了笑,丹凤眸看着穿龙袍的男人道:“皇上后妃如云、儿女俱全,政治清明、国泰民安,何以言苦?” 她在讽刺他,惠文帝心虚地垂下目光。 但公平地讲,惠文帝的后宫妃嫔数量并不多,除了潘皇后、丽妃、柔妃,还还有几个不怎么受宠的婕妤、贵人,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个。薛太后不止一次劝惠文帝采选秀女充盈后宫,劝一次惠文帝反对一次。 魏浅“死”后,再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惠文帝产生那样的感情,潘皇后、丽妃完全靠他们的娘家才得到今天的地位,只有娘家不显的柔妃性情温顺,让惠文帝愿意与之相处,好好地说说话,但柔妃充其量是道还算可口的小菜,惠文帝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魏浅一人。 “之前朕以为你死了,现在你回来了,朕保证从此独宠你一人,不再碰其他妃嫔。”追究前事没有意义,惠文帝握住魏浅的手,真心承诺道,“以前朕有身不由己的地方,现在朕谁也不必顾忌。” 魏浅并不在乎惠文帝的感情,她只在乎一件事:“皇上要如何处置明珠?” 惠文帝早已梳理过这个案件,朝哪个方向断案,全凭他一句话。 明珠是他的儿子,惠文帝必须还儿子一个清白,在惠文帝心中,无论是潘皇后、护国公还是薛太后,都比不上失而复得的魏浅母子。 “你放心,朕已有了对策,三日内必还明珠清白。”惠文帝胸有成竹地道,“到那时,朕接你们母子进宫。” 魏浅摇了摇头。 惠文帝心中一紧,受伤道:“难道你还不想回到朕身边?” 魏浅不想回,但事情走到这一步,就算为了明珠,她也必须进宫。 问题是她回来的时机。 魏浅垂眸分析道:“我相信明珠是无辜的,相信皇上能还明珠清白,但真凶刚抓出来皇上就要认明珠回宫,大臣、百姓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皇上徇私枉法,故意找了一个替罪羊替代自己的儿子。” 惠文帝并非愚笨之人,他只是太着急与自己的儿子相认,太着急将魏浅接进宫,现在魏浅提醒了他,惠文帝顿时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