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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席画师。” 话音刚落下,容云景已经走进门。 他似乎刚从外边回来, 风尘仆仆的模样。即便很疲惫, 但一看见男孩手中的小白猫, 他的眼尾顿时弯了弯, 走近蹲下。 近处忽然出现一张帅脸,猫咪猛的愣神,赶忙缩着脖子往男孩怀里钻。 容云景抿唇, 委屈说:“出门一趟,竟然已经不认识我了。这样的小没良心,送给席画师是不是会拉低我在席画师心中的光伟形象?” 猫咪动作一顿, 凉凉的看他一眼。 本身就没什么光伟形象,谈何拉低。 容云景丝毫未觉。 他那句话本身是问话,明明屋子里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最后鱼养年还是忍不住出声说:“阿音不养猫。他也不收陌生人的礼物。” 猫咪煞有其事点头。 容云景说:“我和他可不是‘陌生人’的关系。” 猫咪点头动作一顿,咬牙切齿抬头。 “喵喵喵!” 当面面红耳赤,背后竟然故意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其心昭然若揭! 果然,这句话刚落,鱼养年眼中的平静也终于被打破。 阿音没有亲自照顾她,说不定是有什么走不开的事情。这个时候如果要选择一个人托付,必定是阿音极其信任的存在。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多了几分信任。 容云景却不解释,而是转换话题说:“我有一个疑惑,想要问问您。” 鱼养年起身,端正的坐于室内沙发上。容云景坐在他的对面。 其余人极有眼色的一一退出房间,小男孩也将怀中的猫放下,跟着退出。 小猫后脚一蹬,老神在在坐在两人中间。 容云景说:“想问问您,消失的那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鱼养年说:“我不确定您是值得信任的。” 容云景说:“那就讲您可以讲的。或许……和我的二叔有关?” 鱼养年说:“他关了我十年。” 容云景歉疚说:“对不起。” 鱼养年摇头说:“你没有必要替他道歉。他关了我十年,却也没有苛待过我。只是困在一个地方,不能出去。” 猫咪喵喵叫着,在鱼养年面前不停绕圈,有安慰的含义。 容云景说:“音音平时不粘人的。” 鱼养年疑惑:“音音?” 容云景说:“小猫的名字。” 鱼养年迟疑说:“小猫的名字叫音音?” 她看着容云景的眼神瞬间带有深意。 后者面色不变,说:“如果二叔没有苛待过您,那您身上的这些伤……不太合理。” 小猫抬眸,眼神同样疑惑。 之前在正阳星起冲突时,容天河就说过是鱼养年自己逃走的,再见面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他也很惊讶。虽然席清音心中对容天河的人品抱有疑虑,可是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算是摸清了一些状况。 容天河这个人吧,说好听点叫敢作敢当,说难听了就叫脸皮奇厚。事情拆穿后不会辩驳,只会疯狂的给别人洗脑,在别人身上找过错。 他说鱼养年不是被故意扔到黑市竞拍会的,那十有八/九就真的不是故意的。 果然,鱼养年很快证实了猜想。 她扶着剧痛的额头,说:“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那天我正常用完餐,早早睡下,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转换了地方。我意识到我应该是被人转移走了,因为元帅十年都没有对我动过刑法,没道理忽然就……” 容云景适时说:“有第三方势力插手。” 两人忽然对视,均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一丝凝重。 猫猫端坐其中,同样心事重重。 这个第三方势力简直是将鱼养年打包好,直接送到了他们的手里。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超出控制。 沉重了一会儿,席清音开始自我安慰:不管这个第三方势力是谁,至少从目前看来,是在帮他们。这就够了。 时间一晃而过。 十五天后,鱼养年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大半——各种珍贵药物堆着,想好不起来也难。 这些天一直是战场带回来的小男孩在逗她开心。日子过去,她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还有认小男孩做干弟弟,起了个名字。 “豆腐!”女仆大叫。 猫咪呼噜噜的声音一顿,猛的起身。 女仆继续:“你们谁看见了豆腐,这个孩子真的是皮死了,又给炭炭化妆!” 猫咪不感兴趣的趴回原地。 啊……原来是那个小男孩呀,他还以为今天的口粮是豆腐呢。 不过给炭炭化妆……现在的化妆水平可真发达。那么一张小煤炭黑脸,真的能化出颜色么。 今天是注定紧张的一天,全国民都在共同关注着。 在战争打响将近一月之中,席清音的画作一直以匿名的形式投入战场,充做支持。各地御画师也纷纷崛起,有条不紊的加入战争。 局势渐渐向着好的一面转换之时,战场上却传来一个让人手足无措的消息。 宿愿星一役,鱼木槿被俘获,充作人质。 后线坐镇的鱼祸心鱼鱼养年纷纷忍受不住,前者携带大量战资,火速奔赴地蓝星。后者在为难之际扛起家族管理的重担,肃清旁系人员,还主动出面请求神隐的席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