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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头的人一脸不服,只是他们打不过守卫军的人又是事实,只能咽下这口气。 岳秋云却不打算放过他们,他一脚把那领头的人踹翻,一脚踩在他的腿上,挑衅地碾了碾,“怎么,不服气吗?阶下囚?” 楚瑜想到他们本不用受这份侮辱,叹了一口气,“你对京城人好像总是抱有很大的敌意?” 岳秋云收回脚,垂眼,“还行,没针对所有人。” “至少,”他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京城的百姓和佾州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一辈子被苛捐杂税压得抬不起头来。” 楚瑜咬了咬下唇,“减税的政策也有再推行了只是阻力太大,但是早晚有一天会实现的。” 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虚。 梁国先帝在的时候就有大臣早就提出了要减轻徭役,减轻百姓的负担,只是西南连月天灾,洪水频发,国库填补空虚,只能靠收取高额税维持国收,恶性循环,减税政策推行难如上青天。 虽然很心虚,但是他的表情很认真坚定。 岳秋云看了他一会,突然挪开视线,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们这些政客怎么想的。” 见岳秋云态度冷硬,副将一边扶着刚才被打伤的胳膊,一边笑着打圆场,“咱们将军是心疼那些老百姓,心是好的,六六皇子殿下,您别往心里去。” 岳秋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嫌他多嘴,只是最后什么都没说。 副将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对着楚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之后又傻呵呵地问了一句,“您真的是六皇子殿下吗?” 楚瑜迟疑了一下,最后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记得守卫军对皇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大概他们也会因为他的身份不待见他吧。 没想到副将“哦”了一句之后又没了下文。 楚瑜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岳秋云却明白的很,在一旁嘲讽道,“怎么?想起之前对人家的不敬,知道怕了?” 副将嘿嘿一笑,“还是将军最了解我。” 岳秋云却漫不经心道,“放心吧,人家脾气好着呢,不会跟你斤斤计较的。” 楚瑜愣了一下,马上忙不迭点了点头。 他还真的没有在意过这些,从小到大在冷宫里受下人欺辱,他早就该习惯了才对。 “你这好脾气到底怎么来” 岳秋云刚随口一问,突然想起楚瑜母亲的事情和那些听过的传闻,想到楚瑜可能经历过的遭遇,闭上了嘴。 只不过他看着楚瑜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深究。 副将却不知道那些传闻,他只知道楚瑜长得漂亮,身份尊贵,脾气又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他笑呵呵道,“六皇子殿下,您下次有什么命令,尽管说,在下一定竭尽所能满足您,嘿嘿嘿!” “……” “我们好像还有笔账没算?” 看着自家副将对着人家摇尾巴,岳秋云挑了挑眉,冷飕飕地开口。 “……” 副将刷的一下站直,严肃着脸道,“将军,这些人鬼鬼祟祟,费大力气潜入守卫营,一定不安好心,我再去审问审问他们。” 说着,一转身,一溜烟就跑的没了影子。 岳秋云也不管他,对着楚瑜随意的招了招手,“跟我过来。” 在旁人同情担忧的眼神瞩目下,楚瑜亦步亦趋地跟上了岳秋云的脚步。 跟在岳秋云的身后,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心中忐忑了一会,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想到迟早要面对的,楚瑜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因为心中装着事,他一直没注意到岳秋云时不时投过来打量的眼神。 直到他们走到了一个楚瑜非常熟悉的地方。 是伤兵营,此时刚从战场上下来,伤兵营正人满为患,见到楚瑜和岳秋云,来往的人都恭敬地问好。 岳秋云一一点头。 楚瑜不解地看着他。 岳秋云垂下眼看了他一眼,拉起他的袖子就把他往伤兵营里带。 见到岳秋云过来,伤情不太严重的士兵都自觉地为他们让路,只是眼神灼热,都死死地盯着自家将军拉着人家袖子的手,然后互相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岳秋云大步流星,楚瑜有些赶不上他的脚步,小跑得踉踉跄跄,气喘吁吁道,“岳秋云,你受伤了吗?” 这么着急,难道岳秋云受了什么重伤,只是一直为他强撑到现在? 走到军医前,岳秋云不由分说地把楚瑜往军医面前一摁。 军医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瑜,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他哪里受伤了,为难地看着岳秋云,“将军这?” 楚瑜别扭地挣脱开岳秋云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真是莫名其妙。 岳秋云一言不发,强制拉住楚瑜的手腕,把他的袖子往上一拉,露出他一小截像藕一样纤细白皙的手臂。 本该是赏心悦目的一幕,上面却有一块长达一指的擦伤。 这放在守卫军任何一个士兵身上,都不会有人在意这么一点小伤,在楚瑜的胳膊上,却显得额外的惊心动魄。 上面还有细碎粗粝的石子和血迹。 “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岳秋云冷冷道。 楚瑜这才想起来,这是刚才跌坐在地上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当时情况太紧急,他都没有注意到,也不知道岳秋云是怎么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