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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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看着齐木,语气轻快:“齐小木,你怎么会在这儿,尊上应该在不远处才是。” 说着指了指某个方向,道:“就是那个方位,往前五里左右就能和尊上碰到。” 齐木一愣,头靠在树干上,浑身放松到极致,缓缓道:“今天不去了。” 我的玻璃心碎成了满地玻璃渣滓,得重新思考下战略问题。 殷老笑着摇摇头,突然睁大了眼,疑惑道:“你不是和秦休一起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殷老,您说笑呢,”齐木淡淡道:“哪有这回事,我离不开尊上的,他不赶我走我就不会离开。”目前是这样。 殷老道:“咦,前些日子见到你和秦休一起,不是说离开内殿吗,况且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走了。” 齐木僵住了:“什么时候和一休哥一起了,我没有要离开内殿啊,究竟是谁造谣的?” 殷老面色有些古怪,睁大眼:“都是这么传的,好多天没见你了,好多人都说你是受不了尊上然后就离开了,老夫却希望你能回来,看这不是回来了吗?” 齐木道:“……那尊上也是这么想的?” 殷老:“谁知道,尊上的心思莫猜,众人皆知瞎猜是会死人的。不说太多,老夫却认为他还是有些许在意的,不然也不会……额,没什么。” “总之你竟然回来了那就去和尊上说一声。”不然就没戏了,那什么教主坚实地位怎么动摇得了,可是好多人等着看呢。 齐木没有追问,突然觉得身体发寒。 “已经见到了,刚才……”语气很轻,似乎很在意:“可是尊上没有理我,就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特别像师父抽风,翻脸不认人。 殷老狐疑道:“见到了?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齐木重重吐出一口气:“没了。”尊上刀枪不入,贫僧望尘莫及。 “直接无视不应该呀,擅自离开内殿是死罪,尊上当真半点反应也无?” 话音刚落,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占据整个大脑,齐木呆滞了,他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艾玛,忘了,无视才是不正常呢,明明看到了却装作无视这哪里正常了,若是半路遇到一个半吊子挡在尊上面前,绝对二话不说就灭了他,可偏偏他是……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瞬间觉得这个词好销魂。 齐木双目炯炯有神,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手心,站直了身体,重新恢复成了神采奕奕模样,配着消瘦了一圈的身体,这一下看上去格外阳光。 殷老眉眼含笑,此刻齐木的目光就像当初死皮赖脸缠着魔尊时那种全世界只有这一个人的模样,顿时格外满意,临走前貌似不经意地加了句:“齐木小子,老夫可是很看好你的,千万别让老夫失望哦。” 齐木点点头,目光诚恳,看上去一副乖巧纯真模样。 殷老满意地离去。 齐木有些不忍直视,啧啧摇头。 话说尊上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这样光明正大地帮着自己老大搞基牵红线,真的大丈夫? 反方向远去的魔尊步伐未乱,走得并不快,一路上和身旁的人半句话都没有。 跟着他的人正想说些什么,开口却有什么都说不出来,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不然的话先前讨论要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沉默了? 尊上,您究竟是怎么了? 渊落陡然停下来,身后埋头走的人差点撞到他身上,顿时吓了一跳。 “本尊方才说过了此事有待商榷,回魔殿。” 跟着的长老管事连连应诺,头点得像筛子似的,大气不敢出。此刻打死他也不敢说:艾玛,尊上,既然要去商讨您怎么突然要走这条路,方位不对啊。 回到魔殿,众长老叫苦不迭,其实事情并不算太难处理可偏偏低气压太可怕。大气不敢出,头不敢抬,一群魔域中呼风唤雨的高层人士,智商陡降大半。 这一商榷就到了大半夜,一轮圆月当空,散着妖冶的淡蓝色光芒,诡异莫测。 渊落径直回了寝宫,一步步走过浮桥走廊看到窝在大门边上的黑影时,还以为是块石头。他毫无半点情绪波动,步伐毫不紊乱,依旧连余光都没有多做停留。 齐木抱着膝盖蹲坐在殿门口,看到有人过来,身体抖了下,缓缓抬头,月光下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可数,白皙如玉的脸上似乎蒙上一层光晕,晶莹如玉。 他的双眼下厚厚的暗影,似乎揉碎在了倦意中。 直到纤尘不染的衣袍下摆划过他的脸,毫无丝毫滞意地开门抬步进去,齐木一顿,猛地一把抓住渊落的衣袍,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冰冷的脸颊贴在渊落的衣袍下摆上。 “尊上,晚上好。” 不可一世的魔尊脚步顿了下,扭过头看着脚下,目光冰冷不带丝毫感情。齐木敢肯定,比黑夜还要纯粹的眼眸中,此刻一定没有自己的倒影。 “尊上,可不可以借宿一晚,我不占地方的,这地方太阴森只有这里好一点,我不是故意挡着你的路,这段时间在修炼并没有真的离开内殿。” 手臂纤细白皙,月光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透明一般,握着衣服下摆的手骨节分明,就像只有一层皮似的。 嗓音很轻,似乎没有半分气力,累得半死。 这地方阴寒之气过重,不出意料这人浑身的温度可能比自己还要低。 半晌,久得齐木以为自己拉错人了,才听到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依旧不带丝毫感情:“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齐木揉了揉僵硬的腿,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对着渊落道:“不多,才三个时辰。” 少年脸色发白,目光清亮,以至于一眼看上去似乎在笑。 渊落道:“本尊没空闲陪你瞎扯,这地方也没有多余的屋子给你住。” 这寝宫这个大,鬼才相信连贫僧都躺不了。 齐木双目炯炯有神:“没事,我可以在您的卧房打地铺,完全不介意的!” “……” 渊落毫不客气地走进去,差点把齐木掀翻。 喂喂,历史剧坑死人,谁说小别胜新婚的,尊上完全不适用啊。 眼看着苦rou计这一套没用,渊落就要进入殿门,齐木猛地爆发仅剩的力道,电光火石间冲进了大门内。 没等人有反应,径直扑上去,饿狼扑食般将渊落从后面抱住。衣袍很宽松,腰不粗不细恰到好处,这是头一次从这人身上感觉到点点温暖。 齐木死死搂住渊落的腰,赶在后者就要爆发的最后关头,紧紧憋住一口气,嗓音沙哑带着丝哭腔:“渊落,你就这么狠心见死不救,既然要我死当初又何必把我救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你谁都救不了我,你明明知道的……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我以后都不那样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贴近之后,真元源源不断在体内循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伤势以很快的速度缓和,空荡荡的身体很快被填满,似乎有使不完的气力。 比起灵果药浴都要来的简单粗暴,相比之下果然还是尊上最最管用了! 就算此刻被丢出去,齐木也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