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meimei若是真的担心便该入室一观,怎么还在殿外徘徊不前,莫非meimei担心里面藏有歹人?”云卿表情诚恳,轻叹一声,“既然meimei害怕,那jiejie先打头阵吧。”正在此时,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几声和压抑的哭泣声,众人面色皆是一变,只有云卿面色不变,依旧含笑,她缓缓迈动脚步走上前去,猛一用力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混账,关门!”只一眼便能看出一片狼藉的大殿出了什么事,在一片杂乱的大殿中,白露身上不着寸缕,发丝散乱,面上犹带着泪痕,在皇宫中,尤其还是在母妃设宴时发生着钟事,简直是奇耻大辱,君思恬冷哼一声,原本呆立在殿外的人立马关上了殿门。 云卿的嘴迹划过一抹冷意。 “云小姐,白小姐是你的表妹,可否请你进去好生安抚她?今日在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皇室一家会给白家一个交代。”此时随着男宾到来的君傲之一脸的凝重,他对云卿拱拱手,诚恳的说道。 前来赴宴的白清萧也站了出来,听了君傲之的话他眉头紧皱,面上带着微微的怒气,“太子殿下的要求未免太过了,你我都看得清楚,大殿中可不止我堂妹一人,卿儿是云家的大小姐,你让她一个女儿家去面对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君傲之情急之下倒忘了这一茬,也是因为从前对云卿呼来喝去惯了,着才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此时听白清萧这样一说立马回过神来抱歉道,“是本宫一时情急,请白兄莫怪。” “去请母妃身边的容嬷嬷来!” 贤妃娘娘听闻白露的事情和容嬷嬷一起来到了偏殿,众人又是一番行礼,贤妃娘娘面沉如水,只低低的询问了身边的君思恬几句,然后便跟众人一起等在殿外。贤妃娘娘是一个容貌不甚出色的女子,不过保养的不错,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她一身庄重的一品妃嫔的华丽长裙,裙摆逶迤在地,发丝一丝不苟的盘在头顶上,发髻上插着一支八尾金凤簪,看上去竟然有了几分皇后的端庄和威仪。 云卿淡淡的低下头去…… 半个时辰之后容嬷嬷才帮白露穿戴好衣物,安抚好了她的情绪,不过她看上去情绪还是不好,眼眶通红微带红肿,可见这次是伤心透了。 大殿打开之后,白露一看到贤妃便猛的扑倒跪在贤妃的脚边,刚刚忍住的泪水再次止不住的滑落,“娘娘,求您为臣女做主啊。” 贤妃亲自扶起白露,她面色肃穆,轻点下颌,“白小姐尽管放心,本宫今日定然会给白府一个交代。” 给白家一个交代,而不是给她一个交代!白露紧咬住牙根,难道没有了白家,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此时殿内的容嬷嬷和一众的宫人把殿内的那名男子五花大绑的带了出来,见到那名男子,众人先是一阵鄙夷,随后嘲讽出声。 “这不是兵部侍郎刘成的长子刘鹗吗?” “可不是吗,听说这个刘鹗在京城中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更是寻常事,刘大人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打也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这才养成了他这样的性子。” “家门不幸啊……” 云卿此时慢悠悠的插了一句,“唔……二meimei,这刘鹗不是你的表哥吗?” 众人看着云韵的眼神登时怪异了起来。 云韵已经知道今日着了云卿的道,她心中微恼,面色却不变,一脸泫然欲泣,怒其不争的看着刘鹗,“表哥,你真是丢尽了刘家的脸面!”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干系摘得干干净净。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只是这样蹙了蹙眉便能够让在场的一些男子为之怜惜,立马就有人义愤填膺的开口,“云二小姐不必介怀,是你表哥自己做错了事情,怪不得你!” 贤妃面罩寒霜,居高临下的对着跪在地上一头雾水的刘鹗冷冷道,“刘鹗,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yin(河蟹)乱后宫是什么罪名!” 刘鹗一听“yin(河蟹)乱后宫”几个字就吓得膝盖一软,他直直的坐在了地上,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他再混也不敢担上这样的罪名,连忙跪下急切的为自己辩解。 “娘娘饶命啊,借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啊。” 贤妃冷笑,“现在人赃俱获证据齐全,你还敢狡辩?来人,去请了陛下来,顺便去刘侍郎家叫刘侍郎过来,本宫倒要问问他是如何教导儿子的。” 立马就有太监躬身应是。 刘鹗更是急切,他抓住贤妃的衣裙,那裙子是用冰纱面料制成,握在手中冰凉滑腻,那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窜入人心,刘鹗一个激灵,“娘娘,草民真的没有yin(河蟹)乱后宫,是她!” 刘鹗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手指指向白露,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有血丝在眼眶中缓缓流动,整个院子一片寂静,只有他野兽般是嘶吼响在耳中,他直直的指着白露,急切的汗水顺着脸颊狂流不止,“是白露使了她的贴身丫鬟唤我来这里的,是她!是她要勾引我!” ------题外话------ 女主雄起了哦,后面会一个个开始收拾人了,白露第一个,第二个你们猜会是谁嘞…… 话说,最近两天非常伤心,收藏涨的那叫一个慢,想死……呜呜呜…… 第三十五章计中有计 更新时间:20136922:03:14本章字数:2989 白露此时恨不得杀了刘鹗才解恨,她紧紧的咬住牙根才能抑制住自己不扑上去掐死刘鹗,此时听了刘鹗的话,她气急攻心,竟被气的猛然喷出一口血来,然后生生的栽倒在地。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贤妃眉心一拧,冷冷的望着已经呆住的宫女,“还不去请太医来!” “小姐,你没事吧。” 白露虽然图学,但是并没有陷入昏迷,她身边的丫头把她扶着半坐起来,她泣血哀求着贤妃,“娘娘,求您还臣女一个公道啊……” 她哭的眼泪鼻涕横流,贤妃看着她的眼神登时便有些厌恶,不着痕迹的侧过了身子,避开了白露伸过来的手,口中宽慰道,“你放心,本宫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贤妃侧首吩咐,“容嬷嬷,给白小姐添张软榻过来。” 贤妃又转首,面色再次冷厉了起来,她凤目凌厉的看着刘鹗,“刘鹗,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扬声道,“来人,先打二十板子,我倒要看看他的嘴有多硬!” “娘娘饶命啊,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是白露身边的丫鬟说她家小姐请我来这里我才来的 啊,不然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在皇宫中撒野啊。求娘娘明查。” 贤妃眸眯起眼睛,微微思量。刘鹗说得对,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皇宫中敢这等不堪之事。 “简直胡言乱语。”白露的贴身丫鬟怒的不顾身份就当着众人的面骂道,“我们小姐乃堂堂三公之一御史大夫的亲孙女,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子,若是我家小姐对你有意早已托人去打听你的意思,怎么可能在皇宫中与你做这等苟且之事。更何况,我家小姐容貌美丽,岂会看上你这般脑肥肠油之辈,明明是你见色起意,这时竟然反咬一口来侮辱我家小姐,简直恶心之极。” 那丫鬟跪在地上,语气铿锵,“贤妃娘娘,我家小姐一个闺阁女子在这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奴婢和小姐自幼一起长大,见不得小姐受这样的委屈侮辱,求您定要为小姐做主。” “怜儿……”白露没想到到头来为她说话的竟然是这个她一向不怎么看重的贴身丫头,平日中她心里稍有不顺便对她打骂凌辱,可此时……白露眼中热泪横流…… 怜儿却眼睛一闪,避开了白露的温热的眼神,她的手在宽大的青色长袖中紧握成拳,掌心早已被濡湿一大片。 云卿的眼底却无声的闪过一丝笑意,这个怜儿,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刘鹗没有说错,的确是怜儿带着刘鹗来到偏殿的,云卿知道今日是个好机会,白露必然不会放过她,因此她早就提前收买了怜儿,怜儿被白露欺压已久,再加上母亲重病需要银钱,所以很坚决的背叛了白露,因此才有了今日这番情景。 白露想害她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那她就以此之道还使彼身!今日一事过后白露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便是屈身嫁入刘家,第二便是从此身败名裂无人问津。而不管是哪一种,以后她都威胁不了她了…… “求贤妃娘娘为我家小姐做主!”怜儿的头重重的磕在青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过片刻她的额头便已经红肿渗血。 贤妃微微动容,心里已经确信了怜儿的话,的确没错,白露虽然是个庶女,但是毕竟是御史大夫的孙女,她和刘鹗搅在一起无非是自毁前路,但凡是个脑子健全的都不会这样做。 贤妃大喝一声,“给我狠狠的打!” “娘娘,娘娘,草民真的没有胡言乱语啊,真的是白露身边的怜儿叫我来偏殿的,草民不敢胡说啊……” 可此时,还有谁会相信他的话,刘鹗被几个太监压在一条长凳上死死的按住,足足二十斤的板子狠狠的落了下来,他再也顾不得辩解,惨嚎了起来。 “啊……” “——啊——” 不过几板子下去刘鹗的臀部便已经血rou模糊,女眷们都是大家的小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听着耳边的惨嚎声,连忙背过身去,一个个均是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 君傲之却注意到,除了行事作风都比较冷厉的meimei之外,还有一个人面色不变。云卿的面上甚至带着几分淡淡的笑容,那笑意极为飘渺,像是一阵风便能吹走,唯有眼底那深渊一般的古井双眸波澜不惊。 君傲之的眼神忽地阴冷了下去…… “十一!” “十二……” “住手!”忽然传来一声大喝,随即一个身着浅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快速的跑了过来,他正是兵部侍郎刘成,可见他来的很急,头上的官帽都有些歪斜,此时见到爱子面色惨白连痛呼都发不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恼怒,他连忙跪在贤妃的面前,高声道,“求娘娘听臣一言。” “说!” 刘成一把拉过被他拖进来的一个小丫鬟,哀声道,“娘娘,方才宫中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儿无辜啊,求娘娘明鉴。”刘成老泪横流,“娘娘,我方才入宫经过御花园门口见这丫头鬼鬼祟祟的躲在园中,拉出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今日我儿和白小姐的事情都是云家大小姐云卿所设计!” 那刘侍郎的手中不是别人,正是云卿的贴身丫头银心。 见众人的视线都转到自己身上,云卿深深的瞧了银心一眼,那一眼中夹杂着无尽的嘲讽和冷厉,显得格外的凌厉。 便在此时,不远处有太监尖细的嗓音高高扬起,“皇上驾到,丞相大人到——” 第三十六章肆意报复 更新时间:20136922:03:15本章字数:3157 这……这……这是少年丞相风蓝瑾?所有人都惊愕的瞪大眼睛,嘴巴大张。传言不是说少年丞相风蓝瑾双腿残疾面目丑陋性情阴沉不定吗?可是谁来告诉他们,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哪里和面目丑陋沾上一点边儿?少年丞相风蓝瑾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微微愣神,那是怎样出色的容貌,人们常常用肤若凝脂面若桃花来形容容貌出色的女子,但是看到风蓝瑾的那一刻脑海中却闪现出这样几个词来,还不够,或者只有用风华绝代才能形容的了他。 只见风蓝瑾一身淡紫色的官袍,袍服上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金色麒麟。男子面如冠玉,笑若春风,他星眸璀璨,如同明日的光华一点点注入其中,明亮而温和。他鼻翼挺拔,嘴唇很薄,一般薄唇的男子看上去会偏凌厉霸气一些,但他看起来却如同一个会发光的太阳一般,暖暖的直入人心。 在场的人无不发出一声赞美夹杂着怜悯的叹息,或许这就是有失必有得吧,拥有万人之上的身份,出色的外貌,却没有一个健全的身体…… 见到愣住而忘记行礼的众人,庆远帝厉鹰般凌厉的眸子划过一丝阴霾。 刘侍郎已经习惯了风蓝瑾的外貌,第一个行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如梦惊醒,纷纷跪下行礼。庆远帝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他大手一挥,平缓道,“平身。” “谢皇上。” “陛下,求您为吾儿做主啊,吾儿冤枉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庆远帝侧首看着君思恬,淡淡的问道,“恬儿,你给朕解释一下。” 君思恬自见到风蓝瑾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几乎都要粘在他的身上,此时听了皇帝的问话,微愣之后细声细气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 站在风蓝瑾身后的风欣悦看到君思恬脸上的那一抹红晕,无声的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心道,这女人变脸速度和唱大戏的戏子有的一比了,刚刚还是冷脸冷面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见到哥哥就春心泛滥了。 听完事情的经过,庆远帝眉目不动,双手负在身后,明黄色的龙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他坐在太监早已备好的椅子上,威严的侧首和风蓝瑾平起平坐,淡淡的问道,“风爱卿有何见解?” 风蓝瑾淡淡一笑,面无波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轮椅的一侧轻轻摩擦,闻言笑道,“后宫中的事情,臣不敢妄言。不过刘侍郎的消息也真是够快的,爱子在宫中才出了事情,还未经贤妃娘娘召见,便已经找好了人证,入了皇宫。” 庆远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侍郎,刘侍郎的脸色顿时一白,他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皇上明鉴,臣绝不敢有不臣之心,臣是得了贤妃娘娘的召见之后才快马加鞭入了皇宫,路上碰到了银心这丫头,是她告诉臣,今日的一切都是云家的大小姐设计的。” 云卿嘲讽一笑,“刘大人未免过于武断,听那丫头的话便说今日之事是侄女一手策划吗?那银心可曾告诉刘大人,前两日她犯了事,我把她从一等丫鬟降到二等丫鬟,这才令她怀恨在心,肆意报复?” “你胡言乱语!”银心憎恨的看着云卿,想着今日便能让她彻底从眼前消失,眼底蔓延出疯狂的兴奋,她忽然从长袖中掏出一个纸条,斜着眼嘲讽的看着云卿,“大小姐,你想不到吧,我若是没有证据,怎么可能敢揭穿此事!” 银心忽然正色看着庆远帝,她跪在地上一脸郑重的道,“皇上,我本是云卿的贴身丫鬟,原本我不想揭露我家小姐的罪过,但是她实在太过分了。”银心愤愤然,“只因为昨日去白府的时候被御史大夫白大人赶出了府,在白府和白小姐发生了几句口角便对白小姐怀恨在心。不止如此,她陷害了白小姐还不算,竟然还想把我家夫人的娘家一网打尽。想想我家夫人对她视如己出,不但求老爷将府中最好的悠然院赐给了她居住,听闻今日贤妃娘娘的宴会上请了她,还把自己出嫁时的陪嫁云锦裁了给她做衣裳。可是大小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竟然在算计白家的时候还顺带算计大夫人的娘家,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偷偷的藏起了她和白少爷传递消息的纸条,请皇上明鉴。” 白大人把云卿赶出府去?闻言,君傲之和贤妃的眼底均不着痕迹的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