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周围一片沉默，跟夜得色彩一般。 原本静止不动的施秋，猛然向前一跃，紧跟着又是一个侧滚翻，刚好到巷子边的墙角根下，他双脚一撑，人又从地上弹起... “噗噗噗噗噗～”一连串的沉闷的声音响起，整齐的弹孔出现在刚刚施秋经过的路线上，不论是地面，还是墙壁，每个弹孔之间的距离都是那样精确，而所有的弹孔，像是用直尺比划下，铅笔在白纸上戳下的洞那样整齐！ “你曾经告诉过我们，无论什么时候，枪都比武功有用～”这是x的声音，看来他根本没有去宾馆，而是得到消息之后，就早早的在这里等着施秋。 施秋双脚撑着墙壁，从地上弹起之后落地，临空转身面向枪声的方向，他已经看到x的身影，要开枪，总要露出脸来，才能瞄准。 “但我还说过，永远不要一次性把手枪里的子弹都打空！我可以保证，你要是准备换弹夹，我的飞刀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插进你的额头！”施秋冷静的面对着x，右手里多出一把匕首，皇甫家的保镖送的匕首，很锋利，施秋一直都在用。 x果然将手枪直接丢掉，从黑暗中走出来。 “教官，你好，好久不见！” “x，你也好！的确很久没见了！”虽然是黑暗之中，但施秋仍旧能看清楚x依稀的样子，感觉x好像变老了不少，“还在首长身边，很辛苦吧！”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嘿，瞧，我都习惯化了，教官，投降吧！你杀人了，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施秋眉头一皱，喝道：“局，是你们下的？” x耸耸肩膀，“真是我们下的，你觉得会让你跑出来？教官，别天真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教官，能够一个打我们五个？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首席保镖，万事都有护身金牌？”x一连两个反问，倒显得他有些激动，或者说是嫉妒，嫉妒以前的施秋！ 施秋也听出来了，所以他微微一笑，肩膀才轻轻晃动，那边的x整个人就已经跟弓弦般的绷紧，虽然他口中说的很不屑，但当年施秋在他们这些人中造成的心里阴影，那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消除的。 “你不要太紧张嘛，我早就不能一个打你们五个了！”施秋缓缓一笑，开头的话让x表情微微一松，他却骤然转口，爆喝道：“但是！” 同时，雪亮的光芒从施秋右手电射而出，直取x前胸，“我要杀你，还是很容易的！” 紧跟着飞刀，施秋人毫不显慢，冲向x的右方——人类的本能，在遇上意料之外的危险时，总会向右边躲闪。 x也不例外！ 施秋的飞刀伤到他的可能性很小，但施秋也知道，x绝对不会冒险用手去抓飞刀，他也没有那个本事！所以，他必须要躲闪！ 疾冲而至的施秋身影跟狼狈躲闪的x撞在一起！ x只来得及伸出双手护住胸腹，他没有想过进攻，因为施秋的“长矛”比他竖起的更早！虽然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的，但那要看防守的对象是谁，在施秋面前提进攻，除非有把握你的手比他的腿更长、更灵巧！ x没有这个把握，所以他只能保命！按照他对施秋的了解，他的双臂完全可以硬撑住施秋的一脚，他甚至已经想好，挡住一脚之后，该怎样反击！所以当他看到施秋的脚尖时，仍旧信心满满。 可施秋的前脚掌落在他手臂上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冲击。“他退步了！”x心中狂喜，抬头望向施秋，正准备反击，突然，他看到施秋微微一笑 “我c！不是退步！”x心中狂震！施秋的那种笑，x太熟悉了，那是胜利的微笑！ 一阵凶猛无匹的力道，从施秋轻轻点下的脚尖上爆发出来！ 脚掌压住x的双臂，脚尖正好点在x的胃部，强大的冲击力，不仅仅瞬间让x像只弓背的大虾倒飞出去，同时x的口鼻中，白色的液体也喷涌而出，当x落地的时候，那些液体已经带上了鲜艳的红色。 “咳咳～你又...进步了～”x双手紧紧的捂着胃部，身躯蜷缩在一起，他的眼神中带着nongnong的怨毒，“不过...你跑不掉的，施秋，你一定会...死！” 第068章 代号j，不敌s 回头看到x那狰狞的面容，施秋心中一动，想起个事情来：“不好！” 可惜他的反应已经迟了，x面容变得愈加狰狞，那双淌着血泪的眼睛中喷射出疯狂的光芒来，“晚了！” “嘭！” 一道艳丽的火光，从x的腰间腾空而起，瞬间将夜空映出一片大亮，即使在几公里之外，怕也能够看到这一束烟火！——在x身上，随时都有这种最古老的通讯方式，这是专门为一切高科技手段无效的时候准备的应急措施，施秋知道，也很清楚，这种东西爆发的时候，力量相当强，要不也没法把信号送上百米高空，只是他没有想到，x居然会让它贴着自己的身体引爆，那种冲击，可能会让x连最后的半条命都丢掉！ 施秋没有时间去查看x的死活，既然他放出焰火，就说明，来到上海的，决计不会只有一个x！施秋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跑！ ...... 一个小时以后，上海的大街小巷里警车络绎不绝。所有交通要道、车站码头，全都布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各式警车顶上的警灯，发出刺眼的红蓝色光线，凡是行驶的汽车，不管是男女一律被拦在临时架设的路障前接受严密的检查。市特种指挥控制室里，市公安局局长宁阳雁、政委沈锦以及十几个负责人汇集一堂，紧张地盯着控制室里左右上下的二十多面显示屏。他们耳畔全都是电话铃声、对讲机发出的呼叫声还有接线员的声音。 这时，刑侦支队支队长明中全拿着一叠材料赶到指挥中心，宁阳雁立刻命令大家在临时布置的一长溜桌子前坐下，同时示意明中全宣读材料。 身材还算壮硕的明中全站着向大家介绍：“逃犯施秋，男，出声年月不详，籍贯不详，只知道是于二零零七年十二月退伍，退伍部队不详、军种不详。二零零八年八月来到上海，为其母亲治疗腿疾，后再上官家应聘成为保姆～”说到保姆的时候，明中全无意识的停顿了两秒，好像在想象，一个男人是怎么担任保姆工作。“后在上官家一直从事该工作，他能够应聘成功，主要还是因为他曾经拼死救下了上官大小姐。本月二十一日临晨案发，随即潜逃。” 明中全停顿一下后提高声调：“请大家注意，从刚刚了解到的资料中发现，施秋曾经待的应该不是普通部队，跆拳道和空手道的高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证明其徒手搏击能力出众，同时他必然熟悉各种热兵器，更有证据显示他在刚才一轮围捕中，徒手从十四楼滑下，所以大家要通知到每一个警员，在围捕施秋的过程中，务必小心应对，每个小组不得少于三个人！” 参会人员个个心中惊呼，搏击能力还可以说是经过部队的锻炼，但一个人，徒手从十四层楼上滑下，那就已经不是普通的技能了，说夸张的，小说中的飞檐走壁或许也不过如此了！这样的人，还怎么能够围捕？明中全待大家安静下来继续介绍：“还有一个情况需要向各位领导和同志们汇报：根据对施秋邻居和小区保安的了解，该人虽然已经离开部队，但仍旧坚持每天晨练，从其跑步的时间来推算，他每天长跑距离不会低于十公里！” 宁阳雁看到明中全坐下后，一群手下们在七嘴八舌，紧张地交流，就敲了敲桌子，他心中还有个秘密，不知道要不要宣布出来——关于x特派员的！刚才已经有人通知他，那篷冲天而起的焰火，就是x报警，虽然他已经调度警力过去，但按照规定，他不能够随便暴露调动的理由。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接线员的声音传来：“报告，我们有警员在北门桥地铁入口处看到一个仓皇逃窜的年轻男性，目前城东分局警员正在跟进。” “给我地图！”宁阳雁一摆手，墙壁上顿时投影出现一幅巨大的上海市地图前，随着他手指的位置，所在区域不断的放大，他仔细看了一会转身大声命令：“马上通知地铁相关部门，对附近各个站台进行封锁，同时通知城东分局的追捕警员，务必小心跟随，尤其是不能让嫌犯抢到武器！” 虽然现在已经入冬，但明中全光亮额头上仍旧挂着密密的汗珠，他擦擦额头，再擦了擦同样冒汗的大鼻头之后，道：“我同意局长的判断，不过我希望能够得到武警部队的配合，我们刑侦支队对付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他这样一说，宁阳雁才想起，这个施秋本就不是个普通人，同时也想起曾经被誉为“建国第一悍匪”的那个人，不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在上海绝对不能发生！在宁阳雁眼里，外表嘻嘻哈哈的明中全是个党性很强、兢兢业业的老党员，他除了业务能力出众之外，领导能力也非常优秀。虽然现在他这样说，有些胆怯的表现，但同样也是为了保护干警的有生力量，毕竟这些警察，平常的时候，面对的只是普通刑事案件，而施秋从犯案到现在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这条红线。 “我命令，马上联系警察特警部队和武警驻军，同时，通报军区！”思索片刻之后，宁阳雁黑着脸，沉声下达了命令！ 宁阳雁的思路非常清晰，决断也非常正确！ 可施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判断失误了！ 一开始，他没有想到x居然会舍身引爆信号弹，让自己所在的位置暴露出来。当他飞身跑出几步之后，才想起，x还没有死，自己脸上画着妆，肯定被x看见，只要他向其他人说出这一点细节，以后易容装扮就不再是自己的杀手锏，所以他又掉头回去，准备杀人灭口，不过他还是多了个心眼，干脆用一张布，把自己的脸，给遮起来。 然而当他折返回去的时候，却看见x身边，站着两个人，虽然施秋并不认识，但他们身上那种味道，施秋闻的出来。 “你们是x的同事？” 两个留着平头的年轻男人只是冷冷的看着施秋，左边那个闷哼一声，吐出两个字来：“施秋？” x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蜷曲着没有动静，施秋不知道他是死还是活。“x是被你重伤的？很好！”刚才开口的那人不再多话，双手一抖，多出两根拇指粗细的甩棍来，“早就听说过，首席保镖一身功夫世所罕见，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黑漆漆的甩棍泛着金属的光泽。另外一个人动动嘴巴想说什么，却被拿甩棍的家伙一抖棍子给阻止住，“让我先试试！” 施秋心中焦急，他倒不是担心打不过，只是不想再这里拖延时间，但关键的是，x到底死没有？ “来吧！”蒙着面，略微让自己的声音沙哑一点，施秋摆开架势，对着手持甩棍的家伙钩钩手。“呜～”甩棍划过空气，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原本光线就不好，那人手上动作特别快，漆黑的双棍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在空气中。随着一声爆喝，那人已经跃起，双手向施秋攻来。施秋不敢大意，侧身闪过一根劈下来的棍子之后，快速退后，刚好闪过横扫来的棍影，“好快！” 的确，这人的动作似乎比起前两天会过的双刀流的家伙还要快，施秋甚至能感觉到棍子头挂着衣服过去的感觉。 “哼！”一击无功，那人发出闷哼，“噹”地一声双棍交击，再次攻向施秋。施秋心中焦急，却无奈棍影重重，施秋几次想冲破，都没有成功，反而差点被打中，被那特制的甩棍打中的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看来不先打到这个用甩棍的家伙，施秋是没有办法达到目的，不得已之下，施秋开始专心对付起用这两根甩棍来。 “j，再给你三分钟！”旁边站着的家伙像是有些不耐烦，语气中略带不满。 “很快！”平头应了声，手上的攻击变得愈发凌厉起来，施秋不得不连连后退，避免被击中。‘这家伙这么厉害，好像还在听旁边那人的话，唔，他都有代号了，j，不知道另外一个是什么。’正思索间，不远处出现几道强光手电筒形成的光柱，施秋心中一惊——警察大部队来了！ j和另外一个家伙还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情况，但施秋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硬着头皮，他瞅准机会，当j右手的甩棍横扫过来的时候，施秋突然挤身向前，用左臂上的肱二头肌硬顶甩棍一击，他突如其来的攻击让j脸色大变，左手甩棍想要再封住自己空门显然为时已晚，施秋的右肩一靠，顿时，清脆的骨裂声从j的胸膛传出来，j忍痛暴退，施秋却得理不饶人，拖在后面的左脚毫无征兆的踹出，正好踹在j疾退的左脚膝盖上，又是一声骨骼破碎声，j一声闷哼，左腿反折出一个怪异的角度。 “j！”一直在观战的那人反应很快，但施秋的动作更快，当他发现j已成败像，想要阻止施秋下重手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噗噗！” “呃！” 两道火光划破夜色，施秋整个人打着旋儿的跌出去，落入巷子深处的漆黑之中，而几乎是于此同时，地上的x也发出一声闷哼！ “糟糕！”双手持枪的那人放下刚刚抬起的脚步，低头向x看去，却见地上的x双目怒睁，胸膛上，一把匕首已经没刃，汩汩的鲜血正顺着刀刃两侧的血槽，滋滋的往外冒，眨眼的功夫就将整个胸前的衣服浸湿。 看着胸膛已经不再起伏的x，已经仰面躺在地上，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捂着左脚膝盖的j，开枪的年轻男子摇头，“你们怎么都忘了，他的代号，是s啊！” 第069章 地铁站，女儿心 “得手了！” 匕首脱手的时候，施秋心中就已经知道结果，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另外一个家伙的枪会那么快、那么准！ 左臂肱二头肌火辣辣的疼，那是j交换的礼物，施秋送给他的，是一辈子的记忆，膝盖破碎，胸口肋骨只要天气变化，就一定会隐隐做疼，一辈子的事情！ 但左臂不仅仅是肱二头肌火辣辣的，还有骨头，整条手臂的骨头都麻木了！肩窝处，湿漉漉的！ “子弹还咬着骨头！”施秋很清楚自己受伤的程度，再前面，跳过那面围墙，就是大街，大街的一边，是个地铁的入口。 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这个拥堵的城市，不少睡眼朦胧的人，已经像沙丁鱼一般挤在地铁的车厢之中。 很多人，多到数不清的人，就在大街那边的地铁入口下面，施秋必须要冲进去，他看看手表，还有一分钟就该有地铁经过。 “那边有人！” 随着叫声，一束光芒照射过来，不用回头施秋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身形被便衣发现，现在他已经没有闲暇再去管这些警察，冲进地铁才是首要的任务！ 飞快的穿过街道，施秋双脚踩在地铁不锈钢扶手上，在跟踪而来的警察目瞪口呆之中，像是脚下踩着一块无形的滑板，顺溜的消失在地铁站台上！ 轰隆隆的地铁，准时启动，气喘吁吁，脚掌被台阶反震的发麻的警察们，只能撑着膝盖，望着地铁尾灯骂娘！机灵点的，开始通过手机、对讲机，向自己的上司汇报！ ...... “布谷，布谷，布谷...” 上官博熙书房中，那架老实的座钟居然发出如此童真的报时声，将夹着烟头沉思的男人惊醒！ 他面前的屏幕上，定格着一个画面。 画面是经过处理的一个视频截图，而这个视频的来源，就是放在旁边的光盘！ 上官博熙一宿未睡，自从他拿到这一小截专门处理过的视频，看到视频上的那个男人模糊的面孔之后，他就一直坐在书桌前，背靠着下山虎！ 视频是他小心翼翼的从光盘中唯一合适的位置剪切下来，交给专业人员处理的，绝对不会暴露出秦然瑜来，但又能尽可能出现视频中几个男人的正面。 上官集团有高科技部门，也不缺这方面的人才，只是他们尽全力，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种程度已经够了！虽然还不是很能看清楚上面的人，但有些时候，不一定非要看清楚，才能知道那是谁，人类大脑在识别的时候，往往采用的是模糊算法，所以上官博熙在心中，已经肯定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份！ “熬老，熬老～”干涩的嗓音传到书房外面，同样整宿未眠，只是靠在书房门上打瞌睡的熬老爷子推开门进来，两眼虽然有些惺忪，但面上不现一丝疲态。“博熙，弄清楚了？” 上官博熙两眼通红，点点头，“熬老，看来我们也该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