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其实，不同的等级，称谓不同，都只是一个实力的象征。不是说只要修练到了最顶级的鬼炼者的冥王境、道士的天君境或者是僧侣的原神境就超越了生死，永生不灭。那是不可能的，茫茫广宇都有寿终正寝的一天，更何况是神呢？ 神，其实也是人，只是他们的力量更强大，寿命更漫长而已。 除了这对道仙道侣的身份，百鸟冲也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清逸道教的一些消息。清逸道教，乃天下第一道教，与佛教的南海慈水宗齐名，是道家的最强宗派。门下弟子众多，能人辈出。前来给丸熊助拳的公孙石和青萝夫妇，显然是其中的翘楚，但却不是最强的。 清逸道教的总部在九幽天山，那是太明王朝大山州的一个地方，人杰地灵，得天独厚。不过那个地方，百鸟冲从来没有去过。 公孙石和青萝这两个道仙的加入，百鸟冲也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和危机感，他对付一个天圣境的丸熊已然有些吃力，现在又多了两个道仙，这就等于他也要对付三个天圣境的人了。而且，公孙石和青萝的道术和法器还能克制他！ 然而，面对更强敌人的出现，百鸟冲却没有生出胆怯的心理。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对付丸熊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作为太明王朝四方军神之一的丸熊，对付他，能向对付丸千山那么简单吗？不可能。但明知极其艰难，他也不会做出半分妥协，要对抗到底！ 第一天的时间，百鸟冲并没有下手，而是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些情况，同时也注意着掩饰身份，减少被发现的危险。 一天的时间过去，暴风军十万大军前进了一百多里。照这种速度，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就会赶到死亡沼泽的边沿地带。这和百鸟冲当初去往死亡沼泽的时间差不多。百鸟冲留下纸条，让兰青依她们十日之后去当初击杀鳄鱼之王的地方集合，正好形成一个两面夹击的阵势。 入夜时分，大军再次开辟空地，就地扎营。伙夫埋锅造饭，战士巡逻，一片忙碌的迹象，却又井井有条，一点也不显杂乱。 开饭的时候，百鸟冲也去领了一份晚饭，然后端到帐篷里独自食用。他此次出来，本来是带着干rou的，就在他的鬼王牌盾之中储藏着。但他可不想因为不去领取食物而被某个心细的人瞧出破绽，而让身份暴露。所以，他所假冒的严宽军医要做什么事情，他都要一一去做，不能有丝毫改变。 刚吃完晚饭，帐篷外就传来一个战士的声音，“严宽军医，你在吗？我们军统让你再带点那种药酒去给他推拿一下，他的风湿旧疾又犯了。” 这声音，是昨晚杀严宽之前那个传话战士的声音，百鸟冲记得很清楚。正收拾碗筷的他微微愣了一下，忽然改变嗓子的结构，学着严宽的声音怒气冲冲地说道：“他妈的！连吃个饭都不清闲！老子是军医，不是佣人！” 百鸟冲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军统，但他却可以想得出来，一个军统，起码都是天人境的天武者，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连一点风湿毛笔都驱除不了呢？那个军统，是拿着这个借口，要他去提供一个按摩推拿的服务。 “严宽军医，你怎么还是这么大的火气？我可告诉你，你爱去不去，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回话去了。”那战士也不是省油的灯，照例拿这套来压制百鸟冲。 百鸟冲心中一声冷笑，“我巴不得去呢。”他提着装着药酒的药箱，在出帐篷之前，却又飞快地将那只装着鬼炼尸毒的药瓶放进了药箱之中。盖上药箱，他才撩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站在帐篷外等着他的，正是昨晚那个带路的战士。 看见百鸟冲乖乖就范，那战士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走吧，严宽军医，我们军统大人正等着你呢。” “他妈的！老子下辈子再也不当军医了，又苦又累，还被当奴隶使唤，哼！”百鸟冲假装抱怨着，跟着那战士向一座帐篷走去。 昨晚，那个严宽军医怎么抱怨，百鸟冲就怎么抱怨，一点不夸张，一点不改变。那个战士也不多说话，只管带路。他却不知道，真正的严宽军医此刻正躺在昨晚的营地的地下一角，正发臭发烂呢。 那个军统的营帐周围没有侍卫，百鸟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军统一个人，营帐里面也没有一个侍卫。 那军统三十七八的样子，身材壮实。百鸟冲进帐的时候，他正精赤着上身，趴在他的床铺上。他只抬头看了百鸟冲一眼便又将头埋在了松软的枕头间，一边说道：“严宽军医，老样子，你拿你拿药酒给我推拿一下。” 果然和百鸟冲猜想的一样，这个军统根本就不是风湿旧疾复发，而是用这个借口把真正的严宽军医当佣人使唤，给他推拿按摩。 “唔……军统大人好些了吗？”百鸟冲试探地说道。医生，通常都有这个毛病。治疗了某个病人，再复诊的时候，都要问好些没有。百鸟冲的心思极其缜密，这样的毛病，他是故意要犯一下的。 “嗯……好些了，开始吧。”那个军统似乎不愿意多说废话，直接叫百鸟冲给他按摩了。 百鸟冲将药箱放下，取出药酒，涂抹到军统的背上，然后给他推拿、按摩。他做得很仔细，力道适中，手法也是从那个严宽的医书上看来的，中规中矩。很快，那个军统就舒服得直哼哼。 “严宽军医，你今天的力道很合适啊，手法也有一些不一样，很舒服。”他说。 百鸟冲说道：“药酒推拿，即兴发挥，其实也没什么手法可言。我会的，也不止是一种手法，有好几种。” 那军统不再说话了，这种事情，谈谈也就过了，他对百鸟冲会几种推拿手法根本就不敢兴趣，无论是什么手法，只要让他舒服就行了。他渐渐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非常享受的样子。 百鸟冲继续推拿，药酒揉干以后又往军统的背上倒药酒。他前后倒了三次，就在第三次的时候，他飞快的打开装着鬼炼尸毒的白玉瓷瓶，从用插在里面的精致的小药勺勺了一些里鬼精一样的鬼炼尸毒粉末，并飞快地抖在了军统的背脊上。 经过药酒的推拿按摩，军统背上的皮肤毛孔已经张开，他的体温很快就将洒落在皮肤上的鬼炼尸毒溶解，并吸收了进去。 “告辞了，军统大人，你休息吧。”百鸟冲拉过被子给那军统盖上，然后提着药箱向帐篷外走去。他用的时间，和那个严宽军医昨晚用的时间相差无几。 那个军统只是含混地应了一声，便任由百鸟冲离开，他则舒舒服服地睡他的大觉。 出了门，那战士照例假惺惺地说道：“严宽军医，要我送你回去吗？” 百鸟冲没好气地道：“老子知道路，不用了！” “那就不送了。”那战士一脸嘲讽的意味。 百鸟冲没理他，埋头走路。路过一堆篝火的时候，他假装烤火，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将白玉瓷瓶里的鬼炼尸毒全部倾倒进了篝火之中。一股淡淡的黑烟顿时升腾起来，被风吹散，向一个方向扩散开去。 鬼炼尸毒是用疾病诱发术淬炼得到的尸毒，是微小的结晶体，一遇火就融化，化作雾状扩散。但火却无法改变它的性质，只是用温度暂时改变了它的形态而已。一遇冷空气，它们又会凝结，以微小晶体粉末的形式，降落到无数暴风军战士的身体上，甚至是直接呼吸到身体之中。这和烧开水，水有蒸汽升腾起来，遇冷又会变成水滴是一个道理。 看着黑烟被风吹散，百鸟冲才倒转回去，绕了一个圈才回到他的帐篷之中。 对军统下了鬼炼尸毒，并不足够，也容易被人追查。他要让瘟疫快速地在丸熊的十万大军之中蔓延！那个时候，数百上千个传染源，遍布整个大军，谁又能查得出来呢！ 第三百五十章 尸之瘟疫 这一夜，百鸟冲没有睡觉，时刻都紧绷着神经，一旦他下毒的事情被发现，他就会逃走。不过，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紧绷着的神经也松缓了下来。 疾病诱发术所提炼的鬼炼尸毒有三个步骤，一弱、二衰、三死。中了鬼炼尸毒，抵抗能力弱的人，第一天会感到身体衰弱，精神难以集中的现象。第二天，衰弱的现象会更明显，更强烈，身体无法承受尸毒的侵害，就连路都无法走动。第三天，那就是死亡了。 抵抗能力强的，恐怕会活上四五天的样子，不过最终也难逃一死。 这种鬼炼尸毒一旦缠身，很难救治。就算是兰青依那种旷世医术也难以根治，而且是在又药可用的情况下。很难救治，却不一定是不能救治。但就算存在着可以医治的希望，在这无光森林之中，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又是大面积传染的话，恐怕就算是公孙石和青萝用道家的手段来治疗，也是无济于事的！ 百鸟冲是淬炼尸毒的人，自然清楚它的性质，所以，即便是已经下了毒，他也要等到第三天才离开。他要看看，这一场尸毒瘟疫发作下来，丸熊的十万大军还能剩下多少！ 大军和往常一样，凌晨起床，拔起营寨，然后吃饭，开始赶路。在领取早饭的时候，百鸟冲看见了昨晚叫他去做推拿按摩的军统。那家伙浑然不知道他身体之中已经多了一些要他命的东西。他的身体倒看不出有所是衰弱，但精气神却已经是弱了许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酒色过度的纨绔公子。在他的印堂上，百鸟冲也看见了一线隐隐约约的黑痕。那条黑痕，就是鬼炼尸毒发作的极限。那条黑痕，仅仅有一寸长度，而一旦贯穿他的印堂，也就是他毙命的时候。 百鸟冲随后又看见了更多的印堂有黑痕的人，那些人衰弱的程度各有不同。但情况都还比较稳定，能走动，难以看出破绽来。 早饭过后，大军继续向前挺进。丸熊照例和公孙石、青萝夫妇前面，对身后的异样情况却是没有察觉到。 疾病诱发术，虽然是鬼炼者术法，但其实是不对活人施术，而是对尸体。一旦提炼出尸毒，鬼炼者放毒，就如同是普通人放毒一样，没有痕迹可查，更没有鬼炼力外泄，死亡之气弥漫什么的特征，所以，就算丸熊身边带着公孙石和青萝这两个道仙帮手，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道士对于鬼炼力气场，死亡之气有着敏锐的直觉，但对于毒素，那却是没有特长的。就拿梦织而言，给她一堆砒霜，一堆盐巴，她却也是无法用道术连区分谁是哑巴，谁是砒霜的。 大军行进，百鸟冲照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的身边都是一些伙夫、军医以及搬运物资的工兵。他很少主动与人交谈，却也仔细留意着别人的谈话。倒是那只毛驴对他这个新主人很是喜欢，因为他明显比前一个主人慷慨，给的食物要多得多，而且也不拿皮鞭抽它。 纵观整个十万大军，也恐怕只有这只毛驴知道百鸟冲这个“严宽军医”是假冒的，这当真是一个很荒诞的笑话。 第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没有大的状况。入夜的时候，大军再次在森林里开辟场地，当做营地安营扎寨。伙夫埋锅造饭，一片忙碌的迹象。这个时候，百鸟冲已经发现那些印堂上有黑痕的人干一点活都冒冷汗，且有胸闷气喘现象。 他也发现，印堂上有黑痕的人越来越多，数量难以数清。他大致观察了一下，几乎每十个人之中，就有五六个印堂上出现黑痕。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在火堆之中下毒，不知道有多少人沾上了鬼炼尸毒。每一个中了鬼炼尸毒的人都是一个传染的源头，他们会传染给他们的同袍，他们的将领。大军行进，阵型紧凑，被传染的人就会出现一个传染十个，十个传染百个的现象，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事实上，第一天早晨没有被发现，也就意味着百鸟冲的计划成功了。 扎好帐篷，百鸟冲躲进了帐篷之中，心中暗暗地思索道：“我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我现在离开，这尸毒也会按照我的计划传播下去。明天早晨就会有大量的暴风军战士起不了床，也有新的人员被感染上。丸熊肯定会召见军医，询问情况，我这个假军医难免不和他正面相见。那对道仙夫妇总是寸步不离丸熊身边，我去见他，难免不被瞧出破绽。要走，今晚就要走。” 混进暴风军十万大军之中下鬼炼尸毒，成功了，也就达到目的了。再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更何况，他已经了解到了暴风军战士感染尸毒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许多，这个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午夜之后百鸟冲便偷偷溜出了帐篷，向专门用于方便的角落走去。一路上，他看见了巡夜的战士捂着嘴巴咳嗽。他所路过的帐篷之中，也很清楚地传来咳嗽的声音。他心里很清楚，一些抵抗能力较弱的战士，已经提前进入了病危的状态。 用于方便的角落就在眼前，还没走近就已经嗅到了一股臭味。百鸟冲很讨厌这种味道，不过，这个地方却也是他能逃出军营而又不被发现的地方。那些道士和僧侣的信念力气场凝结在一起，犹如一只透明的护罩一样笼罩着整个营地，但唯独这里是一个不被笼罩的缺口。 “严宽军医，你让我找得好苦！”就在百鸟冲准备潜入黑暗，就此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回头，百鸟冲又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正是那个来给他传话的战士。他皱起了眉头，不快地道：“老子解个手你都能找到我？究竟有什么事啊？” 那战士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我们军统大人突然病倒站在床上，浑身发.烫……咳咳……我他妈的也感觉有气无力，难受得要死，别的兄弟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这事已经报大帅了……你先给我们看看病。” “已经报大帅知道了？”百鸟冲微微一愣，他原想，要到明天早晨，许多战士倒床不起的时候，丸熊才会发现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啊……咳咳……严宽军医，麻烦你给看看，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来头啊……咳咳……”那战士捂着嘴又咳嗽了起来，他咳嗽得很用力，痰中也带着黑色的血块。 “原来是这样，你过来，我看看。”百鸟冲向那战士招了招手。 那战士依言走了过来，却就在他站到百鸟冲身边，伸过手去等着看病的时候，百鸟冲突然一拳向他的心脏轰来。一声闷响，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喊出一个声音来，因为，他的胸腔已经被狠狠地轰得凹陷了下去。里面的骨头、心脏什么，早就在那一拳落在身上的时候，碎得一塌糊涂。 “我杀你，是给你一个痛快。”百鸟冲将那战士的尸体顺手一抛，扔进了黑暗的角落里，然后一刻也没停留，遁入黑暗之中，越过简陋的栅栏，飞速逃走。 万幸心中想得透彻，想得周全，不然等到丸熊亲自找到帐篷里来，那可就糟糕了。逃出营地，百鸟冲的速度飞快，却又站在三千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跃上一棵参天的老松，站在树冠的顶上，远远地眺望着营地情况。 开启摄魂眼和千耳术，百鸟冲将暴风军营地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听得也是清清楚楚。这一次，他看到的大多数战士都是萎靡不振，走路虚浮，缺乏力气。他所听到的声音，也大多是剧烈的咳嗽，以及痛苦的呻吟声。仿佛突然间，在整个营地都被死神的魔爪所掌控，让所有人难受，要所有人的命。 丸熊的暴熊大帐终于打开，一头白发的丸熊怒气冲冲地从帐篷里走出来。随后，公孙石和青萝夫妇也跟着走了出来。 看见和三人，百鸟冲急忙排除所有的声音，将千耳术锁定在了三人的身上。 “可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丸熊暴怒地道：“大军行进，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突然就都病倒了！快叫那些军医来见我！查不出是什么病，治不好我的战士，我就要了他们的命！” 一个黑甲侍卫跟着离队，显然是去传军医了。 “事情蹊跷……”公孙石拂着下巴上的一缕飘逸的黑须，若有所思地道：“就算是瘟疫，也绝对没有莫名其妙就发作的道理，再说了，瘟疫的传播往往是在尸体堆积的战场，或者是大灾之后的村落什么的，没有道理在这里传播啊。” “难道是……”顺着她夫君的思路往下一想，青萝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丸熊急道：“青道仙请讲，难道是什么？” 青萝皱眉说道：“我知道鬼炼者有一种术法是先在死人尸体上施术，提炼鬼炼尸毒，然后将尸毒下到活人的身上。一旦活人中了这种鬼炼尸毒，身体强壮的，比如天人境和天尊境的天武者都不过五天，身体抵抗能力弱的，两三天就必死无疑。” “青道仙难道是说，有鬼炼者混进来，给我的战士下了这种鬼炼尸毒？”丸熊的脸色大变，惊怒交加。 青萝点了点头，却旋即又摇了摇头，狐疑地道：“可是不太可能啊，据我们清逸道教的秘藏典籍之中的记载，这种鬼家术法叫疾病诱发术，是极其邪恶和阴毒的术法，但这种术法只存在于猛鬼时代，且由一个小国所掌握着，那小国就是色泽国。但这色泽国早就灭亡了，不复存在，这种邪恶的术法又怎么会出现呢？” “青道仙，难道你想说除了那个叫百鸟冲的鬼炼者，难道还有别的鬼炼者在帮他吗？而帮他的鬼炼者，很有可能是色泽国的余孽？” “我有这样的猜测，却没有证据，所以不好断言。”青萝淡淡地道。这些人是生，是死，其实和她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已经位列道仙的她对生死的看法也和常人大异，在这种大面积染上鬼炼尸毒的战士面前，她也能做到心情平静，不动不波，道心稳固如山。 “青道仙，你既然知道这鬼家术法的来历，一定知道破解的办法，快救救我这些战士！只要能救他们，我全部让他们学你们道教，做你们的信徒！我丸熊，也欠你们夫妇一个天大的人情！”对于丸熊而言，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镇定下来的，这些战士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还没和百鸟冲交上手就被灭了话，这种结果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况且，这些兵虽然由他带着，但也是太明王朝的兵，二十万大军一次被灭一半，他是无法向朝廷交代的。 “破解之法，我当然有。”青萝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丸熊心头的大石头顿时落地，“青道仙快讲！” 丸熊大笑，百鸟冲的心却是如同坠入冰窖，感觉糟糕透顶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斗智 从青萝道仙的口中百鸟冲才知道他从色泽女王手中得到的疾病诱发术是来自猛鬼时代的术法，而且还是她们色泽国独有的东西。不过，回头一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色泽女王是色泽国最后一任女王，被灭与猛鬼时代末期。这两千多年来，她凭借色泽国开国之王色花女王所留下的一些东西苟延残喘，做一个虚鬼鬼王，她一直没有机会离开玉兰城废墟，那么，她无论是拿出什么东西，都是猛鬼时代的东西了，不仅是疾病诱发术，就连阴雷术和阴电术也是如此。 清逸道教有这种邪恶术法的记载，从这个角度来看，公孙石和青萝这两个道仙要是掌握着破解之法的话，那也是正常的。天生一物，必有一物相克，疾病诱发术也不例外。 “倘若这个青萝知道破解的办法，而又能破解的话，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飞速赶回玉兰城，然后带着青依和梦织她们逃走了。十万大军，再加上天圣丸熊，道仙公孙石和青萝，我们那点力量是没有办法正面相抗衡的。”百鸟冲心中默默地想着，一片苦涩的味道。某事在人，成事在天，这话的道理这个时候倒是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应验。 心中虽然想着问题，但百鸟冲的千耳术依旧锁定在暴熊之帐前交谈的丸熊、公孙石和青萝的身上。他等着那青萝道仙将破解之法说出来。 “还好大帅遇上了我们夫妇。”这个时候青萝道仙说道：“我会以道术，专门克制这疾病诱发术所下的鬼炼尸毒，不过需要我们夫妻俩一起施法。到时候，大帅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们，倘若被那个鬼炼者偷袭，我们是无法抵抗的。施展着道术，最忌讳有鬼炼力侵入，一旦侵入，不但我这个破解道术无法成功，就连我们夫妻都会遭到反噬，死于非命！” 丸熊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传我命令，谁都不许靠近这里，违令者斩！”随后，他又说道：“两位道仙放心，我亲自为你们守卫，任何人要想靠近你们，我都会杀了他！” “这就行了，夫君，你和我一起施道法吧。”青萝说道。 公孙石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说道：“好吧……这个道术，确实需要我们联手来施展，大帅你可留神守着，不能出半点差错。” 丸熊点头，自行退开，站到了二十步开外的地方。能让他亲自守卫的人，除了当今皇帝龙震霄，放眼整个太明王朝，没有第二人，但今晚是个例外。 丸熊退开之后，青萝和公孙石夫妇当真开始施展道术。夫妻俩念念有词，拿捏法印，顷刻间，一片圣洁的白光从两人的身体上扩散开去，宛如皓月的光华一般，笼罩着整个营地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