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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文非命对文碧柔是万不敢有丝毫松懈,直盯着她真出了尚书府,又担心她私底下作祟,连日来都让府里人把门守得死紧,若是文碧柔回头,必然要头一个上报给他。 不过尚书府千金跟乡野丫头,终归是云泥之别,文碧柔这一走,也再难回来。便是想回来,文非命也不会给机会。 就是便宜了她,那日若非你碰巧在场,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便是将她送官究办也不为过!文非命说起来,依旧有些愤愤。 天雷道:全的不过是尚书大人这边而已。 事情若真闹出来,除了让闲人猜测,就是文尚书为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而已,天雷倒觉得不如暗地里把这根子杜绝了为好。 自然,这中间事除了他们两人,别人是丁点儿不知道。 印歌见天雷这几天频繁跟她二哥走得近,两人凑一块也不知说什么。 她在文非命的院子外面徘徊良久,最后才鼓起勇气走进去,目光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却不见天雷身影,装不住问道:他人呢? 文非命佯装不知:谁? 明知故问。印歌不想被他揶揄,坐下来摆弄着桌上的白瓷小茶杯,一副怏怏又懒懒的模样,你们在合伙密谋什么?文碧柔离开尚书府,是不是你们俩的主意? 头先她无暇顾及,现在想来文碧柔又怎么会轻易说离开尚书府的话呢。 文非命也不瞒她,还邀功道:帮你赶走了一个绊脚石,开不开心? 印歌一直觉得文碧柔在不在都无所谓,只是对方连着在她面前闹出那么些动静,上次的事情更过分,多少还是泛起了不满,眼下走了倒也省事。 放在以往,她定要找文碧柔好好算笔账,如今却懒得多管旁人,成日里心不在焉的。 印歌又问了一遍天雷的去向,文非命才道:方才走了,说是要回师门。 回师门?回师门干什么?印歌记得天雷说过,万象森罗离京千里之远,好端端的他干什么舟车劳顿?难道是不想面对她? 想到此间一些事,印歌不免心绪紊乱,霍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文非命反应不及,站到门口就见她已经没影了,摇了摇头叹气:风风火火的性子,话都不听人说完。 文非命甩了甩手里的一枚玉佩,只能又妥善地放回原有的袋子里。 且说印歌一路冲到后院马棚,直接骑了匹马就出去了,到得侯府一问,得知天雷真的已经离去,心里也来不及多想,一路直往城门口奔。 杨柳依依的城郊陌上,天雷正驱着马悠悠哉哉地往前晃,印歌风驰电掣地冲到他马头前,他还有些懵。 你怎么гōùsんùGё.cōм(roushuge.) 你是不是躲着我!印歌不待他说完话,一指他鼻子,眼睛瞪得溜圆,脸也气得有些红。 我没 你是不是想逃避! 她气势汹汹一通质问,天雷连话都插不进去,不禁哭笑不得。 印歌等不及他的解释,骑着马横在他面前,好像是深知自己理亏,所以怎么都显得有些虚张 声势:我承认那天我是喝醉了,想借酒逞凶,可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走啊我我 我什么?天雷似笑非笑地抱起胳膊,往马鞍前撑了一下,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 印歌一下卡了壳,在他的目光之下咬起唇来,气愤的神情中夹杂了一丝赧然,却又不想居于下风,美目雪亮地忽闪着。 天雷忽而笑了一下,不打自招。 他抽动缰绳往前策了下马,印歌还以为他要逃跑,骑在马背上张开了双臂,一副着急得手足无措的样子。 天雷却从自己的马背上一跃,坐在了她身后。 印歌愣了一下,向后拧着身子去看他。他身后的太阳光打下来,令她不由自主眯起眼睛。 你 天雷低头看了下她她不知是晒的还是气得而微红的脸,眸中含笑。 且不论别的,这姑娘急吼吼地跑出来,想必也是没看到自己留下的东西。 天雷心中微叹,牵着缰绳调转马头,缓缓朝城中的方向走着。 你不是要回师门么? 是要回去。 那你干嘛印歌犯糊涂,他又不给一个准话,引得她频频向后拧身。 别乱动,掉下去。天雷将她固定在自己身前,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印歌意识到自己丢了个大人,脸微垂着,脑袋里都快炸开了。 天雷看她乖乖地坐着也不动弹了,就知道她心里在开展着怎样的天人交战,语气里也涌上笑意:某人急匆匆地跑出来还供认了罪行,我是真没想到。 前一刻才气势汹汹说出来的话,印歌也没办法否认,憋着气在那儿闷不吭声,越想越觉得丢人,挣扎要从马背下去。 天雷圈紧她,贴近她耳侧低问:来说说,什么时候对我有企图的? 才、才没有! 听着印歌死鸭子嘴硬,天雷只是轻笑,后又状似思考一番,说道:不过我想,应该没我早。 印歌眼睑微缩,眼底的亮光随着不可抑制而翘起的嘴角星星点点地溢出来,闪烁异常。 她轻哼一声,带着小小的娇蛮:那自然不比某人,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 袒露了心意,天雷便不觉得以前的事有什么尴尬,兀自嘀咕:早知道郎有情妾有意,上次就不该当什么柳下惠。 印歌也不知听没听到,脸际的红霞都快蔓延到耳朵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