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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原特有的温柔。 这个季节的九原城, 似铁汉有了柔情, 收敛起锋芒棱角, 大手温厚而宽广,给你所有的安宁与舒适。 韦烈将杀的半死不活的人扔给府卫, 拍下袖上血珠,随手拎起一壶酒坐到屋顶,豪饮一口,满满都是痛快! 这是第九波。 镇北王大婚, 九原城万人空巷, 百姓热闹,王府门前礼物堆的放不下, 有些老管家都来不及唱名,就得匆匆转移到库房,太多贵重珍稀的东西甚至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这些人放下礼物就走, 只说贺王爷大喜, 别的什么一句没有, 深藏功与名,连这份人情都不愿意被王府记着, 不想被还,就只是想单纯的表达恭贺与祝福。 欢喜和祝福是真的, 潜藏在暗的危机也是真的,难免就有些人心思不纯,想要借机搞事。 镇北王戍边多年,治军从来铁律,不管敌人还是治下,结了不少仇人,想让他死的人并不算少,平时各种刺杀危机就很多,这种时候更不会少,想也知道,镇北王办喜事,肯定高兴,肯定忙碌,太多事顾不上来,若能这个时候能给他致命一击——感觉得多爽? 镇北军轮值士兵个个绷紧了皮,绝不会让坏人心思得逞!遂成亲办喜事,该热闹热闹,私底下也完全没有松懈。霍琰本人没空,四大将就得坐镇其中,调兵遣将,还不能打草惊蛇,被对方发现。 四大将脸太熟,自家王爷成亲,一直不露面会很奇怪,别人肯定提防,便早早商量好了,大家轮流来。韦烈樊大川夏三木翁敏四人,总有那么一个时间段一个人不在,另一个时间段另外一个人不在,单看看不出来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在凑这场热闹,还会各种起哄帮忙,谁也不知道这四人是刚刚跑回来,还是接下来要悄悄离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天总算顺利过去了。 韦烈喝干酒壶里的酒,咂咂嘴,心说自家王爷还真能干,揍人能干,能打的人屁滚尿流闻风丧胆,招人也厉害,今儿个一天热闹的,北狄细作,私仇结怨,外边政敌,甚至京城皇宫里来的……不一而足。 王爷不成这个亲,底下人还不知道王爷这么受人爱戴,悄悄送礼不留姓名的不知凡几,也不知道他还这么招人恨,想要他命的更是没完没了。 唉……英雄命运就是如此吧。 可太刺激了! 韦烈眼睛晶亮,忙了一天也不见疲累,反而兴致勃勃,好像没玩够的样子。 “完了?”屋顶跳上一个人,是夏三木。 “完了,”韦烈双手架在后脑,百无聊赖的往后一躺,“最后一波,菜的没眼看,被我揍完那可怜模样,啧啧——” 夏三木随手扔了一包东西过来。 韦烈面无表情的看着小油纸包落在胸前,懒得动:“什么玩意儿?” “花生米,”夏三木从背后拿出酒壶,晃了晃,“不是想喝酒?” 韦烈立刻坐起来了,还狠拍了下自己脑袋:“对啊!今日王爷大喜,厨房肯定有余菜,我怎么就忘了呢!” 夏三木鄙夷的斜了他一眼:“就你这狗脑子,能记得住什么?犒赏功臣,我都给你带来了。” 韦烈这才发现不止一个油纸包,竟然还有酱牛rou,卤的猪头rou! “兄弟懂我!” 两个人便开始喝酒吃rou,伴着星空夜风,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至于这些事要不要告诉王爷……小打小闹的东西,用不着,王爷忙着洞房呢,明天再说,这里有他们看着,出不了事。 …… 清晨阳光越过窗槅时,顾停眼皮微微颤动,还未完全苏醒,就已经被身体感觉唤醒,浑身像被马车来回碾过好几次一样,腰酸腿软,动一下都很困难。 霍琰醒了,眼睛都还没睁开,唇就凑了过来。 顾停下意识承接他的吻,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咬了他一口。 霍琰睁开眼:“成亲第一日就这么对你男人,嗯?” 明明是不满的话,他的眼神语气说出来,莫名色气,还诸多委屈。 顾停被他看的有些心虚,运了运气,还是没忍住,低声骂了他一句:“牲口。” 霍琰似笑非笑:“本王可以把这当作是夸奖么?” 顾停一脸不可思议,堂堂王爷,要不要脸的! 霍琰欺的更近,声音微哑:“王妃昨夜似乎很受用,一直缠着要……” 顾停:…… 也不知道这狗男人怎么那么多花样!亲的人意乱神迷,嘴会哄人了,手也会讨好了,搞的他意时迷离身不由己,都由着他胡闹了! 耳根红的不像话,然而新王妃并不愿意就此低头认输,伸手抵住镇北王胸膛,眼梢微荡:“怎么,王爷不愿伺候我?” 霍琰心神一荡,捉住这只手就亲了一口:“王爷……迫不及待。” 顾停感觉到了危险,用力把手往回收—— 当然收不回来。 霍琰眸色转暗,带着汹汹□□:“王妃可怜可怜小人,让小人再伺候您一回好不好?” 顾停被他撩的受不了,火气也起来了,可是真不行! 手推不开,他直接上脚丫子,把已然翻身上来的镇北王踹下去:“天亮了!堂堂镇北王,朝不起,武不练,醒了还想赖床,像话吗!日后如何服众!别说镇北军,边境坞堡值守士兵,你对得起府里那么大的较场吗!”